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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六話 小數點的彼方

□決斗都市基甸某處

『喔嘶。費加公,好久不見了熊熊』

「哦呀,雖然聽著耳熟卻是沒見過的臉呢。是新的玩偶服嗎,修」

『真有眼光熊熊。這個是【海德熊】的MVP特典熊熊』

「……又是玩偶服啊」

『……又是玩偶服怎么不行啊』

「是第幾件了啊,特典玩偶服」

『是第幾件的話一時半會搞不清楚熊熊。但是玩偶服以外的話就只有一個而已熊熊』

「……太偏了吧?」

『除了【格洛麗亞】的時候所得到的那個以外可全部都是玩偶服啊!真難以置信熊熊』

「雖說通?!碪BM〉的討伐是做不到那么多的就是了呢」

『就算被你這么說也就只有「的確呢」的感覺而已熊熊』

「或許吧。啊,說起來……熊的玩偶服是不是自那個時候以來了呢?」

『那個時候?』

「修和我頭一次相遇的時候」

『啊,這么說來在那個時候也是熊啊熊熊。雖說是市場販售品就是了』

「我們在那個時候頭一次和〈UBM〉進行戰斗了呢」

『對對。真叫人懷念啊熊熊』

「那個時候真是有夠嗆呢」

『是〈Infinite Dendrogram〉開始以來現實之中過了十天左右來著?等級也還很低的時候』

「的確,差不多是那樣吧」

『還真虧我們彼此在那個時候能夠贏得了呢……說實話就算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呢熊熊』

「但是,修在那個時候也完全沒有想要放棄呢」

『哈哈哈,怎么可能會放棄啊。在那個時候我不是也說過了嗎』

『可能性無論何時——』

□過去的夢【圣騎士】玲?斯特林

2035年的那一天,哥哥為了保護我們而遭遇了事故。

生命沒有危險。

但是,碰觸到了卡車的右腳卻受了重傷。肉腫了起來,皮膚內的血管破裂,骨頭折斷了。如果是游戲的話那么就能靠回復魔法或道具治好,但這在現實之中卻是重傷,不管怎么樣都不可能馬上治療得好。是需要入院的傷勢。

然后,對哥哥而言非常重要的大會的決賽,再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shu,shou,wu,ce』

「正是這樣。束手無策」

……通常的話。

眼前周圍的路人騷然著圍在了我們的周圍。

有發出慘叫來的人,打電話叫救護車來的人,又或是盯著身為決賽的出場選手的哥哥的喊著「椋鳥選手!」搭話過來的像是記者的人。

在倒下的哥哥的身旁,孩提的我和被哥哥救了的小女孩眼淚汪汪地低著頭看著哥哥。

小女孩肯定是因為遭遇到事故的恐懼,而我則是……因為我的錯而讓哥哥受了重傷的事實,而哭了出來。這個時候的我所想著的事情就算是現在也仍然還記得。是對哥哥的歉意,以及「拜托了哪怕是一秒都好也請趕快救救哥哥啊」。

與周圍的悲痛的眼神以及我的思念相對的,倒著的哥哥在稍微看了會孩提的我之后……

「好疼」

伴隨著那樣的,就像是腦袋撞到了天花板上的橫梁一樣的聲音一躍而起了。

眾人都傻眼了。

無論是孩提的我,還是小女孩,還有路人們全都瞪大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補充一下,現在在我身邊的剪影也是驚訝到了的樣子。

