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曲益湉出院，徐子晧去車庫開車，曲益湉拿出她放在密封袋里多年的大白兔丟進了垃圾桶里。

記憶回到了蘇小山和江一一同去接蘇銘的那個下午……蘇小山接到曲益湉的電話。

蘇小山：“喂！”

曲益湉：“喂!山山，你幾今天的數學作業了嗎？”

蘇小山：“記了啊！不過在家，我現在要買點兒菜，我一會兒到家了發給你吧!”

曲益湉：“好啊!要不我一會兒去你家找你吧!”

曲益湉：“這樣也行啊!”

曲益湉沉默了一下。

曲益湉：“誒!山山。”

蘇小山：“嗯!”

曲益湉：“今天我爸媽也不在家，如果方便的話，我能去你家和你睡嗎？今晚有雷陣雨，感覺家里陰森森的。”

蘇小山：“誒？真的嗎？那太好了啊!”

曲益湉：“嗯!”

蘇小山：“好!那你一會兒到家了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的蘇小山心情都好了很多。

蘇小山：“豆豆，你還記得開學和你說的曲益湉嗎？她今晚也在我們家睡!”

蘇銘：“可我還不認識她，你叫過來的啊？”

蘇小山：“當然了，不然今晚雷陣雨，你倒好還有江一，我就一個人，在那屋不陰森森的。”

蘇銘雖然都不知道蘇小山是什么時候開始怕的雷陣雨，但還是回答：“好吧!”

那天打電話的曲益湉并不在家，而是一路跟著蘇小山和江一來到了蘇銘的學校，并且看著三個人在馬路上有說有笑……于是曲益湉才拿出了電話，打給了蘇小山……

徐子晧下車打開車門，曲益湉上了車。

徐子晧透過后視鏡看著上車后一直看著窗外的曲益湉：“剛剛是不是又把藥給丟了？”

徐子晧知道曲益湉不愛吃藥，所以他專門要了一份藥單。

曲益湉：“太苦了!”

徐子晧嘻嘻一笑：“好吧!還好我有備用藥單，病好了咱就不吃了!”

曲益湉：“……”

徐子晧：“今天教授放你假，想去哪兒玩兒，我陪你!”

…………

徐子晧又怎么不知道曲益湉丟的是什么呢？他這些年的心思都花在了解曲益湉的喜怒哀樂上，他又怎么不知道曲益湉喜歡江一呢？何況他還撞見了曲益湉往江一桌里塞情書……

就像當年，看到曲益湉撿流浪狗的是徐子晧，但是在曲益湉淋雨時，遞給曲益湉傘的卻是江一。

就是那么一點點的差別，故事卻完全不一樣……

但他徐子晧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嗎？江一那種文弱書生都能找到女朋友，都能被自己看上的人喜歡，沒道理他徐子晧不可以……

經過江一全天候不間歇的全面無死角的照顧，蘇小山的胃病終于成為了過去時，蘇小山求了江一幾個月的火鍋日期也終于到來了!這回是蘇小山叫了一大堆人。

江一：“這回不怕花錢了？”

蘇小山拿出包里江一之前給她的卡在江一面前晃晃：“我們有錢!”

江一被蘇小山逗笑了……

蘇小山看呆了眼，江一摸摸臉疑惑的看向蘇小山。

江一：“怎么了？”

蘇小山癟癟嘴抱著江一：“我家江一笑著怎么這么好看!”

江一：“……”

蘇小山叫了FGun的全部成員，謝泉，張易軒和尤葉……胡子昂因為在外地來不了。

江一不允許蘇小山吃太辣的東西，點了鴛鴦鍋，微辣，微辣的菜還要在專門的清湯里涮涮才夾到蘇小山碗里。

蘇小山就被自己的姐妹們這么看著，尷尬的都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江一就不能安靜的吃自己的東西嗎？蘇小山就沒見過他把什么放進自己嘴里。

雅兒看看蘇小山清清嗓子：“哼哼……”

蘇小山笑笑。

謝泉：“……”他知道這個江一不好惹，自己以前還以為蘇小山是自己的粉絲的事可不能被發現，謝泉選擇安靜。

一旁的允恩倒是很好奇，謝泉怎么這么安靜。

允恩：“你怎么回事!都不說話，沒看到現在這么尷尬嗎？調節一下氣氛啊!”

