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婚禮儀式正式舉行。
林銳和韓雪凝在萬眾矚目中登場。
林銳身穿一身白色西服,身姿挺立,面色如水。
而韓雪凝則是一身白色婚紗,氣質如雪,美麗絕倫。
雖然林銳也算得上相貌堂堂,但和芙蓉第一美女站在一起,大廳里大部分人還是覺得他配不上韓雪凝。
因為林銳的氣質太普通了,眼中沒有銳氣,臉上沒有貴氣,甚至連姿態(tài)上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別出眾的魅力。
這場婚禮沒有隆重的排場,沒有婚慶公司的參與,一切從簡。
坐在大廳首位的是韓振宇和嚴廣德。
負責婚禮流程的是韓家的管家韓忠。
婚禮流程極其簡單,沒有西式婚禮中征婚,相互許諾、互帶婚戒這些基本流程。
也沒有中式婚禮中拜天地的流程,只是簡單的向大家介紹了一下新郎新娘的身份。
讓他們在眾人面前亮了個相,給韓振宇和嚴廣德各自敬了杯茶便結束了。
這讓這些來參加婚禮的人十分不解,再怎么說韓家也是芙蓉市著名的家族,韓雪凝更是名流之中的名流,你韓家不請媒體報道也就算了,怎么連個像樣的婚禮儀式也沒有呢?
其實韓振宇也很無奈,對他而言,女兒這輩子的婚禮只有一個,他原本想熱熱鬧鬧的辦上一場婚禮,不說轟動整個芙蓉市吧,但起碼也得配得上他們韓家的排場。
但林銳和韓雪凝堅持一切從簡,不想鋪張浪費。
看著主廳里這些疑惑的眼神,聽著那些議論聲,韓振宇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
這么多年了,他韓振宇還真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尷尬過。
不過韓振宇也能理解韓雪凝的想法,一來韓家樹大招風,樹敵很多,二來林銳的名聲不好,一場太過奢華的婚禮,對林銳和韓家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
半小時后,簡單的儀式宣告結束,婚宴開啟。
而林銳和韓雪凝也在管家的牽引下,準備離場。
“儀式沒有也就罷了,為何新郎新娘都不下來和親朋好友敬酒呢?”
“韓家到底在搞什么?這是我參加過的最滑稽的一場婚禮。”
婚宴餐桌上議論紛紛,就連韓家的那些親朋好友也都連連搖頭,因為在他們看來,韓家不應該舉辦這么一場滑稽的婚禮。
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韓振宇當然也看出來這一點,所以婚宴剛剛開始,他便舔著老臉,拿著酒杯走下來一一敬酒。
沒有辦法,小輩不懂這些禮數(shù),只能老輩門來擦屁股了。
林銳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嘆了口氣,“雪凝,是否需要我下去和你們韓家那些親戚朋友敬酒?”
韓雪凝怔了怔道:“你愿意嗎?”
說實話,林銳連話都懶得跟他們說,更別提敬酒了。
但林銳還是點了點頭。
韓雪凝深知他的為人,知道他不過是考慮到自己和韓家的顏面才這么說的。
“算了吧,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讓父親和外公去敬酒吧,我們離場吧。”
林銳淡然道:“戰(zhàn)斗還未打響,我們現(xiàn)在怎么能離場呢?”
韓雪凝眨了眨眼,“可我們站在這里只會迎來更多人的白眼。”
林銳笑道:“雪凝,你會唱歌嗎?”
“當然,而且我唱的很不錯!”
林銳道:“正好我會彈琴,不如我們一起合作一下,請我們的敵人出場吧!”
……
下一刻,主廳搭建了個小型的舞臺,林銳和韓雪凝走上了舞臺。
林銳朝韓雪凝微笑道:“雪凝,準備好了嗎?”
韓雪凝微笑點頭,拿起了話筒。
大廳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注視著舞臺上這對新人,不知道他們會帶來什么歌曲表演。
“叮……”一聲悠揚的琴聲響起,緊接著一連串鬼魅般的琴音排山倒海而來。
“旌旗如虹山堆疊如峰,鐵騎剽悍我行如轟轟,血染盔甲我揮淚殺……”
韓雪凝美妙的歌喉,帶著磅礴的氣勢,演唱出來。
“這……這是十面埋伏和滿城盡帶黃金甲!”
大廳里有人已經聽出來了。
在今天這樣喜慶的場合,彈奏十面埋伏這樣的曲子一點也不應景,滿城盡帶黃金甲更是不符合主題。
這對新人究竟在干什么?