「啊……骨折了呢,這玩意」

哥哥邊單靠一只左腳站立著,邊低頭看著骨折的右腳這么說到。

就像是「塑料模型的部件折斷了稍微有些受打擊啊」一樣的聲音。

當然折斷的并不是塑料模型而是哥哥的腳。

『nage,fanying,henqiguai』

剪影吐槽到。

「嘛,畢竟是哥哥啊」

現在的我已經是習慣哥哥的這種言行舉止了。

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可還沒有習慣哥哥的奇異行為到這種地步,因此受到了震驚。

「那,那個,我剛剛叫了救護車了!馬上就會到了!請安靜!」

似乎是聯系了救護車了的路人那邊向哥哥這么告知到。然而哥哥他卻,

「欸,啊……非常感謝你。但是現在不需要」

「「「不需要?」」」

「我之后在那里有決賽,病院會在那之后再去的」

還記得時間就此停止了下來。

并不僅僅只有我而已,在那里的除了哥哥以外的全員的內心肯定都是一樣的。

『這個家伙到底是在說些什么啊』,這般。

從反應來看的話剪影似乎也是抱有著一樣的想法的樣子。

夢的場景變成了哥哥的休息室。

直到這個場景之前為止進行應急處理的運動醫生以及跟著過來的哥哥進行修煉的道場的師傅應該有在,但現在已經不在了。在休息室里的就只有孩提的我和哥哥而已了。

哥哥的右腳上貼著濕布卷著繃帶。

但是,也就只有這樣而已了。石膏當然不用說,就連夾板也都沒有。

要說為什么的話,是因為哥哥打算要在之后參加比賽。

因為石膏和夾板都會成為兇器所以哥哥說都不要了。

……通常的話,明明都是需要開刀的級別的重傷了。

『……yaochuchang,ma?』

「啊」

因為剪影沒有表情所以很難搞清楚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是半無語半驚訝的心情。

『buzuzhi,ma?』

「如果是普通的格斗技大會的話那么醫生會叫停,但這可是無搏呢」

多嘴重復一下無搏除了使用兇器和威脅以外怎么樣都行,除了KO和棄權以外不會輸。這真的是現代格斗技的大會嗎已經到了可疑的級別了。

『danshi,guzhele?nengying?youjiao,buxuyao?』

「哥哥所修煉的古流武術的道場是以打擊技為主。踢擊的話當然不用說,在出拳的時候腳也是極為重要的」

那個流派,微妙的有些像是漫畫一樣呢。畢竟在演練的時候把和人的身體差不多粗壯的圓木給踢斷了。

是叫什么來著,那個踢擊的名字。只記得是個稍微有些帥氣的名字。

『duishou,henruo?』

「決賽的對手是格雷戈里?阿西莫夫?凱撒。身高將近兩米。重量是超過一百公斤的千錘百煉而成的超級肌肉。打擊技,絞技,投技,關節技全部精通的當時最強的學生選手?,F在則是在全力向著格斗技界的頂點沖刺」

『xuesheng……xiaohaizi……xiaohaizi?』

「因為當時才十七歲,還未成年呢」

另外,就算是過了十年的現在格雷戈里氏也是年末的格斗技節目里的常客。

我也記得有在去年的除夕和回鄉的哥哥一起在電視上有看到過他活躍的樣子。

『dage,yingbuliao,ba?』

「畢竟就算狀態萬全也贏面很小而右腳又骨折了呢。已經是周圍都勸阻的級別了」

雖說哥哥并沒有放棄就是了。……這么說來哥哥道場的師傅并沒有勸阻呢。

「哥哥,算了吧!傷勢這么重還和那么強的人去戰斗的話可是會死的?。 ?

孩提時代的我仍還抱著哥哥勸他辭退決賽。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因為在哥哥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受了重傷的時候,可是感覺到了死亡般的恐懼啊。

然而明明都這樣了,哥哥卻還想要更加的不要命了。

而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當時覺得害怕的我是無法做得到的。

「嘛,這種右腳的話就算有木斷在也還是挺危險的呢」

啊,我想起來了。是這個名字來著呢,哥哥的流派的踢擊。

哥哥所修煉的流派中的也被稱為木斷或是鉞的瞄準脖子的上段踢。

也就是所謂的高踢,但哥哥已經爐火純青那個招數了。如名字般甚至是傳說會不會像是踢斷樹木那樣砍下腦袋的強烈的踢擊,在選手們之中也以和匹敵那個格雷戈里選手那般程度的被畏懼著。

而那個招數也因為右腳的骨折已經使用不了了。就算是想要使用左腳踢出來,但也無法以右腳作為支撐因此也還是用不了。哥哥不得不在最為擅長的踢技被封印的情況下參加比賽才行。