蘇小山：“……”

茵言：“……”

尤葉：“……”

雅兒笑道：“允恩你這有點兒猛啊!”

謝泉趕緊夾了一塊兒肉給允恩：“來來來，允恩大人，吃肉肉……”

允恩：“不要……”

謝泉：“……”

江一：“你還想吃些什么？木耳？”

蘇小山咬著勺子點點頭：“我不能直接吃嗎？”

江一放了些木耳在微辣的湯里：“不能!”

蘇小山：“……”

坐在一旁的尤葉完全不敢幫自己的閨蜜出氣，往深了研究也只是江一的確很關心蘇小山而已，她完全找不到可以挑刺兒的地方，以前尤葉總想見識一下江一是怎么樣的人，以至于讓蘇小山這么上心，現在她尤葉可是見識到了……

蘇小山泄了氣，看看允恩，自己什么時候能有允恩這般的魄力把江一馴服的服服帖帖的啊！

想想，允恩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當初《初沐》剛播時，謝泉和蘇小山的師徒組合鏡頭很多，網上熱炒謝一CP，有人傳聞蘇小山和謝泉在一起了，那時候蘇小山已經知道了謝泉和允恩的關系，其他人她蘇小山不在乎，但一直對她那樣好的傅允恩不行，蘇小山趕緊和允恩解釋，允恩當時在練舞，對蘇小山所說之事絲毫沒有在意。

傅允恩：“公眾人物就是這樣的，你還沒適應嗎？”

蘇小山放心了些，只要傅允恩沒誤會就好!

傅允恩來到蘇小山身邊拍拍她的肩膀：“不用多想，我對謝泉還是有信心的……”

那天傅允恩高束的金色頭發上散發的汗水味蘇小山現在都還記得……

就像蘇小山第一次見傅允恩那樣，她一直都是那樣自信，并且閃著耀眼的光芒……

大家玩兒了很久，一直到晚上蘇小山才送別了大家，只有尤葉和張易軒還沒走，茶余飯后的晚上四個人一同散步。

尤葉和蘇小山走在前面，江一和張易軒走在后面有些晃。

江一：“對不起……”

江一這一聲對不起還是親自對張易軒說了出來。

張易軒：“……”

張易軒有些暈扯扯江一的衣服，江一自己站的不穩，還去扶張易軒：“高中我灌蘇小山酒那晚接走她的就是你吧！”

江一：“對!”

張易軒：“我去!我說你今晚怎么非拉著我喝酒!”

張易軒開始后悔了。

張易軒：“她是女生，我怎么可能讓她喝很多，當時就喝了三瓶啤酒而已，誰知道那丫頭酒量那么差!你倒好，今天灌了我三杯白酒，我去，對自己下手也那么狠，兄弟你頭不疼嗎？”

江一：“疼!”

張易軒：“疼，你活該，疼死你!”

江一扶著張易軒想鎮定的走個直線，早知道他就不假裝沒醉了，這樣還有蘇小山扶著他，這下倒好，倆小姐妹在前面有說有笑，完全不顧后面兩個人的死活。

江一扶不住了：“山兒!”

聲音不大，但蘇小山總是能第一時間聽到!

蘇小山趕緊跑到江一身邊，尤葉也跑了回來扶住張易軒。

兩人帶著他們到一旁坐下。

蘇小山咬咬指頭：“怎么辦……”

自從很久都不用趕通告后，蘇小山把自己之前咬指頭，扣腦袋，聳肩的壞毛病都找了回來……

最后蘇小山把電話打給了曹叔，曹叔是許晴安排給自己的司機。

蘇小山：“曹叔，你能來接我一下嗎？我已經把地址發給你了!需要兩輛車!”

蘇小山：“誒!好！謝謝曹叔……”

很快車就來了，蘇小山把尤葉和張易軒托付給了曹叔，讓曹叔送他們回家，尤葉說張易軒的媽媽今天在家，又有曹叔送，蘇小山放心了很多!

