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正裝的阿泰站在司儀太,說:“現在是14點整,婚禮開始。”
接著禮炮一聲聲地轟鳴,不知藏身在何處的交響樂隊開始演奏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邀請來的嘉賓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不知他們起先是藏在哪里的。
禮車車窗被人輕輕敲了一下,張小雪一看,是自己生命中最感激的人,是孤兒院的嬤嬤。打開車門,張小雪和嬤嬤擁抱在一起了。嬤嬤說:“傻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不要哭好不好。”
“我沒有哭啦,終于理會為什么古代女子出嫁會哭了,因為那真的是一種舍棄的感覺啊。”
“孩子抬起頭來,讓嬤嬤再好好看看你。”
嬤嬤牽著張小雪的手,走在那條通往幸福的大道上,一步步地走進,面前的人也逐漸清晰,他們終于面對面地站在了一起,嬤嬤拿起張小雪的手,對張小雪說:“孩子,你一定要幸福。”
然后對陸蘇說:“現在我將我的孩子交付給你,你要好好對她。”
“我知道了,伯母,我會好好照顧張小雪的。”陸蘇牽過張小雪的手,揭開了張小雪的面紗頭蓋。
一群穿著小禮服的小男同和小女童簇擁著陸蘇和張小雪,他們慢慢地移到舞臺,舞臺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部圣福音書、兩頂婚禮冠冕、一杯紅葡萄酒和兩支點燃的蠟燭,那是東正教的圣臺,陸蘇和張小雪站在圣臺的兩側。
阿泰說:“新郎新娘進入圣殿,接受圣主的祝福。”
牧師是林中清代的,林中清在陸蘇和張小雪的頭上各畫了三個十字,然后將圣臺上的兩根蠟燭遞給他們。
婚禮現場安靜了下來,就連樂隊也暫停了演奏,只有人造的假雪花機在工作著,片片雪花在他們周圍落下。
一邊的助理牧師用唱歌式的聲音說:“君主,請賜福。”
司祭也用唱歌式的聲音說:“贊頌常歸于我們的上帝,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
全部人都在按東正教的婚禮儀式祝福著,陸蘇和張小雪站在圣臺的兩側,凝視著對方,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穿著牧師服林中清在陸蘇的頭上畫了三個十字,說:“陸蘇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張小雪女士為你的合法妻子,并盡你的一生去關愛她,珍惜她?”
“我愿意。”
“張小雪女士,你是否愿意接受陸蘇先生為你的合法丈夫,并盡你的一生去關愛他,珍惜他?”
張小雪說:“我愿意。”
“那么你們現在可以交換戒指了。”
陸蘇走到張小雪面前,輕輕摘下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拉起張小雪的手,感覺著張小雪柔如無骨的小手,看著上等瓷器一樣白的吹彈可破的皮膚,盡管牽過很多次了,還是有種不想放開的感覺。陸蘇把戒指戴到了張小雪右手的無名指上。
張小雪拉起陸蘇的手,那是一個手指纖長的手,像是鋼琴演奏者的手,這個手牽著自己走了無數大好河山,張小雪摘下自己的無名指的戒指,輕輕為陸蘇戴上。
他們在祝福聲中完成了儀式,音樂再次響起,禮炮也再次響起。
從為對方戴上戒指的時候,他們就屬于對方了。陸蘇和張小雪在內殿用餐,中國婚禮都有晚宴有與男方家庭成員一起吃飯的習慣。陸蘇老娘笑呵呵地說:“真開心啊,才沒幾天就成為佳人了,我記得是前天才見面吧。”
“是的,伯母。”
老娘說:“好孩子還不改口啊,該叫媽媽了。”
張小雪臉一紅,“是,媽媽,還有爸爸。”
夜幕降臨,這里還是一片歡樂的景象,阿泰說:“女士們先生們,天黑了,請閉上你們的眼睛。”
陸蘇和張小雪也乖乖閉上眼睛。
阿泰說:“天亮了,請睜眼。”
這里還是一片明亮的世界,只是燈光熄滅了,那是一閃一閃的螢火蟲,還有天上的點點繁星。男孩們趁機和心愛的女孩表白,夫妻之間肩并肩坐著,一起回憶甜美的曾經,陸蘇也指著天空的北極星說:“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們也是這樣看星星的,我要做那顆最亮的北極星,一直指引著我的小雪。”
張小雪細聲地說:“謝謝你,我的阿蘇哥哥。”張小雪躺在陸蘇的懷里睡著了,靜靜地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
愛情故事結束在了第七日,在星空下,在花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