這意味著,哥哥已經毫無勝算了。

因為我的錯,而受的傷。因為那個緣故而輸掉,一個搞不好的話還會喪命,當時的我為此自責著。

因此才想要阻止哥哥。

不過,哥哥連一絲絲想要改變主意的跡象都沒有。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雖然哥哥很風趣而且怪異行為也很多,但即便如此也是個打定主意就會走到底的人。

察覺到想要說服哥哥也是白費工夫,孩提的我垂下了頭來。

從那張年幼的口中滴咕起了「如果我沒有沖出去的話……」。

「呼」

哥哥是想到了什么了嗎,蹲在了孩提的我面前,把手放在了肩膀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雙眼睛看著。

「但是啊,玲二。你啊,如果沒有想要去救那個孩子的話,估計會更加的后悔喲」

「但是,就算我不沖出去哥哥也會去救人!如果只有我的話也救不了!我所做的就只有是讓哥哥受傷了而已了?。 ?

孩提的我哭訴著自己的無力。

那既是后悔,也是悲嘆,更是對自己的憤怒。

「的確呢。我是受了傷了」

哥哥在肯定了我的話之后,

「但是,你如果沒有沖出去的話,就算是我或許也無法救得了那個孩子也說不定啊?」

「欸?」

說出了這般,讓我驚訝的話來。

「正是因為你想要去救那個孩子,所以我才注意到了而為了救你和那個孩子才沖了出去。所以說結果,還是你的選擇救了那個孩子了啊」

那或許是真的,或者也只不過是為了安慰我的謊言也說不定。

不過,哥哥筆直地看著我。

「那樣就可以了,玲二。沒有必要去為選擇本身而后悔。因為進行選擇只是抓住所期望的未來的可能性的大前提而已呢」

哥哥著重重復般說到。

「只不過,就看選擇之后的自己是看得到還是看不到,抓得住還是抓不住而已了」

「抓得住還是抓不住,而已?」

「啊??赡苄詿o論何時」

這個時候的哥哥的話是……

「可能性無論何時,都與你的意志同在。

就算是極微小的,排在好幾個零后頭的小數點的彼方……也必定存在著可能性。

沒有可能性,只不過是放棄了去抓住期望的未來。

只要你的意志還沒有放棄,期望著未來進行選擇,就算是在小數點的彼方,可能性也是不會消失的」

在現在的我的心中,確確實實的留著。

「所以,在那里想要去救那女孩的你的選擇并沒有錯」

「哥哥……」

哥哥無畏地向我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今天也讓你來見識一下吧。全力地……去抓住可能性的方法」

這么說著哥哥離開了休息室,邊拄著拐杖邊前往了比賽會場。

記憶的夢到此便結束了。比賽會場消失了,現在就只有像是白色的陰霾一樣的,模糊的夢的光景蔓延著。

在這里無論是孩提的我還是哥哥都已經不在了,就只有現在的我……玲和剪影還在而已。

『zheyangjiu,jieshule?』

嘛,如果是要知道我的根源的話,那么就算以剛剛和哥哥的對話告一段落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zaiwen,yige,keyima?』

「啊」

我知道剪影想要問些什么。

『yingle,ma?』

「贏了」

是的,哥哥在那之后參加了決賽……打贏了格雷戈里氏了。

『zenmeyingde?』

……雖然不太想說呢。

但在這里留下疑問的話剪影也會在意的吧,就說了吧。

出場決賽的哥哥的右腳不能使用的新聞似乎在會場里已經似乎是人盡皆知了,就算是在我周圍的觀眾席上也能聽到那個傳聞。

此外,前往賽場的哥哥也是副拄著拐杖打著繃帶的令人心痛的樣子。從上到比賽的擂臺上的時候右腳也沒有著地,單靠左腳困難地上了上去這些情況來看,會場里的人們已經是很清楚那個傷勢的情況了。

為保護孩子而遭遇事故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也傳播了開來,聚集著來自觀眾們的同情的視線。

負著傷,即便如此也沒有從眼前的戰斗中退卻的樣子被有的格斗家稱贊為是「真正的武者」。

對戰對手的格雷戈里氏也「不能和狀態萬全的你戰斗真是遺憾。總會一天一定要,彼此都狀態萬全的來打一場」這么說到。

格雷戈里氏雖然外表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卻是個不錯的好人。對那樣格雷戈里氏哥哥也「啊。肯定會的」這么爽朗地回答到,兩者站在了擂臺之上。

