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晉！”

“哈？誰喊我？”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喊起自己的名字，令即將過馬路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卻并沒有找到發聲者是誰。

“啥玩意兒啊。”

“砰——”

就在他再次將頭轉回來時，魯晉被眼前的車禍景象嚇得說不出話，如果剛才不是自己被喊住，恐怕現在已經......

“這到底是...”

“魯晉，就算在這里，你也一定能遇到符合你心意的朋友。”

“哎......這到底是.......”

魯晉再次回頭搜尋聲音的來源，可惜依舊一無所獲。他甚至感覺這聲音并非來自其他人口中，而是從自己腦海中傳來的。

“乖乖，我這是...遇到鬼了？”

“算了，不多想了。今天看起來不怎么吉利，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魯晉拍拍屁股朝家走去。

“符合心意的...朋友...但愿如此吧。”

不知為何，魯晉露出了笑容，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自己笑了。

放學后，學校的某間教室里，肖律被兩個身材發育比較成熟的男生按住胳膊，在他身前，還站著三個洋洋得意的男生，這五人都是肖律的同班同學。

“你這個...沒爹沒媽的小雜種！你...”

“我有爹，更有媽媽，你...胡說些什么！”

“你...你還敢頂嘴！來！給我——”

成功的抓住肖律，為首的男生不由得罵起了他，眼看肖律居然敢還嘴，他一聲令下，準備給肖律點顏色看看。沒想到這時...

“你們...你們...這是...”

原本按住自己的男生突然松開了手，在肖律狐疑的眼神中，五人眼神呆滯的走向了教室的后門，徑直離開了。

“這是...什么情況？”

五人剛才已經得手，被按住的自己絕對沒有還手之力，他們怎么突然就...放棄了。就在肖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肖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愿你今后低調做人，這樣...你才會被他人所愛。”

“我......”

肖律剛想反駁對方的話，卻沒想到這神秘的聲音竟直接點破自己心中的愿望，聯想到剛才五人反常的舉動，肖律趕忙問向這聲音。

“剛才，是你救了我？”

“我能救一時，但救不了一世。愿你好自為之。”

“哎——你...你等等啊，我...”

之后，無論肖律再怎么發問，那聲音再也沒有回答過自己。

“......低調做人...我...”

回憶起自己在學校的種種表現，肖律開始有些臉紅，自己確實太過...囂張了，所以今天才會...要不是那神秘的聲音救了自己，那自己的下場很有可能...

“被他人所愛...我...對了，媽媽，我...”

想到自己的母親，肖律趕忙撿起地上的書包，飛奔離開了教室。

“我還是低調一些，不要再讓母親...為我為難了吧。”

夜幕下，一個渾身酒氣的男生站在學校的小花園中，等待著眼前花容失色的顧小雪接受自己的告白。

“我...我...喜歡你，你就...接受我吧！顧小雪！”

“可是...我...”

顧小雪一邊顫顫巍巍的開口，一邊懇求能有一個好心人出現在這里，使自己能夠尋求他的幫助。可惜，這個時間點，這個地點，注定不會有兩人之外的第三人。

“我...你能讓我...考慮一下...我...”

“那你...快...快考慮，我就在...這里...等你的...回答...”

“我......”

看到對方的表情越加不安，男生越等越急，越等越氣，最終等不下去了。

“說！你到底同不同意！”

“我......”

“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對你...百依百順，賺了錢都給你...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我...但是...”

“好吧...好吧...你們一個個...一個個都看不起我，連你也...既然這樣...”

話音剛落，男生就從背后摸出一把尖刀，準備顧小雪刺去。

“去——”

男生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之后將刀扔到遠處的地上，然后徑直離開了。

“這是......”

“堅強起來，小雪。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這是...”

聽到自己腦海中傳來聲音，顧小雪先是一愣，之后迅速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

“你...救了我，你...”

聲音沒再回答女人的提問，顧小雪只好放棄了。不過，她總感覺從這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愛意和一絲愧疚。

“或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不要跳下去，趙一光。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該止步于此。”

“我...未來的路...”

一個陌生的聲音勸阻了自己的跳樓行為。趙一光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找了好幾圈都一無所獲。

“你身上也有令他人感到羨慕的地方，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害怕失敗。”

“我...你說的是真的？”

“......”

聲音沒有再回答趙一光的問題，就此消失了。趙一光翻回到樓頂的圍欄之中，他望著這藍色的天空，沉思了許多。

“算了。一次失敗...也沒什么大不了。”

“鄭老師，請您等一下。”

“余同學，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難道你還要...”

