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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東國林家

其余幾人為避免誤傷,自覺散開,給兩個少年留足了場地。

隨著他們腳步一停,被稱作阿麓的胖墩面上笑容一收,謹慎地盯著鷓鴣仔,步步為營靠近,他之小心翼翼,比起欲拔虎須的野貓,有過之而無不及,令鷓鴣仔不禁懷疑:難道我看起來像個高手?

鷓鴣仔佇立原地不動,與阿麓之間的距離卻不斷縮短,很快,二人只有一錘之隔。

阿麓攥著鐵錘的手攥得愈緊,心臟更是怦怦直跳,就差蹦出嗓子眼兒。這怪不得他,眼前的少年表現得太過鎮靜,腳下紋絲不動不說,面上也波瀾不驚,整個人都顯得云淡風輕,與剛才那副不敢抬頭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擔心對手扮豬吃老虎,他自然不敢妄動。

這也怪不得鷓鴣仔,他還當自己生活在地球,他還當孩子之間打鬧只是比誰更狠,他還當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如少年白夜一般手無縛雞之力。殊不知,在這個崇尚武道的世界,天賦對志在習武的人而言至關重要,天賦的差距,很難靠后天的勤奮來彌補。

而面前的胖墩,正是整個大陸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若是鷓鴣仔知曉他手中的鐵錘重達五十斤,估計此時已經伏地不起。

所以,要怪則怪信息之不對稱,正是在這種不對稱的情境下,二人相隔三步,互以冷眼凝視對方,卻遲遲沒有比劃起來。

街上人來人往,行至幾人方圓十米,或轉身,或繞行,如同躲避瘟神。等了半晌,林彥宇感到十分不耐煩,就出言刺激道:“阿麓,你若不敢,就換子雄上?!?

輕瞥一眼不遠處的第三名少年,阿麓縱使不敢,也不得不敢,迅即,他齜了齜牙,掄錘來襲。

在錘子揮起來的那一刻,感受到錘身帶動起的勁風,鷓鴣仔始知不妙,腿一軟,坐倒在地。這一倒,恰好讓過胖墩來勢洶洶的一擊。

來不及慶幸,胖墩的第二錘緊隨而至,迎頭直下,毫不手軟。心底暗罵一聲,鷓鴣仔急忙躺平滾地,狼狽躲閃。只聽“嘭”一聲巨響在耳畔炸開,他急忙側過頭,正好看到地面被錘子砸出一坑,坑上碎石迸射,塵土飛揚。

這他媽是孩童!?鷓鴣仔不禁又懷疑人生。

“狗奴才,你死定了……”白夜的聲音在心間掠過,平若死水,聽不出恐懼,“這幾個人代表著同年齡段的天賦巔峰,比小爺我強悍不止一點半點。”

“那你還惹他們?活膩了???”鷓鴣仔真是苦不堪言。

“小爺心已死,肉身也不愿交由你糟蹋,正好讓他們打死,再落得個英雄救美的好名聲,一心二用?!?

“你是想說,一石二鳥?”

白夜旋即沒了聲音。

就在這時,第三錘如約而至,直指鷓鴣仔的腦袋。鷓鴣仔避之不及,唯有出于本能,用雙手掩面,以求護住要害。

錚!

一聲劍鳴悠悠起,胖墩哼哧一聲,一連倒退好幾步,滿目疑惑地望向林彥宇。

“阿麓啊,”林彥宇活像一個小大人,說起話來語重心長,“說好只取一條腿,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傷人性命?咱們是世家子弟,說到做到,不要傷了家族顏面,好嗎?”

阿麓聞言,手一松勁,垂頭默許,方才被鷓鴣仔的裝模作樣唬住,著實令他有些惱羞成怒,以致想要痛下殺手。

嘭!

鐵錘干脆落地,又在地上砸出一坑。

乖乖,這是什么力氣啊???

除卻鷓鴣仔,在場眾人習以為常,并不覺得驚訝。林彥宇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第三名少年道:“子雄,你來,動手干脆點,別再讓弟弟擔驚受怕了。”

人面獸心!

“是!”子雄恭敬受命,單手拎起阿麓的鐵錘,再繞到鷓鴣仔的左腿旁蹲下。

自始至終,他面無表情,不喜不悲,冷冰冰如同機器。

鷓鴣仔暗暗心驚,比起林彥宇這樣的少年紈绔,子雄這樣的人更不像少年,他的內心似是飽經風霜,他的雙手似是沾過鮮血,他的心里,一定有故事。

他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命休矣!

鷓鴣仔劇烈地掙扎起來,子雄卻絲毫不受影響,一只手快若靈蛇出洞,準確抓住鷓鴣仔的膝蓋,死死摁在地上,另一只手則高舉,將鐵錘揚起在空中。

這一錘下去,整個膝蓋骨怕是要像蒜泥拍黃瓜一樣,碎不成塊。

生死攸關,求生本能瞬間爆棚,鷓鴣仔的體內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全身上下激烈掙扎擺脫,唯有那條腿,動也不能動,如同被壓在五指山下。

毫無征兆地,鐵錘就砸了下來,只一錘,就要給鷓鴣仔新的人生定音。

毫無征兆地,鐵錘就被彈開,巨大的慣性帶動著持錘人一同倒飛出去,倒在十米開外。

“子雄!”

