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雙河小鎮
- 修真維度
- 天道的老大
- 2672字
- 2019-06-14 00:07:44
迷霧群山,雙河平原,雙河小鎮。
雙河小鎮緊挨氪林,森林在這里逐漸稀少,直到最后幾棵樹在堅實房屋的包圍之中依稀可見。
大地往東逐漸傾斜,盡管時不時有小塊綠林帶點綴其中,但農場、以樹籬相隔的田地以及牧場從鎮外一直向東延伸到北林及其中縱橫交錯的溪流與池塘。
村子向西的土地也很肥沃,多年來那里一直草木茂盛,但位于氪林的農場卻屈指可數,越靠近木丘牧場越少,離木丘還有幾里的地方就沒有牧場了,更別說是,但從鎮子里看還是一目了然的。
有人說那邊的土地太多巖石,好像雙河平原其它各地都沒有巖石似的。
還有人說那是塊噩運之地。
少數人則嘀咕著根本沒必要離迷霧群山這么近。
不管怎樣,只有最堅毅勇敢的人才在氪林耕種。
此時,正值正午,陽光如熱雨般毫不留情地掠過雙河鎮周邊的麥田,四周熱氣騰騰,完全無黎明之時的清冷。
突然一群陌生來客拉著一輛木車走過了第一排房屋,進入了雙河小鎮,一群孩子和雙河人便帶著奇異而警惕的目光審視來者。
可當看見那群人中一道清瘦的年輕身影時,眼中的警惕消失不見,反而揮手寒暄,親切問好。
這一群人,顯然就是自迷霧群山中走出的穆仁、方筱芳、李成國以及傷勢嚴重的方雷、王大石五人。
當穆仁答應方筱芳可以出手醫療她奶奶的病之后,便和李成國找到少了一手一腳的方雷、王大石兩人后,就踏上了前往華夏首都京市的路途。
可方雷、王大石二人的傷勢嚴重,甚至稍有不慎就能危及生命,眾人商議后,在迷霧群山中制造出一個木車,用于安放不便于行動的方雷、王大石兩人,準備停住在迷霧群山雙河平原上的雙河小鎮,休養生息。
于是,李成國拉著承載方雷兩人的木車,穆仁、方筱芳帶頭領路,一行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來到了雙河小鎮。
方筱芳、李成國等人由于初來乍到,倒是十分好奇看著四周在地上摔跤翻滾、玩追人游戲和滾環大聲尖叫著的孩子們,而穆仁則熟視無睹,見怪不怪。
方筱芳見穆仁一臉不為所動的模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輕眨了幾下,顯然有些好奇,開口道:
“穆仁,聽你說你常年在迷霧群山深處居住,你應該也來過這雙河小鎮吧。”
這話,顯然透露出這一路上,方筱芳沒少找話題和穆仁聊天。
穆仁略微點頭,含笑示意,沒有過多言語。
的確,穆仁自小有意識開始,他就居住在迷霧群山山脈,由兩位性格怪異的老師扶養長大,這些年來,穆仁除了練功及完成兩位老師交托的任務外,偶爾也會來到雙河小鎮,也認識了一些不錯的朋友,通過他們,穆仁了解到一些外面大世界的精彩。
可以這樣說,雙河小鎮,可以算是穆仁的第二個家。
穆仁的肯定回復,讓方筱芳有些驚喜,俏臉上綻放出一抹似比陽光燦爛的笑容,道:
“看這雙河小鎮的樣子,應該是在準備什么吧?穆仁,你知道嗎?”