蘇小山帶著江一上了另一輛車。

喝醉的江一趴在蘇小山腿上，蘇小山的手搭在江一肩膀上看著窗外。

沒過多久尤葉打來電話。

尤葉：“蘇蘇，我們已經到家了!”

蘇小山：“那就好!本來還想著今晚可以一起聊聊天，只能改天再約了!”

尤葉：“誒!這倒是……”

尤葉的語氣里也有惋惜，下一秒又嘻嘻一笑：“不過，誰敢跟你家江一搶人啊!”

蘇小山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江一。

蘇小山：“不，男朋友什么的不重要，葉子才是唯一的。”

尤葉得意的笑笑：“那當然。”

尤葉：“不過，你家江一對你真挺好!終于有人能治住你了，我是放心了……”

蘇小山：“……”

蘇小山：“張易軒人也很好啊!”

尤葉：“要不說咱能成為閨蜜呢!這眼光……”

兩個人都笑了……

蘇小山掛了電話看著窗外……

她也有很久沒見尤葉了吧!

她以前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真正的朋友，就連江一，沒有蘇銘的牽絆，他也不會對蘇小山添上半分同學外的情感，直到尤葉的出現。

在尤葉一開始靠近的時候，蘇小山害怕極了，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尤葉不同于她之前認識的所有人，尤葉的話很多，讓她這么個話嘮都能安靜的聽她講很久，尤葉很執著，即使一次一次的被自己拒絕卻還是迎難而上毫不退縮，蘇小山喜歡尤葉的性格，真實而熱烈，她像雨過后的第一縷陽光，青澀而耀眼。

在蘇小山沒準備好和她相處時，她卻帶著自己去了她家，她告訴了蘇小山所有她所記得的有關父母的事，她的坦誠讓蘇小山不安，蘇小山不那么容易接受一段感情，她可以一直孤單，但她承受不了離別，當時的她害怕尤葉以后也會像當初的江一一樣離開。

她知道她自己性格很壞，沒有她們那樣天真赤誠，她不容易被感動，還很容易學壞。

蘇小山雖然忐忑不安，但還是在那時把自己的事和想法告訴了尤葉，她還是沒辦法去傷害善良的或者是對自己給予善意的人，她也一樣不想辜負他們，在蘇小山還沒說完的時候，尤葉卻給了蘇小山一個大大的熊抱。

尤葉：“沒關系!你的事情，我不過問，我只知道你人很好!我很想和你做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蘇小山聽著尤葉的話愣了神，以前沒有哪個朋友會這樣抱著她，也沒有誰和她說過這樣溫暖的話。

尤葉：“所以，做我朋友好不好啦!”尤葉在蘇小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扯著蘇小山的胳膊開始甩。

在那之后蘇小山就和尤葉玩兒的很好了，因為蘇小山覺得就算最后不歡而散也要大膽的冒一次險，因為尤葉，值得自己冒險。

到后來蘇小山才明白，所有不堅實的感情并不是來自日后時光的改變，而是在一開始，雙方根本就沒有堅定感情的存在。

真正的感情，愿意把自己的世界交給對方，愿意陪伴著對方成長，愿意露怯，她會成為另一個你，知道你的喜怒哀樂，她在不了解你的一切的時候，仍舊愿意相信你，支持你，陪著你……在尤葉出現后蘇小山開始向往這樣的感情，但世事本無常，蘇小山又怎么敢輕易把自己交出去，辛運的是，蘇小山和尤葉，沒有讓彼此失望。

很快就到了家，蘇小山扶著江一回了家。

回家后的江一鎮定的坐在沙發上用胳膊支著腿，甩甩腦袋，心想著自己怎么就醉了……

蘇小山倒了一杯水遞給江一。

江一看著蘇小山拿著的杯子皺著眉頭搖搖頭：“不要!”

蘇小山這好心給江一倒水，他這兒還不接受!

蘇小山掐著腰威脅到：“你不喝我就喝了!”

江一一把搶過蘇小山手里的水：“我喝!”然后灌了進去。

喝完水的江一皺著眉頭看著拿著的杯子疑惑的嘟囔：“這酒喝著怎么像水？”

蘇小山真的是無語了，江一是真的喝多了，鑒定完畢，她拿過江一手里的杯子放下!

