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我既然坐在這兒,對你說這話,定然是有所依據。既然你說你不知道,那我就給你一些暗示,你知道現在我們坐在這是誰的屋子嗎?”劉氏一度的不承認,讓倪正偉心下難忍。
“老爺,這當然是國公府,是你的屋子。”不得不說,劉氏的應急狡辯能力還是十分強大。
她這一懵懵懂懂的回答,連倪虹都沒想到,不由得忍俊不禁,而倪正偉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眼看他要發(fā)火,劉氏再次弱弱的說道:“老爺,你如此生氣,難道妾身回答的不對嗎?哦,確實不對,這是大小姐的院子,應該是大小姐的屋子。”
“劉氏,不要裝瘋賣傻。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老爺,你不要生氣,妾身確實不知道你問的什么意思,你問妾身是誰的屋子,按理說這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應該是老爺你的才對,所以妾身自認為回答并無不妥。”
“好個并不不妥。既然如此,那你知道這個屋子住的是誰嗎?”一句并無不妥,奇跡般的讓倪正偉平息了怒火,轉而淡淡的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若是在妾身的西廂院,妾身定能知道住的是誰,可這畢竟是大小姐的院子,妾身就不知道了。”至此,劉氏已然知曉沈嬤嬤等人定然被倪正偉拿下了,那她要做的就是棄車保帥。因此對于倪正偉的問題,一概插科打諢。
“好,好,好的很,我竟然不知道夫人有如此口才,看來這些年在這內院確實埋沒你了。”倪正偉一連三個好,讓倪虹等人都感覺到他憤怒的指數在不斷上升。
“老爺,你可抬舉妾身了,妾身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對于倪正偉的氣憤,劉氏視而不見,轉而接著說。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和你說廢話了。今日我到虹兒的院子里來看她,誰曾想路過此處,竟然聽聞你的貼身嬤嬤在威脅這院子的一個丫頭,讓她給虹兒下藥。你可知道此事?”
“老爺明鑒,妾身并不知道此事。”對于倪正偉的話,劉氏惶恐的答道。
“你不知道,她們說的可清楚了,都是給夫人辦事,作為你的貼身嬤嬤,你難道不知道。”她的說辭,倪正偉并不買賬。
“既然你不認,那當面對質。小六,你去讓她們都過來。她們在隔壁屋。”倪正偉不想在過多的浪費時間。原本他想的是,若劉氏能痛快的承認錯誤,那么此事也就重拿輕放,讓她閉門思過以儆效尤就好了,可她卻抵死不認,那就別怪他不客氣,這么多年他對她也夠好的了。
倪正偉有這樣的心思不足為奇,畢竟,哪家大院里沒有這些不順心之事,只要知錯能改就好,更何況國公府這種大家庭。
屋外的歐陽風聽聞倪正偉的話就知道他的打算,原本還氣憤不過,相較于女兒的性命而言,究竟是面子重要還是女兒的命重要。可如今他也知道倪正偉不會重拿輕放簡單了之。
“老奴、奴婢見過老爺,夫人,大小姐。”先后進來的三人,對著屋里的主子們行禮問好。
“現在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對于三人,倪正偉并沒有好臉色。
“啟稟老爺,奴婢都是被逼的,是沈嬤嬤和馬嬤嬤兩人以奴婢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為誘餌威脅奴婢給大小姐下藥,還說府里的凌醫(yī)師也是他們的人,定然不會查到奴婢頭上。”
“她們真的這么說了嗎?”倪虹并沒有給倪正偉和劉氏接話的機會,開口問道。
“啟稟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而且她們還以奴婢的性命威脅,并說藥對小姐沒有多大的危害,只是會說胡話,會夢魘。若是小姐和老爺不信,奴婢愿意親自食藥,以證清白。”
“爹爹,此事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原本女兒還好奇為何你會讓人叫女兒來西廂房,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這里有想害女兒的骯臟事。馬嬤嬤自從我娘去世后不久就被劉姨娘派到了女兒的院子,平日里在這院子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沒想到此時居然想害女兒,還請爹爹給女兒做主。”倪虹掩面,哭著說道。
“老爺饒命啊,這都不管老奴的事。老奴也是受沈嬤嬤的指示,說是夫人要置小姐于死地。因為二小姐心儀傾城少爺,而大小姐霸占著他正妃的位置,就是為了二小姐夫人也留不得大小姐。”眼看自己性命不保,馬嬤嬤在也顧不得什么,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而倪虹之所以一口咬定馬嬤嬤也是太了解她這兩面三刀的性子,如此一來也不枉費她在手帕上放了催淚的東西,讓她淚流滿面。
現在三人中,有兩人都說了此事與夫人有關,可另一當事人沈嬤嬤相較于她二人卻神色平平,好似她們說的都與她沒關系似的。
“老爺,你可不能只聽這兩個奴婢的一面之詞。據妾身了解,馬嬤嬤一直都羨慕沈嬤嬤作為妾身的貼身嬤嬤,對于當年妾身讓她來伺候大小姐這一事不滿。因此才心懷不滿的嫁禍沈嬤嬤。”相較于沈嬤嬤的平靜,劉氏倒顯得急躁了些。
“姨娘此話差矣。馬嬤嬤自從到了我這煙雨閣后,秉著是你的人,在這院里呼風喚雨,好不威風,怎么會羨慕沈嬤嬤。再說了,若她是羨慕沈嬤嬤,找到機會胡亂攀扯,那柳月有為什么呢?”倪虹柔聲問道。
“這柳月定然是她的幫兇。我可是聽說她的月例銀子一直都被馬嬤嬤霸占,如此之人說的話怎么能作為證據。”劉氏口不擇言的慌亂解釋。
“夠了,沈嬤嬤還沒說什么呢。你倒忙起開了,你這不是欲蓋彌彰是什么。再說了,你作為當家主母,既然知道這府中有欺凌弱小之事,為何不嚴加管教,反而聽之任之,你這是想做什么?”
“沈嬤嬤,你可有話說?”倪正偉越說越氣,最終問向一旁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沈嬤嬤。
“老爺,此事夫人并不知情,這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張,還請老爺不要責罰夫人。老爺也知道夫人是個性善之人,她哪有害人的心思。這一切都是老奴的主張。”
“那你究竟為何要如此做?難道我國公府待你不好,你要如此害我們。”倪正偉并不相信沈嬤嬤的話,畢竟劉氏的漏洞太多。
“國公府待我不薄,夫人待我更是情深。老奴之所以這么做,只是看不慣老爺一直偏心大小姐,將夫人和二小姐置之不顧。”
“我對虹兒偏心?不顧她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