聽到林彥宇驚呼的聲音,鷓鴣仔睜開絕望的雙眼,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立在自己面前,高若一道城墻。

“你是何人,膽敢對我林家動手???”

吩咐林彥希去照顧子雄后,林彥宇雙眉一挑,快步至中年人的正面,以劍尖直指中年人的鼻子,氣焰甚囂塵上。

“小人農,請林公子放過俺家公子?!北蝗绱税谅龑Υ?,農伯仍然畢恭畢敬作揖,不敢有一絲怠慢。

“你家,是誰家?”林彥宇不屑一顧,這厚土國之上,無論誰家,他都不放在眼里。

“恕農無可奉告。”農伯說完,轉身扶起癱軟在地的鷓鴣仔,濃眉大眼間充分流露著關切,“公子,農姍姍來遲,甘愿受罰?!?

鷓鴣仔撿回一條腿,感激都來不及,還談何懲罰?當即,他順勢而起,死死握住農伯的手,如同握住自己的救命稻草。至于什么大男人什么逛街什么沒法接受,拜托,他現在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出門上街讓大人牽著,有什么不妥嗎?

拍了拍身上的土,鷓鴣仔正欲出言感謝農伯,不料被林彥宇搶先一步。林彥宇將劍尖從農伯的鼻尖移開,指向一旁的鷓鴣仔,陰笑道:“弟弟,哥不該對你仁慈,哥后悔了,今日你必須死。”

聽到這話,鷓鴣仔還沒回應,農伯先橫移一步擋在了其身前,對著林彥宇又一作揖,泰然自若應對道:“農勸公子就此收手,若俺家公子有所得罪,農代賠不是?!?

說完,農伯對著林彥宇深鞠一躬,鷓鴣仔粗略觀之,其腰部的彎曲超過九十度,恭敬出于真心,可見一斑。

誰想,林彥宇根本不領情,趁著農伯鞠躬的工夫,冷哼一聲,大步繞過,提劍來刺。

鷓鴣仔見劍心慌,急欲閃躲,奈何手被農伯牢牢抓著,掙脫不開。

“公子莫慌?!?

農伯話音未落,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擒住林彥宇的手腕,使之無法動彈。

林彥宇作為天之驕子,自小就被眾星捧月,為所欲為,哪受過這種窩囊氣,他先驚后怒,直接沖著農伯吼道:“賤奴!撒手!”

那口氣,聽起來和鷓鴣仔體內那人如出一轍。區別在于,一個天賦絕倫,一個著實無能。

面對辱罵,農伯眼也不眨一下。他再次橫移到鷓鴣仔面前,而后順從地松手,身體略微前傾,彬彬有禮。

這無疑助長了林彥宇的囂張氣焰,他手腕一抖,劍如毒蛇探頭,直奔農伯的腋下,妄圖隔山取人性命。

這一次,劍速更快,角度更刁鉆!

但農伯處變不驚,仍然是簡簡單單探出一手,穩穩當當捉住林彥宇的手腕。

劍恰好穿過農伯的腋下,與農伯的肌膚不過毫厘之隔,然而,也就是這毫厘,無論林彥宇如何使力,都無法逾越。

“公子,多有得罪。”

農伯頷首低眉,捉腕之手輕輕外推,就將那林彥宇推出十步有余。

林彥宇極力阻止腳步后退,堪堪停下。隔著十幾步,他對農伯怒目而視,卻不敢再輕舉妄動。兩招拼下來,他深知自己不敵,若是一而再再而三試探對方底線,一旦將對方逼急了,要魚死網破,恐怕林家的名號也難保住自己。

當下,他收起自己的劍,也收起自己的敵意,同時面上擠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語帶威脅道:“弟弟,今天既有人保你,哥就放你一馬,希望你吸取教訓,以后莫要一個人出門。”

“這你放心,我鷓鴣仙人在天下無敵之前,是不會出門了!”鷓鴣仔在心里暗暗答道。

“哥幾個,咱們走!”

林彥宇轉過身,正欲帶著其余四少年離去,卻見子雄仍然雙眼緊閉,躺地不起,忙大步上前,查看情況。

“子雄,怎么樣?”

蹲在子雄身旁的林彥希語露驚慌:“子雄哥呼吸紊亂,我喊他,他也不應,只怕情況不妙。”

林彥宇大怒,寶劍再度出鞘,持劍轉身,向著農伯快步奔襲,口中還厲聲質問道:“歹人休走!我等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下手如此狠毒?。俊?

農伯正牽著鷓鴣仔向反方向遠走,聽到質問,心生疑惑,旋即頓下腳步,欲要解釋,奈何林彥宇來得快,聲未落,劍先到,直取農伯背心,絲毫不留余地。

無措之下,農伯只好后起一腳格擋,卻不料那林彥宇于空中陡然變招,使得本該落在其劍端的一腳,轉而踹在了其胸口。

縱使農伯刻意收斂力道,但那林彥宇吐出一口鮮血,反向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哥!”

林彥希見狀,尖聲慘叫,不顧一旁的子雄,手腳并用,奔爬到林彥宇身邊。

適時,一個雄厚有力的聲音響起,俄而回蕩在整條街道——“何方神圣,膽敢出手傷我東國林家的子嗣???”

街上行人駐足頓首,一塊刻著“林氏典當”四個大字的牌匾下,一個中年人雙手背后,于葵葵眾目中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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