身高有差距。重量有差距。然后,狀態的差距太大了。

勝負一目了然。之后將要開始的是哥哥為了身為格斗家的堅持和驕傲的儀式般的東西。

無論是誰都是那么認為的。

然后,形式上的比賽的鐘聲敲響了。

——與此同時從哥哥的右腳所使出的木斷踢中了格雷戈里氏的下巴讓他失去了意識。

比賽結束。第五次無限制搏擊U-17大會以哥哥的優勝告終。

「那可真是太過了啊」

『……bushi,guzhelema?』

「用骨折的右腳,以足以讓對手的下顎骨斷裂的力量踢了過去,造成腦震蕩一擊KO致勝了」

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人,估計都不曾設想過沒想到居然會用骨折了的右腳做到那種事情出來吧。

沒曾料想到那一招的格雷戈里氏沒防住踢擊,完完整整地接了下來。

『……haojiaohua』

「的確呢」

明明整個會場都沉浸在同情氛圍中呢。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的話那個同情氛圍的原因,也就是事故經過的詳細情報在會場內傳播的這件事情本身顯得很可疑。因為那個完美的奇襲,暗算才得以成立。

甚至讓我都覺得哥哥是不是耍了些什么手段。

這樣的話那就連之前的爽朗,甚至都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個布局。

此外,亂來了的哥哥的傷勢當然也惡化了,完全治好要一個月的傷勢延長到要三個月了。

我想起來了在那之后,對于一臉得意樣樣的「全力去抓住可能性就是這么回事了?。 惯@么說著的哥哥我喊著「你都干了些什么啊笨蛋老哥!」把毛巾給扔了過去。

啊,這么說來就是自那以來呢。不以「哥哥」而是換成「老哥」來叫哥哥。

『……haolihai,gege』

「算是,吧」

雖然因為哥哥本人的緣故各方面都糟蹋了,但是在休息室和哥哥的那段對話本身至今為止也仍留在我的心中。

我為了不后悔,為了不留下糟糕的回憶而采取行動,想要去抓住可能性的心也是從那里開始的。

「因此,記憶的再現到休息室為止就結束了呢」

比賽本身有些畫蛇添足了。雖說那個也是有著「無論付諸怎么樣的手段也要抓住可能性」的哥哥作風的態度,但我果然還是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雖說連想都沒有想過,但是……

『buze,shouduan,xuyaode,shihou』

「……啊」

記憶的再現結束了的現在,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吧。

這樣一來的話這次會在比剛才還要糟糕的條件下再開始和【格斯梅斯】的戰斗。

那么自己也要為了更進一步的抓住可能性而必須得拓展視野才行。

「嘛,我會試試看的」

『shima。name,xinglaiba』

這么說著的剪影,總覺得有些像是在微笑著的樣子。

『ling,youxiangwende,shiqingma』

想問的事情,嗎。

「那么,就直接問了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結果,剪影的正體靠我自己的力量還是猜測不出來。