大廳里又是一陣議論。
林銳和韓雪凝演奏完之后,沒有博得多少掌聲,反而迎來了更多疑惑的目光。
就在這時,有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走進了大廳,他身后還跟著一名保鏢。
“來了!”韓雪凝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子,他是方新平,京州方家年輕一輩中最杰出的才俊,也是整個京州世家子弟中影響力很大的一位年輕才俊。
對了,他曾經還被京州幾家媒體評為“麒麟之子”!
方新平長得很英俊,身高約有一米八三,五官挺立,氣質出眾,他臉帶著微笑,踏著沉穩(wěn)的步子緩緩走入大廳。
“他是京州方家的麒麟之子方新平……沒錯,我在雜志上見過他。”
來參加婚禮的名流中有人第一眼就認出了方新平。
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遞在了方新平的身上,雖然這是方新平第一次來芙蓉市,可是他方家的名聲實在太大了。
方家那是整個華國排名前十位的家族啊,集團業(yè)務遍布全球,方家主人方傲天更是在國內富豪榜上連續(xù)三年躋身前二十的存在。
方新平很有禮貌的向眾人點頭致意,隨后緩緩走到了韓振宇面前。
“小侄見過韓叔!”
韓振宇臉色不太好看,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不速之客,他選擇今天這樣一個日子來韓家,定然沒安什么好心。
“原來是新平啊,怎么不打個招呼就來了。”韓振宇略微笑了笑道。
方新平道:“不瞞韓叔,這次我是特意來韓家提親的,因為我們兩家約定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
方新平特意將這句話的音調抬高,以至于大廳里不少人都聽到了。
所有人都處在一片驚訝當中,今天可是韓雪凝舉行婚禮的日子啊,怎么京州方家會在今天這個日子來韓家提親,而且方家之前和韓家還有約定婚期?
不得不說,有些精明之人已經猜到了一些端倪。
怪不得今天韓家這場婚禮辦得如此簡單,怪不得韓雪凝會匆忙嫁給一個默默無聞之輩,原來是為了抗婚,抗拒方韓兩家的聯(lián)姻。
韓振宇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他沒想到方新平會在這個場合下,當著眾人向韓家提親,而且還將方韓兩家曾經約定婚事的事情宣告眾人。
將約定的事情說出來無異于是在向眾人表明,韓家不守信用,違背約定。
而在婚禮現(xiàn)場向韓家提親,這是在表明他們方家的態(tài)度,他們方家不會任由韓雪凝隨隨便便嫁給別人。
“新平,你已然看到了,雪凝已經嫁人了,他們剛剛已經舉行完了儀式,所以只能對你說抱歉了。”韓振宇道。
方新平猛然轉身,指了指林銳和韓雪您所在方向,冷冷笑道:“韓叔,據(jù)我所知,他們兩個還沒有領證,法律上韓雪凝還是單身,我為何不能來提親?”
韓振宇鄭重道:“這件事我們私下談,或者我馬上可以跟你父親通電話,就不要在這個場合鬧了。”
方新平一改之前溫和有禮的姿態(tài),“這件事父親已經全權交給我自己處理了,之前是可以私下談,但是您既然已經毀約了,那就怪不得我們方家要昭示眾人了。”
韓振宇臉色鐵青,方新平的態(tài)度基本代表著方家的態(tài)度,其實方家原本可以早些跟自己通電話商談這件事情,可方家偏偏利用當年的約定,選擇在自己女兒的婚禮現(xiàn)場大鬧。
不得不說,方家這么做等同于是要給韓家一個深刻的教訓。
“夠了,當年的約定不過是一筆糊涂賬,雪凝的婚事由她自己決定,我韓振宇也管不了。”韓振宇已經忍不住了。
方新平憤憤道:“當年的約定可不是一筆糊涂賬,當年若是沒有這個約定,韓家現(xiàn)在還有今日之繁榮嗎?”
廳內很多聽到這些話的人都了解了,方韓兩家之間的聯(lián)姻說是約定,但更像是一個交易,如果沒有這個交易,韓家或許早已不是現(xiàn)在的韓家了。
韓振宇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但他更愛惜自己的名聲和韓家的名聲,當年這件事雖然他是在對方威逼利誘下許下的約定,但若是自己不承認,或者等方新平將全部的細節(ji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那他韓振宇以后還怎么執(zhí)掌韓家。
可是如果韓振宇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了這件事,那現(xiàn)在他又把韓雪凝嫁給了林銳,這等同于是失信于京州方家,那以后世人又會如何看待他,他今后還怎么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
韓振宇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韓雪凝嫁出去,造成既成事實,這樣他再出面和方家周旋,到那時候木已成舟,方家多半也無可奈何。
但他沒想到自己所想所謀,早就在方家的掌握之中了,方家今天給他造成的這個局面顯然是早已布局好的。
如此一來,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