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肖此時深刻體會到了兵妹子和他說的張教官心情不好的佐證,他們這一伙近已經在太陽下暴曬了接近一個小時,依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艷陽高照,日頭中天,甚至沒有一縷微風,也就是他們這一組近二十人最低成績也是A-的程度,估計普通人的素質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了,但每個人都已是汗流浹背,濕透了衣衫。
也有人向副官詢問了教官什么時候來,能不能休息?
這副官卻是一臉壞笑的說:“挺直的軍姿是軍人最基本的素質,這是張教官的命令,我也只是依命行事,你們可以選擇休息,但我要告訴你們,但凡不服從命令的人迎接他的將是張教官的怒火。”
說完這副官就跑到了樹底下喝起了大茶,瞧他欠揍的模樣,端是讓這群學生恨的牙根發癢。
但這群學生初入軍營,新來乍到多少都有點敬畏之心,沒有一個敢離開休息的,但軍姿的儀態就難免失了標準,一個個歪肩斜胯,怎么舒服怎么來,鄭肖更是把外套脫了,做了個鳥窩頂在了頭頂防曬,其他人立馬效尤起來。
估摸有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鄭肖率先發現有個身著軍裝的身影,兇神惡煞似的走進了演練場,那個副官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正主終于來了。
張教官臉面黝黑,素有“黑面閻羅”的稱號,對待學員已經不能用嚴格來形容,簡直是血腥殘忍。
他來到這群學生面前,狠狠地把每個人都掃視了一眼,每一個人都被他強大的氣場嚇得不敢吱聲。
這張教官臉上隆著條形的肌肉,難看的就像是節節腫塊,這東西叫橫肉,一般說來只有壞人才會長的。
這張教官還真就長的像是個壞人,滿臉橫肉,一雙棕黃色的眼睛瞪的像鋼珠一樣渾圓,好似每個人都欠他錢似的,他頓了片刻才一臉厭惡的說道:“衣冠不整!一個個站沒站相,還不把衣服穿好?……你們是我見過最失敗的一屆新兵,就像垃圾,廁所里的臭老鼠都比你們表現的好。“
他走到一個學生的身前,盯他半響,直盯的他無地自容低下了頭,才開口道:“像你這樣的智力低下的糙胚怎么也敢來我的地盤?……你這傻子把衣扣都扣錯位了!”
這黑面閻羅人如其名,不僅長的如同獄鬼,罵起人來也有使人如墜地獄的錯覺。
他噴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好像是累了,才稍稍收斂,接過一臉奴顏婢膝副官遞過來的大號水杯頓頓頓就喝了個干凈,順著他嘴角流下的水漬打濕了他穿著的單衫,隱隱透出一股惡狠狠的黑色胸毛。
這些學生如同干涸河床上的游魚,一個個口干舌燥,看到他暢快飲水,忍不住吞咽口水,眼里冒出狗子看到肉骨頭的光芒。
張教官把一切都望在了眼里,這是他一貫的套路,先給這些學生一個下馬威,殺滅他們的銳氣,日后管教起來就順手多了,至于什么中暑脫水生病,嘿嘿,那管他什么事!
“想喝水?”張教官看著眾人的表情露出一臉的獰笑:“也不是不行,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誰要是能能在我手下堅持兩分鐘就有這個待遇,能堅持五分鐘的今天就不用訓練了,嘿嘿,誰要是能把我打敗……為期半月軍訓的課程就可以直接跳過……怎樣?”
他掃視一圈等了片刻,帶著挑釁的語氣道:“連個有種嘗試的都沒有嗎?”
這些學生都是十六周歲,甚至有些還沒過生日,大部分個頭都還沒長齊,再瞧這張教官,身子就跟一座鐵搭似的,長得又面目猙獰,一時間沒人敢應聲。
張教官大搖大擺走過鄭肖的身邊,挑釁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小白臉類型,干什么都不行,只知道勾搭女人。
他又走到高巖的身邊,立馬心中一動,這個傻大個眼里一臉的不服,看著愣頭愣腦,正好可以讓他立威。
張教官一腳將一個擋路的學生踹倒在地,擠到了高巖的前邊,臉貼著臉道:“小子,我看這里邊,就你長得最高,你有沒有興趣挑戰一下我?”