『……欸嘿嘿』

紅黑的剪影用哪是眼睛都分不出來的臉,即便如此也還是看著我的眼睛笑了起來。

『只有火焰而已的話,可不算是,把我熟練運用了喲,玲』

憑借那番話,讓我得以理解了這個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是,加德……」

比我的話說完要更快的,夢的世界消失著。

『我是,碎片。尚不完全就被打倒了的,所沒有使用到的力量。從鬼中,夭折了的,生命和知性。轉生成為你的武具了的生命。我,想要了解打倒了我的母體了的你』

剪影——【加德婪韃】邊一點點的從剪影變化為明確的身影邊組織著話語。那個身影,并不是那個大鬼,而是個長著角的小小的小女孩。

『我,理解了,你了。也請你,去理解,我』

漸漸的消失著的我和她的,記憶和夢的世界。

『醒來后,用包括我在內的,你的一切……和涅墨西斯一起,去抓住可能性,吧?』

聽著她的聲音的同時,我回歸到了現實中去。

◇◇◇

□【復讎少女涅墨西斯】

回避著那個家伙的攻擊,進行牽制已經爭取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了。

我的身體上受了為數眾多的輕傷。雖然躲過了那個家伙的腳和拳頭的直擊,但卻被其所粉碎的地面以及樹木的碎片給弄傷了。我還真是的,不是武器的姿態的話還真有夠脆弱的啊。

因為沒有回復手段,所以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是撐不了多久的。

相對的【格斯梅斯】則是毫發無傷。我的刀刃只能造成只稱得上是擦傷的傷害而已因此就連《自動修復》的必要似乎都沒有的樣子。

『BOUSYUSSADASAAAAA?。?!』

不過,就算沒有受傷那個家伙也為殺不掉我而煩躁著,全身的死相到處噴灑著污水瘋狂吼叫著。

那個模樣用丑惡就能一言蔽之。

尸體聚集而成的丑惡的化身。外表模樣就只有丑陋,光是看著而已就會折磨精神。

不死族這種玩意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的東西。

在最初和玲去到〈墓碑迷宮〉的時候,我實在是害怕得不得了。

我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害怕,但是實在是怕不死族怕得不得了。

套用玲的記憶,我認為恐怖就是害怕。

但是,卻不是的。通過在城寨的地下里,以及現在對付這個怪物我明白了。

我害怕的并不是這些家伙的外表。

是那個模樣太可怕了。明明已經死了,卻不能涅盤,也不能轉生再世。

明明已經死了,卻只能這樣死著,繼續下去。

那個有如惡夢般的模樣,叫人害怕……緊緊地勒住了我的心。

我無法理解那個理由。

只不過,不能繼續放著那個那樣繼續下去不管,我的心是這么說的。

「心……嗎」

真是奇怪的話呢。

套用玲的知識的話,我明明應該只不過是游戲中的AI而已罷了。

卻存在著心嗎……不。

「至少,是存在著一個的吧」

存在著,一個。對玲的這份心。

「……呼呼」

笑意不由得油然而生。要說好笑的話還真是挺好笑的呢。明明我應該是從他那里誕生的呢。

然而,我的心卻毫無虛假正是那樣的。

我是……

『DASDASAAAAAAAA!!』

「……倒是讓我再沉浸一會啊,白癡」

那個家伙從全身的好幾處口中刷地伸出了長長的東西。

那個是舌頭。已經不再是人的東西了,和玲的記憶中的變色龍或是青蛙相似的長長的舌頭滴著污汁垂蕩著。

