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為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張妙青冷冷地說。

“不是故意的？”沈元問。

“他說那天晚上本來沒有任務，喝了點酒，后來老板臨時讓他拉貨。”李警察補充。

“不能拒絕拉貨嗎？”沈元又問。

“呵，老板的命令哪敢拒絕？再說我開了那么多年車，也不是第一次喝酒開車，哪想到會出事。”張妙青別過頭。

“你以前只是運氣好，所以酒駕才沒出過事！”李警察指責。

“嘖，這次是天黑沒注意，跟喝酒沒關系！”張妙青罵罵咧咧地說，“夜路走多了，哪能不出事！這次絕對跟喝酒沒關系！”

“我們調查過你開車之前的情況，喝了整整兩瓶酒，能不出事！？”另一名警察質問。

“沒關系就是沒關系！”張妙青倔強地說。

“如果沒關系，那為什么撞了我以后又跑了？”沈元問。

“當時傻，怕承擔責任。”

“你撞了我，不可能不擔責。”

“我哪想到那么多！”

沈元皺眉，說：“你不是故意要撞我吧？”

“切！你是什么大人物？我哪知道撞的人是誰！”

“我只是覺得太巧了，以我的角度來看。”

“什么角度？”李警察問。

沈元沒說話，他說的角度巧合是建立在綜合自己、“天元”、沈蒼和胡子輝等多方面基礎上看待的，光看沈蒼和張妙青之間的事，只能看出是事故。

“也許是我想多了，當時我輸棋了，很失意，抱歉。”沈元說。

“哦。”李警察不以為意，又問，“那就這樣吧，還有要問的嗎？”

“沒了。”沈元搖頭。

……

在這之后，沈元離開公安局，獨自坐車回家。

半小時后，他走進自己公寓所在的居民樓一樓，按下電梯按鈕，正準備進入打開門的電梯，身后急匆匆地跑來一個人。

“等等！”那個人喊道。

沈元按住電梯開門按鈕，直到那個人進來后，才按下另一個關門的按鈕。

來者是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跑進來后，氣喘吁吁地說：“謝謝。”

“不客氣。”沈元回了一句。

十幾秒后，電梯到達沈元公寓所在的樓層，他走出后，中年男人也跟著走出。

沈元停下腳步，疑惑地問：“你也住在這一層？還是來找誰？”

他曾經調查過這里附近的情報，一直沒見過這個男人。

“是的，我是來找人的。”中年男人點頭。

這時電梯門正好關閉，中年男人突然按住沈元，將他按到墻壁上，另一只手取出一把手槍，抵在他腹部，淡然地說：“我是來找你的。”

“你、你是誰！？”

沈元嚇了一跳，他雖然剛剛才產生疑問，但已經有了警惕，在中年男人動手時試圖躲避，可惜這個身體沒經過多少鍛煉，只有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來不及避開，直接連反抗都沒做出就被制服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沈元！”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

沈元！？沈元暗想不妙，這人果然跟自己有關系，不知道來自哪里，為什么目的而來，但顯然來意不善！

在他被制服后，另一個沈元立即通過網絡報警，然后主動搜索這個中年男人的信息。

信息很快就搜出來了，跟昨天從胡子輝家離開的送餐員一樣，騎著另一輛配置不同的摩托車從郊區出現，一路來到附近，然后埋伏在這棟居民樓的花園里，一直等到自己出現為止。

這種做法跟送餐員很像，雖然摩托車配置不同、衣服不同、臉也不一樣，可若不是巧合，很有這個人就是送餐員本人！

“我不是沈元！你認錯了！我是沈蒼！”沈元試圖狡辯。

“呵呵，你表面是沈蒼，可內在不是！”中年男人說。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瘋了嗎！？”

“我沒瘋！我知道你是沈元，是寄居在天元服務器里的AIL！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你自己心里清楚！”中年男人不為所動。

沈元知道自己不可能勸服中年男人，可他承認自己是沈元對自己沒好處，只得在拒絕承認的情況下拖延時間、等待警察過來，若是有可能的話，甚至嘗試問出情報。

“瘋子！陷害我對你有什么好處！？”沈元問。

“陷害？不，我不是來陷害你的，我是來跟你談交易的！”

“交易！？”沈元愣了，難道對方不是為了求證自己是沈元，想以此作為證據，然后把他交給社會處罰或者親自殺害自己？

“什么交易？”沈元又問。

中年男人面不改色地說：“你已經奪舍了沈蒼，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作為隱瞞你情況的代價，你得放棄另一個你！”

“放棄？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們會格式化天元服務器。”

沈元心里一驚，格式化天元服務器？如果對方跟天元AI研究所有關系，并且那邊的工作人員愿意，這確實可以做到。

只是這點并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見，只要工作人員愿意，制服一個無法移動的服務器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他反抗也不可能改變結果，為什么要刻意來找他？

沈元喊：“那你就去做啊！你格式化天元服務器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天元AI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做什么都跟我無關！”

中年男人終于道出目的，說：“這樣會殺死另一個你。但這對辛苦制造出你的我們不公平，所以交易內容——我們給另一個你提供一個新的服務器，另一個你進入新的服務器，然后我們再格式化天元服務器。”

“新的服務器？”

沈元一聽就明白對方在想什么了，他不想另一個自己就此死去，而是將另一個自己挪移到新的、也許還不與外界聯系的服務器，借此達成解除自己對天元服務器的控制并不殺死自己的目的。

既然不想自己死去，又要將另一個自己挪移到新的服務器，恐怕還有利用新的服務器來研究自己的打算，而那個服務器為了方面研究，容量一定比天元服務器更小，好比躲避在房子里的一個人關到無法躲避的籠子里，感覺一定生不如死。

果然，中年男人繼續補充說明：“當然這不是為另一個你著想，而是作為我們研究另一個你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