對江一說：“這本來就是水!你還想喝酒啊？”

江一聽見蘇小山的話不滿的哼了一聲抱著拳背對蘇小山坐著。

蘇小山看著江一這小孩子氣的反應!

嘿！這個江一!今天脾氣怎么這么大!

蘇小山在江一身邊坐下，用著命令的語氣說道：“江一你給我轉過來!”

江一不搭理，蘇小山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也沒聽見動靜的江一委屈巴巴的轉過身子看著蘇小山。

蘇小山被江一這么看著，反而自己先不適起來，皺皺眉頭反思自己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較什么真兒!

蘇小山煩躁的摳摳腦袋擰過江一的臉：“沒事!”

江一皺皺眉反手捏住蘇小山的手摁在一邊兒，蘇小山被江一這反手一摁倒在沙發上，江一也隨即倒下。

蘇小山愣了神兒，看著江一近在咫尺的臉，有些醉了的他此時臉上紅撲撲的，把原本白皙的皮膚襯托的有些透明。

江一捏捏鼻梁甩甩腦袋，擔心的詢問看著蘇小山，道：“怎么了？胃又疼了嗎？”

這個江一還有心思關心自己哪兒不舒服嗎？明明醉酒的他更難受才對。

蘇小山嘆了口氣搖搖頭，抽出被江一捏住的手，雙手捏著江一的臉扯扯：“不疼!”

蘇小山感覺江一瞬間放松了下來!

蘇小山笑笑，伸手撥撥江一的頭發，順勢挽著江一的脖子把他抱住：“江一，謝謝你!”

江一的腦袋此時正卡在蘇小山的肩窩里，微微一笑，酒氣滿溢：“謝我什么？”

蘇小山就那這么抱著江一：“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對我那么好!謝謝你沒放棄我!”

江一聽著蘇小山的話長舒了一口氣，微微支撐著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也緊緊的抱著蘇小山：“山兒!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你要記住，我江一永遠都不會放棄你!”

蘇小山摟著江一的脖子，她覺得能遇見江一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嗯!”

過了一會兒，江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揉揉腦袋站起來。

蘇小山：“怎么了？”

起身的江一“哼”了一聲，搖搖晃晃往廚房走!

跟在江一身后的蘇小山聽著江一的這一聲滿是抱怨的哼憋著火跟過去。

這個江一今天怎么一陣兒一陣兒的。

江一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小罐兒牛奶放在案幾上，又十分熟練的從上面的柜子里拿了一個大一點兒的陶瓷碗，和一小罐兒蜂蜜。

蘇小山明白了，現在是晚間牛奶時間。

她坐到案幾上一邊看著忙活一邊晃著腿。

江一停下手里的動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上手拉蘇小山：“下來!”

但他喝醉了，這拉的力度很小……

江一看自己沒把蘇小山拉下來，收回自己的手疑惑的看看，復而抬頭問蘇小山：“你怎么這么大勁兒？”

蘇小山：“……”

江一瞪著蘇小山嚴厲道：“自己下來!”

蘇小山看著江一，想到剛剛尤葉在電話里說的，張易軒回家后竟然哭了，哭著給張易軒媽媽告狀說江一因為一個女人灌他酒，他頭疼……

蘇小山光是想想平常那么高高在上的張易軒居然回家抱著媽媽告狀就已經覺得很好笑了。

不過，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從來不碰酒的江一今天會喝這么多酒……

此時的江一還在等著自己從案幾上下來，就像小的時候不讓自己坐花壇那般……

好吧!雖然江一今天的壞脾氣很大，但看在他為了自己才喝醉的事上，今天就不和他杠了。

蘇小山從案幾上跳下來，江一滿意的看了蘇小山一眼，轉身繼續工作。

江一拿過冰箱里的勺子舀了一勺蜂蜜在牛奶里攪攪，然后把牛奶瓶放進了大碗里，就那么站在一旁盯著牛奶，看……

蘇小山站在一旁看看江一，又看看空著的大碗里放的牛奶瓶。

蘇小山疑惑的扣扣后腦勺：“江一，你干什么呢？”

江一轉過頭把食指放在嘴邊微瞇著眼睛，有些不樂意的回答：“噓!馬上就熱了!”