那個會怎么樣來使用已經一清二楚了。

看上去,似乎是因為我實在是太能躲了所以無法再忍耐了的樣子。

舌頭就像是揚起鐮刀脖的蛇那樣,做著向我伸過來的準備。

「躲不太掉了呢」

身體負傷過重了,而且說到底那似乎也不像是靠我的技術和性能可以躲避得開的東西的樣子。

我看上去就到此為止了。

「……庫庫」

怎么樣,玲。

我一個人的力量就是這樣了。

僅靠我的話就只有這種程度了。

僅靠我的話已經無法再繼續前進下去了。

所以……

「所以,還不快來啊」

【格斯梅斯】的舌頭瞄準我施放了出來——

「噢」

——伴隨著簡短的應答聲,紅黑的火炎燒光了舌頭。

舌頭被燒掉了,【格斯梅斯】痛苦地喘息了起來。

熊熊燃燒著的,已經很熟悉了的紅黑的火炎。

然后,還有使用它的……我的〈主宰〉。

「……太慢了吧,玲」

「抱歉,做夢睡過頭了啊」

「可不該讓女士等太久喔?但是即便如此……因為趕上了,所以就算了吧」

「多謝了,涅墨西斯」

聽到了那番話,我的臉頰稍微松緩了些下來……但我努力不讓這個被注意到。

「那么,要繼續嗎?存量已經用光,遍體鱗傷。狀況比起剛才還要糟糕,能做得到嗎?」

「啊。因為有一件……不,是兩件回想起來的事情了呢。以此來擊倒那個家伙」

「回想起來的事情?是什么?」

我詢問之后,玲微微一笑回答到。

「我還沒有使用的東西,和老哥的話吧」

在玲那樣說的時候,我也一清二楚了玲現在到底是在思考著是什么,是想要去做什么。

這實在是。

「庫庫,是認真的嗎,這個」

「是認真的喲」

「簡直是瘋了,可能性也很低。這可是在走鋼絲???」

「只要有可能性的話,我就會賭在上面竭盡全力而已」

這樣啊。那么,我也上了這條賊船吧。

「話雖如此這個作戰的勝算……撐死也就三成吧」

三成嗎。

「夠了嗎」

「足夠了」

交匯著話語,我變成了大劍,化為了玲的武器。

「能贏嗎」

「會贏的」

然后我和玲化為了一體,向【怨靈牛馬格斯梅斯】挑起了最后的戰斗。

◆◆◆

■【怨靈牛馬格斯梅斯】

【怨靈牛馬格斯梅斯】對世界上的世間萬物懷抱著憤怒。

【格斯梅斯】始終,正是從誕生之時以來一直抱有著憎惡。

要說為什么的話,是因為【格斯梅斯】是死者所遺留下來的憤怒和憎惡本身。

因為是只有在這個世上留下了那些東西的那些人們的末路。

『GUDSFDGAADASAAAAAADSDAAA??!』

【格斯梅斯】就只擁有那些而已。

作為來源的死者們充滿著欲望和罪惡,就算在死后也只留下了怨念。

假設在他們之中哪怕有一個人是懷抱著對某人的愛情而逝去的話,或許這個死亡的結合體不會變得這般的強大,也不會成為〈UBM〉也說不定。

然而卻并沒有能變成這樣,而現在的【格斯梅斯】也沒有去自省過自己的這副身姿。

在【格斯梅斯】內部翻騰著的怨念,只是一味地用自己的力量攻擊著生者,要將他們沉入在自己的怨念之中加入進來才行,這般地瘋狂嘶吼著。

然后,現在的【格斯梅斯】更加的狂怒著。

因為眼下的,就【格斯梅斯】看來的話有如老鼠一樣矮小的生者們死不掉。

那是〈主宰〉。

〈主宰〉是不死之身。

但是,殺掉的話應該是會消失一段時間。而這個生者卻連那種暫時的死都拒絕,依然存在著。阻擋在【格斯梅斯】的面前,阻止它去將其他的生者沉入怨念之中。

就算傷害,放著不管,打得粉碎,也會再度站起來過來礙事。

不可原諒。

為什么會這般的不可原諒,【格斯梅斯】也并不知道但就是不可原諒。

不過結束了。已經結束了。