高巖雖然一肚子鳥氣,卻也沒傻到往槍口上撞的程度,只怒目的盯著他。
不上當?張教官又用手在他臉上重重的拍了兩下:“沒膽鬼!”
他有些意興闌珊,轉身邊走便道:“一群窩囊廢,怎么不滾回家去吃奶,浪費本大爺的時間。”
高巖本就在爆炸的邊緣,身體和言語的羞辱終于讓他忍無可忍,他大叫一聲,一步追上張教官,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接著騎在了他身上,一手抓衣領一手就往他腦袋上砸。
張教官吃虧在全無防備,再就是他并非以速度見長,被壓在地上卻并不驚慌,就見他屁股一翹,就將高巖掀翻過頭頂。
為何他一撅屁股這么厲害,無他,唯是腰好。
“好小子,敢偷襲老子!”張教官摸著腦袋暴怒道。
高巖剛才被掀飛,張教官的單衫被他隨手扯掉,露出了一身的彪悍精肉,眾人看了不由驚呼一聲,原來這廝右肩膀處有片皮膚是那種可愛的緋紅色,但皮膚下的血管卻是虬結暴起,似要撐破體外,更是能清晰的看清是那種濃重的死黑色。
這種暴起的黑色血管正是喪尸最標志性的體征,沒想到竟呈現在他的身上。
這卻是使用魔鬼進化液后的后遺癥,不過經過驗證除了影響體貌之外,并無其他。
張教官爆喝一聲就對著高巖沖了上去,瞧這架勢只若一頭惡虎下山。
高巖也是出生牛肚不怕虎,當仁不讓舉拳相迎。
可以看出高巖也是練過一些套路,打起來有板有眼,但比起這浸淫此道多年經驗無比豐富的張教官來看著實欠了些火候。
幾招過后高巖一不小心就被一腳踢中了小腿,身子一晃,又被張教官接連擊中了幾拳。
此時看來高巖連防守都有些艱難,但他雖然看上去長得五大三粗,腦子其實比看上去要好用一點,他貓腰前縱,一下抱住了張教官的寬腰想要將他掀倒。
但這張教官豈那么容易相與,他左腳一撤,頓時扎了個側挺馬橋,下盤穩的猶如根深老樹,任高巖掀了兩掀仍是紋絲未動。
果贏還在一旁給高巖瘋狂加油,下一秒張教官得勢就下起了狠手,手肘連續擊在了他的后背。
見他猶不撒手,一抓他的腰帶便從頭頂掀飛過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高巖被一陣肘擊加上最后狠摔,五臟六腑都摔的移位,手上頓時失了力氣。
張教官卻是得勢不饒人,猶未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一把擰住他的胳膊,膝蓋還頂在了他的脖子上拼命加力。
高巖此時內憂外患,口鼻都噴出了血沫子,他的臉挨在地上,點點血星和泥土都混在了一起,其狀可憐至極。
“服是不服?”張教官開口喝問。
高巖卻是也上了犟脾氣,呼哧呼哧大喘粗氣,他的血和地上的塵土混合成泥水都被他吹起個血泡泡,卻就是不道一個“服”字。
張教官這人狠辣無比,眼見這學生還有抵抗他的心思,心中發狠,手上用力,竟打算扭斷他的一條胳膊。
這些學生哪見過這么暴力的場面,一個個都嚇得呆若木雞,噤似寒蟬不敢言語。
張教官正欲行兇之際,陡然見一個黑影極速朝著他的面門飛來。
他下意識的就后滾躲開。
等他穩住了身子定睛一瞧,發現剛才飛過來的竟是一件衣服。
還有剛才那個讓他生厭的小白臉學生穿著一件黑色背心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