……

蘇小山聽著江一這話差點兒笑出聲來，合著他忘了倒熱水還在等著牛奶變熱……

蘇小山無奈的轉身拿出冰箱里的杯子。

江一看見蘇小山拿著的杯子直接搶走：“你干什么？”

蘇小山掐著腰伸手，今天的江一貌似格外的不講理：“你干嘛？拿出來!”

江一護著杯子不知道是給還是不給……

和江一住在一起的這些天，他可是讓蘇小山見識到了他生活的一絲不茍。

家里固定的東西放在固定的地方，具體到遙控器是哪一面朝向電視，并且放在茶幾的右側一個接近黃金分割線的地方；

作為一個女生，總是會掉一點兒頭發的，但江一卻從沒抱怨過這一點，并且，蘇小山從未在家里的任何地方，包括浴室看見過一根兒頭發；

蘇小山沒疊過被子，早上起床都是踢一腳就翻身下床，但蘇小山的床在每晚睡覺前都整潔如新沒有一絲皺褶；

蘇小山總有熬夜的習慣，可和江一住的這段日子里，自己每晚都到點兒就睡覺，而且格外的安心……

若要說蘇小山還有什么東西屬于自己，那一定就是衣柜了，那是蘇小山唯一一片圣地，江一從不插手整理。蘇小山所有的零食都藏在那里……

江一和蘇小山的大部分生活用具都長得一模一樣，江一的生活精致到每天牙刷的朝向都是不變的，蘇小山真的是不喜歡這樣的框框，好在江一并不要求自己也這樣，雖然他總還會在看見蘇小山亂糟糟的衣服時去給她疊好，但是只要蘇小山說了讓他不要碰，江一就真的什么都不會碰。

蘇小山想想這種要求可能對江一來說真的很苛刻，一個從小連書折角的快樂都沒體驗過的人，現在要看著家里每天都亂糟糟的。

蘇小山知道自己一定給他的生活帶來了不少挑戰，畢竟，蘇小山的破壞力還是很強的……

杯子也是一樣，此時江一護著的不知道要不要交出來的是江一給蘇小山準備的牛奶杯。

江一嘆口氣，委屈巴巴的遞出杯子。

蘇小山這才想起來，江一自從買了這個牛奶杯以來，從來沒用它做過其它用處。

蘇小山看著江一遞出的牛奶杯搖搖頭，轉身拿出江一的杯子：“不用了!”

江一像個小孩子一般開心的笑了。

蘇小山摳摳腦袋，這個，呆子……

江一放下杯子，疑惑的跑到蘇小山身邊：“你要干嘛？”

蘇小山：“……”

拿自己的杯子不成，還不知道蘇小山要干嘛，也可以拿他的杯子？

雙標，雖然蘇小山喜歡這種雙標。

蘇小山轉過頭看著問題少年江小一：“你胃不難受啊!”

江一摸摸自己的胃，委屈的低著眼睛點點頭：“難受!”

蘇小山舀了兩勺蜂蜜放進杯子里：“所以啊！我要變一杯魔法水給你，喝了就不難受了……”

江一興奮睜大眼睛的湊過來：“魔法水？”

蘇小山驕傲的點點頭：“那當然……”

于是，江一就看著蘇小山又把熱水倒進玻璃杯里攪。

江一：“果糖和酒精反應……”

蘇小山攪著攪著就聽見一邊的江一嘟囔，越聽越覺得不對。

江一：“促進酒精分解吸收，葡萄糖護肝……頭疼，腦血流量少……”

蘇小山就那么聽著江一嘟囔，他這是在解釋蜂蜜水的解酒機理嗎？自己不過是覺得只讓他喝水好像有點可憐罷了!

江一嘟囔了一會兒驚喜的瞪大眼睛：“哇！魔法水!”

蘇小山覺得江一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平常沒見他這么囂張過!