【格斯梅斯】里的走上末路中的一人所有著的大魔法。

再次施放那個,這次一定要殺了他結束掉。

這樣結束了之后,接下來就前往城鎮。前往記憶中的那個城鎮,殺掉更多的人沉入到怨念之中,【格斯梅斯】的怨念中的好幾成是這么想的。

這樣一來的話,就能沉入得越來越多。

最終將整個世界沉入其中。

——是啊,我,我,我們明明都已經死了啊

——有活著的人的世界什么的才不承認

——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沉入進來

——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殺掉吞噬下去。

那樣的,混雜著客觀和主觀的大理石花紋般的精神。

然而,在那樣的【格斯梅斯】內的混沌之中,出現了一個疑問。

那并不是出于對自己的思念,而是因為眼下的矮小的人的行動。

矮小的人的左右用布捂住了嘴,

右手的籠手對準了【格斯梅斯】。

那個籠手會放出火炎。這點已經清楚了。

然而那卻全部都是左手的籠手,從右手的籠手之中一次也都沒有過放出火炎來。

那么,那個右手的籠手又會施放出什么來,正當混沌的精神要察覺到問題的時候。

「《地獄瘴氣》……全力噴出??!」

金發的男子宣言到什么東西——黑紫色的煙霧自右手的手背以猛烈之勢噴吐了出來。

陌生的攻擊。

那個的正體,對自己的影響,敵人的目的。

用僅存的理性想要去弄清那個,【格斯梅斯】注意到了。

這個對自己而言是無害的,甚至可以說是有益的。

這個是瘴氣。侵蝕甚至,使其衰弱,致其死亡的毒霧。

對于作為死者的【格斯梅斯】而言沒什么大不了的。

因為有著活著的細胞所以會受到異常狀態,但那個影響也是極其輕微的。

說到底,對身為死者的復合體的【格斯梅斯】而言略微的【衰弱】和【酩酊】也是毫無意義的。就算中了異常狀態,也幾乎發揮不出什么效果。

侵蝕細胞的【猛毒】靠自我修復也足以應付了。

因此,這個單單只是讓死者變得容易死去而已,對【格斯梅斯】而言卻是有益的東西。

到底是有多么愚蠢的想法才會想到要去使用那種東西,真想看看那個男子的臉——然后注意到了。

什么都看不見。到格斯梅斯的脖子為止都被黑紫色的煙霧所覆蓋,就算有著全身上下的死相的眼睛也無法掌握。

這陣煙幕,正是那個男人的目的。

即便是對自己有害的危險的毒煙,也能使用來封印住【格斯梅斯】的眼睛。

『DAADFDZFAAASSADASASAAAAAAA??!』

咆哮著,胡亂地發著狂。為了打中應該是在某處的男人,而胡亂地用腳踩踏震蕩著大地。粉碎了地面,甚至是讓腳部附近的臉都因為沖擊而潰滅了程度的重復著踐踏,卻并沒有踩爛了什么的感覺。

命中不了。就連在哪里也都不清楚。在那樣的狀況之下,混雜著怒火略微的焦躁產生了……混雜在一起的怨念之中的,冷靜的部分告知到。

——那個瞄準的是頭部

——但是,那個家伙不會飛,很矮小

——為了攻擊頭部還會再次切斷腳部

——在那個瞬間,讓他連同自己的腳一起接下大魔法殺掉就可以了

那是舍棄身體的舍身的方案。

然而,對于有著《自動修復》的【格斯梅斯】而言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管如何隱藏身影,對手能夠打出的手牌就只有一張,因此只要能應對那個的話那么【格斯梅斯】的勝利就是不可動搖的了。又或者是又會使用火炎也說不定,但那種東西就只會造成痛覺而已是無法給【格斯梅斯】致命傷的。

