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的時候，姜歲歲正在做題，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誰？”

“我。”

“你是誰？”

“……千辭。”

門外的人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回答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無奈。

姜歲歲猶豫了幾秒才開門，第一句話就是，“陸星野不在。”

“我知道。”千辭晃了晃手里的紙袋，“是他讓我來給你送晚飯。”

就像進了自己家一樣，換了雙新拖鞋走到客廳就癱在了沙發上，瞥到茶幾上亂七八糟的學習資料時還嘖了一聲，“你們高二還要學高一數學？”

“我成績爛，要重頭學。”

“自學？”

姜歲歲咬著意大利面點點頭，“對啊，陸星野說我這種情況更適合自學，容易記住，不會學完就忘。”

千辭笑了，“以前我也這樣，也是他教的。”

“那你現在……”

“考試基本都是年級前一百。”

“好厲害。”

“你也很厲害。”

商業互吹結束后，姜歲歲突然反應過來，“咦，你怎么還不走？”

畢竟他們根本不熟，要不是知道他和陸星野的關系，才不會開門呢。

千辭嘴角一抽，捂住心口很受傷的說，“你這話真叫我傷心，外面三十幾度，我辛辛苦苦開車繞了大半個蘭城趕來找你，你居然連謝謝都不說就要趕我走！”

“……”

“意大利面是不是很好吃，因為是我親自下廚做的。”

剛塞進嘴里的一叉子面，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姜歲歲直接就被嗆到了。

要不是及時喝水，她可能就成了世界上第一個吃意面死翹翹的人了。

“謝謝你，我還以為你是要等陸星野回來。”

“逗你玩呢，瞧你臉都咳紅了，不過他今晚估計是回不來了，知道為什么嗎？”

姜歲歲搖搖頭，不是很想知道呢。

千辭笑容逐漸變態，“陸思嘉正在陸家受家法。”

“家法？”認真的嗎，這么古老的懲罰現在還存在？

“以前去玩的時候看見過，一根差不多跟你手臂一樣寬的實心木板，好像還是很名貴的木頭，上面還有仙鶴雕花，據說鋸子都鋸不斷，估計打完不死也殘。”

光想象都覺得疼，姜歲歲懷疑這人是成心不想讓自己安安穩穩吃晚飯。

她僵著臉，“因為周光的事？”

“嗯，知道野哥為什么留在那兒不回來嗎？”

“留下看戲？”

“不對，他要親自動手。”

“……”明白了，向陸思嘉默哀三秒，陸星野估計一板子就能把他打個半死。

待到差不多快九點，千辭準備走了。

出門前他似是隨口問了句，“我弟是不是談戀愛了？”

姜歲歲下意識否認，“沒有。”

千辭揮手，“我就是隨便問問，剛才來的路上好像看見他和一個女生一起，行了，你別出來送，拜拜。”

直到關上門，姜歲歲才想起有哪里不對勁：千百歲好像從沒對外公開過自己有女朋友，每次和姚鹿可約會也是偷偷摸摸，他不會是個渣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