蘇小山不情愿的：“嗯!”了一聲。

溫奶時間到，江一轉身把瓶子里的牛奶倒進玻璃杯，拿著牛奶遞給蘇小山。

蘇小山看看江一和他拿著的牛奶……

原來他每天就是這樣給自己做的牛奶嗎？

蘇小山接過牛奶，也把蜂蜜水也拿到餐桌上。

今天的牛奶有點涼……

兩人在餐桌上坐下。

江一：“我沒攪很久，可能會燙!”

蘇小山摸著涼涼的杯子，睜大眼睛機械的點點頭：“嗯!”

蘇小山慢慢喝完牛奶放下杯子，這一杯下去之后如果拉肚子，有的是江一后悔的。

蘇小山：“你也喝啊！”

江一看看手里的蜂蜜水，扯了兩張紙起身，蘇小山當然知道他要干嘛，也起身準備拿走紙：“我自己來!”

江一嘟嘟嘴側過身把紙藏起來：“不!”

蘇小山看著江一的模樣，看來以后還是不要讓他喝酒了：“嗯!”

蘇小山配合的把頭伸了過去：“你來!”

江一滿意的彎下身子看著蘇小山，拿出紙給蘇小山擦嘴，蘇小山看著離自己有些近的江一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也許是他知道自己有些醉，怕掌握不好力度，擦嘴的方式是把紙整個摁在蘇小山嘴上。

蘇小山：“……”

蘇小山：“不，還是我來吧!”

蘇小山想搶紙，江一卻收過手，把嘴貼了過來……

蘇小山看著江一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白皙的皮膚依舊泛著紅，同樣紅了的還有耳朵，蘇小山感覺得到自己的大腦在放空，唯一還剩的一點感覺是，江一的嘴巴，有點兒軟!

江一突然與蘇小山拉開了點距離，委屈而狠厲的盯著蘇小山：“男朋友是最重要的，說!”

蘇小山愣了愣，挑挑眉：“男朋友是最重要的!”

江一：“還有名字!”

蘇小山在腦子里反映了一下江一的意思!

江一把手搭在蘇小山的肩膀上搖：“快說!”

看來這個江一只聽到自己和尤葉的電話了，難怪回到家一直悶悶不樂。

蘇小山扯扯江一的臉：“江一是最重要的，江一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江一滿意的點點頭把蘇小山攬入懷里。

江一：“以后不準再說我不重要!”

蘇小山抱著江一點點頭“好！”

江一：“也不準再說別的男的好!”

蘇小山：“好!”

江一抱著蘇小山，很滿意她的回答。

蘇小山緊緊抱著江一，知道他為什么發脾氣了就好。

蘇小山拉開江一指指桌上的蜂蜜水：“喝掉!”

江一點點頭，拿起蜂蜜水開心的坐到椅子上喝掉!

還很乖的把杯子遞給蘇小山，等著蘇小山夸獎。

蘇小山看著江一接過杯子：“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

江一拿出標準的小學坐姿點頭：“嗯!”

蘇小山看著不同于平常的江一撇撇嘴，平常被約束慣了，突然看到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江一倒還有點兒別扭。

不過，如果江一平常也這么乖就好了，那她就可以過上允恩那種恣意放蕩的生活，天天約朋友吃火鍋，天天亂丟衣服，天天指使江一為自己鞍前馬后，天天熬夜刷《初沐》……說起《初沐》，蘇小山還沒看完，怎么換了個電視里面還是沒有《初沐》？？？

不切實際的幻想終歸要過去的，現實是江一根本不可能依著蘇小山的性子來……

因為依著蘇小山的生活方式生活，無疑是在加快自我的滅亡……

蘇小山轉身洗了杯子放進冰箱里，江一在冰箱里留了專門放杯子的地方。

蘇小山看著冰箱里整整齊齊的東西嘆口氣，每個格子有多少東西一直都沒變過，沒了江一就會把它補上。

蘇小山收拾好東西轉身時江一已經趴在桌子上打盹兒了。

蘇小山嘆了口氣拉起江一：“你最好保持這個狀態，半路趴了就只能睡地上了啊!”

江一果然很配合的一路走到自己的屋子才完全放松……

一身酒氣，江一明早起來估計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蘇小山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擰了毛巾給江一擦擦臉和手，江一的左手上，因為自己留的口子現在都還在。

蘇小山放下毛巾扯扯江一的臉。

蘇小山：“江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