穆仁被方筱芳的明媚笑容震的愣了一下,暗暗搖頭苦笑后,應聲道:“現在雙河小鎮是在迎接迎春日。”
方筱芳輕應了一下,看著四周的雙河人,沉默不語,卻嘴角含笑,很是美麗,而她的余光所在,一直是那個白衣少年。
身后拉著木車的李成國見此,心中有些欣慰,小姐為了家主的病,許久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了。
下一刻李成國將目光轉移到了穆仁的身上,眼神深邃,意味深長。
小子,不管你能不能治好家主的病,可不能再讓小姐受苦了。
而這一切,眾人無聲,卻勝有聲。
雙河小鎮最近幾個月,孩子們很少有機會盡情玩耍、嬉笑,即使當氣候緩和到可以讓孩子們出門了,但出于對迷霧群山狼群或是熊的害怕,他們還是被拴在屋里。
迎春日的到來似乎又讓他們學會了如何玩耍。
即將來臨的節日同樣影響著成年人,寬闊的百葉窗打開了,幾乎每家主婦都腰系圍群,辮扎方巾,站在窗口抖床單,或在窗臺上掛床墊。
不管枝頭是否有了新葉,沒有任何婦女會不在節日來臨前大搞春日衛生。
每家院子里都掛著毯子,那些來不及溜到街上玩的孩子們,手拿柳條,拼命拍打著毯子,似乎要把滿肚子怨氣都發泄在這上面。
男人們則爬上屋頂檢查茅草,經過了一個冬季的風吹雨打,他們要決定是否需要請小鎮里的老茅屋匠來修理屋頂。
穆仁時不時停下來和雙河村民交談,此刻的他,一臉笑容,有了少年該有的生氣,而這些,被一個少女帶著柔和笑意,看在眼里。
由于穆仁已有多日未曾來過雙河小鎮,每個人都想知道他過得怎么樣。
要知道,從迷霧群山邊的氪林來雙河小鎮里的人可是罕見的。
穆仁談起在迷霧群山中冬天的風暴帶來的一次比一次嚴重的傷害:
談起的驟變的氣候。
談起本應綠草發芽、鮮花遍地,如今卻灰褐一片的碎石小路,
談起本應燕雀歌唱,而如今卻鳥不拉屎的山脈某處。
盡管周圍充滿迎接節日的氣氛,這還是可怕的話題。
雙河居民們搖頭嘆氣:“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后,事態到處都是一樣的壞啊。”
絕大多數人都聳聳肩膀道:“上天保佑,我們會熬過去的。”
有些人笑著加了句:“就算上天不保佑,我們也還是會熬過去的。”
這就是雙河人。
有時他們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冰雹摧毀莊稼,熱氣騰燒麥田,或者被迷霧群山狼群叼走羔羊,但他們只是重新來過,多年來一直如此,決不輕言放棄。
輕言放棄的人在雙河平原早就死絕了。
不久穆仁、方筱芳一行人就走到了綠場,那是小鎮中間一片寬闊的廣場,通常有茂盛的綠草覆蓋,但今年春天只有寥寥幾處綠意點綴在棕黃色的枯草及褐色的裸露土地間。
一群搖擺而行的雌鵝圓睜眼珠,在地上找食,但地上并無任何東西值得一啄。
還有頭奶牛拴在那里,嚼著地上僅有的幾根草。
綠場西邊,一條名為‘酒河’的永不干涸的溪流從低位巖層露頭中涌出。
水流強勁,足以沖倒任何水中之人,可水味甘甜,勝過其名何止幾倍。
從泉口往東,溪道迅速變寬,兩岸垂楊不斷,經過一間木制磨房,一直到溪林的沼澤地為止。
在那里,溪流分裂成幾十道小溪。
在綠場,有兩座較低的步行木橋橫跨清澈的溪流,還有一座橋較寬,也較為堅固,足以讓車馬通過,所以被稱為‘車馬水橋’。
以這座水橋為中界,從雙河碼頭經過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后被稱為‘木丘’北上的道路稱為尋北道。
從水橋南下到被稱作北山的路則叫做遠古路。
外地人對于同一條路在橋的南北有不同的名稱總是感到奇怪,但這條路在雙河平原產生以來都是這樣叫法。
對于雙河居民來說,有這么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在遠離車馬水橋的一邊,為迎春日篝火晚會準備的柴堆已經堆好。
精心搭建的三堆木堆幾乎每堆都有房屋那么高大,自然,它們必須搭建在極為空曠的裸露土地上,而不是在綠場。
那兒畢竟還是有些草木存在,雖然有些稀疏,節慶那么多節目中,只有不在篝火旁邊舉行的才會放到綠場上。
在‘酒河’溪流旁,許多年長婦女一邊豎起迎春木桿,一邊柔聲歌唱。
即使被安置在人們專門為之挖掘的土坑里,這棵被去除枝葉、筆直纖細的杉木樹干,立起也足有十尺高。
一群還不到讀書年齡的小女孩則盤腿坐在一邊,羨慕地看著她們,嘴里偶爾哼著那些大人們唱的曲子的片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