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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己要做什么事情為什么取決人干什么呢?而且是父親中彩票大獎,這樣希望渺茫的事情呢。接下來的幾天,我的腦袋像一團漿糊。每天仍是正常去上班。但有了重新回去上學這個念頭后。我越來越討厭去工地,越來越討厭進駕駛室開車。和我在同一個工地開車的駕駛員。姓李,是河南人。和他比說的來,平時我都叫他李哥。他大我十歲,今年26。他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兒子。有時和他在吃飯時。我問他開了幾年車了。他說十五六歲下學一直開到現在了,我嚇了一跳,我覺得我千萬不能像他一樣一直開車開到26歲。我的是內心里可憐他。心想這么多年他是怎么過來的?他說15歲下學,一直開車到現在了。那么他有當初后悔不上學嗎?一定有的,我越來越感覺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就會成為李哥,成為我可憐那種人。而我現在完全就是當初的他。我決對不能這樣。

后來有一天竟然破天荒的沒有上班。休息了一整天。早上起來吃過飯回到家。腦子里一直想在重新回去上學的事兒。在家里閑得發慌,又出了門。想去外面透透氣。但下了樓,想著該去哪呢,整個高樓鎮只有這么大。我來來回回走過無數次,都熟透了。我沒頭沒腦的鉆進了菜市場,看著熙熙攘攘的買中午菜回家做飯的中年婦女和老太婆。在賣菜和賣肉的一個岔口。我看見一個瘦弱矮小的老太婆站在路口。她雙手像電影中賣煙的小販兒那樣捧著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小捆,一小捆扎的結結實實的干菜,每當有人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嘟嘟囔囔的說些什么?說的是本地方言,我聽不懂。我猜應該是問別人要不要干菜吧。他個子很矮。只有小學生那樣的身高。矮得可憐。我想上前幫幫他。買些干菜。但又不好意思上前去。感到了一陣心酸,連忙又逃走了。

出了菜市場在路口。我看見一個學生模樣胖胖的女生。穿著校服,跪在地上,低著頭。他面前攤開一張大布。上面用黑字著密密麻麻的寫著什么?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像小時候母親對我說,在街上看到殘疾人不要盯著別人看就正常的走過去,那樣走開了。在心里,我向那個女孩道歉。說著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了了,等我有一天有了錢,經歷了很多事情。變得十分強大的時候,我會走到你面前。大大方方的看你面前的布上面都寫著什么。然后蹲下來對你說。怎么了妹妹?發生什么事了?我煩燥起來,心想今天是怎么了。一連遇見這兩件事兒。到了街上,我想去買手機時在手機店遇見的那個女孩兒。就想去偷偷看她一眼。從那家手機店走過時。裝作不經意的看了那家店一眼,生怕被他發現。。那個女孩還坐在柜臺后面看著,面前的電腦。和我之前記憶中的一樣。皮膚很白,扎起頭發,穿著漂亮的衣服。但從店門口走過去,就走過去了。

當天晚上吃過飯,天黑后我又出門了,到了高鎮街上。突然想去鎮上的學校看一看。在街巷里面有一所依山而建的學校。叫第七中學。我不知道是初中還是高中。到了校門口電動伸縮門關著。門口崗廳里的燈亮著。我不敢進去。便站在校門外往里看。學校進門處有一面大理石墻壁。上面有兩排金色的大字。寫著,處幽谷而厚積,經隆冬而吐香。夜幕下的四層教學樓。一排排明亮的教室分外顯眼。從我這看去。一間間明亮的教室,就像四四方方規整的白色格子。突然,樓上教授里響起一陣陣掌聲。把我嚇了一跳。接著又聽見叫好聲。我朝教學樓看去。不知道是哪一層的哪一間教室?我猜應該是課堂上老師講到了什么精彩的地方吧。突然間學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沒一會兒校園里變得嘈雜起來。我猜可能是下課了。果然,接著就看見樓上教室門口都有學生走了出來。他們三三兩兩倚在走廊擋墻上說笑,有的則孤零零一個靠在墻邊,望著遠處發呆。。我在學校門口又站了會兒。就走出了巷子。來到了大街上。正巧看見一個穿著校服,滿臉長青春痘的男生走過來,我猜他可能是第七中學的學生。就攔住他問道,哎,同學問一下。這個七中是初中還是高中啊。那個男生小聲的說,是高中。哦,我說,他走了。我連忙轉身向他說了聲,謝謝啊。?!我看見他校服后背有一個大大的英文字母。ch開頭。我試著拼了一下。反應過來是中國的意思。這個七中是高中,那也就是說今年夏天這個學校高三年級的學生就要參加高考了,有一部分人要成為大學生了。而如果有人問我是什么學歷的話。我只能說是初中畢業。甚至連高中都沒有上過。但我想到一個別人問我這個問題解決尷尬的辦法。別人要是問我說你是哪里畢業的?我就直接說。我沒有參加高考。給別人一個吃驚的時間。接著說,我的直接保送進的社會大學。等別人在吃驚過后。我說,,你知道社會大學在哪兒嗎?別人說不知道后。我就哈哈大笑的說,就是在工地搬磚呀,這樣以來,別人問起我學歷這個問題后,這個尷尬就被我用一個笑話完美的化解了。

那段時間。我感覺我像是一個80歲的歸隱詩人,仿佛已經看透了所有事情的關系。我還悟出一個很有人生哲理一樣的句子。比如肉體的痛苦,可以刺激靈魂的思考。我還明白過來,這世界上所有一切都是不公平的。唯一公平的一樣東西就是痛苦。它會像陽光一樣照射在每一個人身上。即使你站在樹蔭下,也終究會被照射到。因為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但這并沒有讓我感到好受一點。就像班級里一位考了倒數第一名的同學。只考了20分。但發現另一個人和自己一樣,也可能20分而感到慶幸那樣。反倒更讓我為人這個物種而感到悲哀。而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就像是你在幻想中已經遨游在太空。而在現實里,你跳起來離開地面一米多就已經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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