——下一次

——下次腳上傳來痛覺的瞬間,瞄準那里把魔法轟過去

——大魔法的第二次的發射的負擔很大

——但是,如果能殺掉那個的話是很便宜的代價了

這么思考著后將注意力集中在腳部上,身體的主導權轉移給了曾今使用過那個魔法的怨念。

然后露出了頭部的核心進入到了大魔法的發射體勢。

左邊的后足感觸到了碰到了什么人的感覺,疼痛的訊號在腐爛不堪的神經細胞上傳送著。

『《DEEEEAADDDDRYYYYYYYYYMIXIIIIIIISAAAAAAAAAAAAAAAA》??!』

瞬間,會將左后足連同那個家伙消滅的大魔法放射了出去。

急速轉向后方的反作用力讓脖子的腐皮撕裂了但沒有關系。

強行取得射角所施放出來的一擊消滅了自己的左后腳。

體勢崩壞,因身體燒毀的疼痛而發出了尖叫,但是這種傷害反正馬上就會回復了。

——比起那個還是殺了那個家伙那邊……

在怨念思考到那里的瞬間。

剛才應該已經消滅了的人類——跳上了格斯梅斯的后背。

無法理解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無數的怨念在里面嘈雜著,產生了瞬間的硬直。

然后看到了。

沾滿鮮血的那個家伙的右手。

顏色眼熟的肉片——【格斯梅斯】的身體組織的一部分——吃掉了那個了的那個家伙的嘴角。

然后是——黑色的旗子迎風飄揚的斧槍。

現在,那個家伙正以非比尋常的速度在【格斯梅斯】的背上疾馳,跳躍,瞄準著頭部突進了過來。比直到剛才為止,比在負傷之前,遠在那之上的速度。

實在難以想象是重傷瀕死的身體……遠不止是如此,傷勢還眼睜睜的在消失著。

現在,驅動著【格斯梅斯】的怨念正抱有著恐懼。

這樣的話簡直不就像是,那場地下之中的逃走劇的翻版嗎。

「成功了,嗎」

【格斯梅斯】全身所露出著的死相,都聽到了那個家伙的喃喃。

「就算是靠攝取感染了異常狀態的對手的一部分中了的異常狀態……也會被《逆轉》視為來自于敵人的負面效果……早上,通過【葡萄】已經完成證實了」

對手到底是在說些什么,【格斯梅斯】并不明白。

「對不死族的對手《地獄瘴氣》能否順利成功是個未知數,而早上的那個也不過是【葡萄】的攻擊的一部分因此才被判定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么就會以自滅告終了……但是成功了呢」

那副身姿,【格斯梅斯】無法理解。

「哈,哈……真是個惡心的賭博呢」

不過,那個家伙吃下了【格斯梅斯】的腐肉,從而制造出了現在的狀況來的這件事情而已還是能理解的。

『GIIE????DGAAAAAAAQA?。。。俊?

尖叫從頭部和全身的口中發了出來。

「害怕嗎?」

如對手的所說的話那樣,格斯梅斯在害怕著。至今為止吞噬了諸多人的生命和肉的【格斯梅斯】……格斯梅斯山賊團的怨念的共識在膽怯著。

「自己變到了被吞噬的這一邊還是頭一次嗎?」

這么質問到的,是有如至今為止的罪孽的報應般吞下【格斯梅斯】的肉,不死的生命永不斷絕迫近而來的人。

【格斯梅斯】為那個模樣而恐懼著。

那個家伙就是死神。

染著血的鮮紅和死的漆黑的雙手高舉著黑色的旗子,

長著有如狼般的耳朵,

吞噬食人者的肉,

是追獵自己的死神。

『KADSFA?。。??ASASADAAAQASQA?。 ?

胡亂地向著后背揮舞著手臂,但就像是在嘲笑著【格斯梅斯】的動作緩慢到了極點一樣那個家伙輕輕松松地就躲開了。遠不止如此甚至還跳上了揮舞著的左拳,從手到胳膊逆向而上向著頭部前進著。

08

一點點的,一點點的,死神,死亡,終結,在迫近著【格斯梅斯】。

被絕望所折磨,【格斯梅斯】打出了最后的手牌。

『《DEEEEAA,DEEAA,DDDDRYYYYYYYYYMIXIIIIIIISAAAAAAAAAAAAAAAA》!?

第三次的大魔法。

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短時間內施放三次會消耗巨大怨念的大魔法的話,以怨念為核心的【格斯梅斯】會有自滅的危險性,但卻無法違抗從手臂爬上來的恐懼。

大魔法的炸裂使得【格斯梅斯】手肘的前端,連同死神一起消滅了。

遠比巨木更粗壯的【格斯梅斯】的手臂連骨頭都沒剩的消失了。

痛覺發出了異常的訊號,伴隨著怨念的減少連自我修復都減緩了。就連在體內竄動著的怨念,現在也只剩下了包含《致命混攪》的使用者在內的數人分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覆蓋著【格斯梅斯】身體的死相,以及在內部殘存著的怨念們也還是放心地笑了。

腳一只,手臂一只,構成全身的怨念的約八成。

消耗是巨大的,但是會終結自己的死神也消失了。

這樣就結束了。之后,只要等自我修復一結束就前往城鎮盡情的將怨念……

『A?』

突然間,頭頂上遮上了什么東西的影子。

【格斯梅斯】的牛頭抬向上方。

在夕陽之中,西沉的太陽的光輝之中有那個在。

黑色的影子反手刺出了黑色的大劍。

占滿【格斯梅斯】的視野落了下來。

『沉溺于不死的獸群喲』

「永遠的——沉眠吧」

黑色大劍的刀尖突破了額頭,

黑色的大劍觸碰著核心,

「『《我——即——復讎》??!』」

加諸著【格斯梅斯】所給予的全部傷害的一擊。

不,是加諸著因【格斯梅斯】而受苦的全部人們的復讎的一擊。

有如因果報應,【格斯梅斯】的頭部和核心被完全地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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