“鄭老師，我已經把事實真相告訴了校長，他說他會撤銷對您的懲處措施，同時給我記一個大過。”

“你...”

女孩的這一舉動，令鄭毅有些捉摸不透了。當初陷害自己的是她，明明她已經成功了，為什么會在這時候...坦白一切？

“你...到底想做什么？余同學，你不是已經達到...”

“如果我不這樣做，您...是打算走上教學樓的天臺，然后跳下去吧？”

兩人對話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通向天臺的樓梯上。聽到女孩點破了自己的想法，鄭毅并沒有釋懷，面色反而更加凝重了。

“你是在...憐憫我？還是在可憐我？”

“不是。”

“...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謝你。這一切的錯都在你身上，你自編自導自演也無法改變我的想法！”

“我知道。”

“那你...”

鄭毅本以為對方是打算對自己來個恩威并施，但一方面女孩年紀不大，應該沒這么多心眼，另一方面他知道女孩應該很清楚自己絕不會吃這一套。

疑惑中，他看向了女孩，不同于之前，女孩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不是她一樣。

“鄭老師，你這種性格...遲早還會在遇到我這種人，那時...恐怕你還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吧？”

“沒錯。”

“這個世界不存在絕對的正義，你所期望的理想國并不存在。”

“我......我早就知道，但...”

“但你仍沒有放棄。這非常好，即使這會害死你，你也不會改變，對吧？”

“是的，你對我說這些...”

“正義不只是誰對誰錯，為無知的人教授知識，也是一種正義。”

“你的意思是...”

“這所學校即將獲得一個支援邊區希望小學的機會，你去那里吧。教授孩子們知識，讓正義的種子在那片土地上開花結果。”

“...這主意不錯，但你怎么...”

“再見，鄭老師。你...所堅持的事情并沒有錯，謝謝你。”

說完，女孩便朝樓下走去。也在這時，好幾位老師沖上來，將校長最新下達的通知塞到鄭毅手中。

“老鄭，你快看看，校長——”

“柊，不要怨恨我們。如果你這次完成任務，我們也不會這樣。”

廢棄的工廠中，柊被粗麻繩死死地捆住，她背后站著兩個人面無表情的男人，其中一個已將手槍拿在手中。

“是啊。沒想到你居然...又一時心軟，沒能斬草除根，哎——你本來不是這樣的！”

“不用再說了，動手吧。”

柊臉色平靜地催促起男人，當她聽到手槍上膛的聲音后，她的記憶回到了那個校園中。

在那里，自己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聽他發表了一段奇怪的、不著邊際的話，居然讓自己本已死去的內心，再次活了。

從那之后，自己就開始不正常。執行任務時，她對許多應該除掉、用來掩人耳目的人沒能下死手。組織一次又一次容忍了自己，因為自己尚且能完成任務，但這次自己失敗了，也就沒有留自己的必要了。

“再見了，柊，一路走好。”

要是能再見到他就好了，柊閉上了眼睛，許下了自己臨終前的愿望。

“咚——咚——”

出乎女人的意料，她并沒有聽到槍響的聲音，而是聽到男人倒地的聲音，緊接著捆住自己的麻繩開始被人解開。

“誰？”

繩子解開后，柊下意識的攻向背后的人。面對自己的攻擊，對方似乎早有準備，輕松將之擋下。也在這時，她看清了對方的長相，居然是...

“不用一上來就這么‘熱情’吧？柊。”

“你是...”

“我是羅海，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吧。”

“我...”

看到要殺自己的人失去生機的躺在地上，自己最想見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并救下了自己。一時間，柊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似的。

“你...你怎么...”

“先走吧，這里應該不安全。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你...你知道我...”

“知道個大概。”

“那你...”

“不就是什么殺手組織嗎？這算不上什么，雖然我沒了不死身，但區區殺手，我還看不上眼呢！”

眼前的男人已沒有當年那般瘦弱，看到羅海魁梧的身軀，以及不凡的身手，柊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你到底...這些年都...”

“邊走邊說吧，這會是個很長的故事。”

說完，羅海朝柊伸出了手。

“走吧。”

“嗯。”

在這之后，據說再沒有人見到這兩人。不過，游戲世界仍在繼續，下一個“受害者”在哪里，下一個“幸運兒”又在哪里？

誰也無法知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