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后,明師冷冷的喂了一聲。
“睡了嗎?”
聽到宮墨的聲音明師愣了下,很快想起中午他們交換手機號碼的事。未婚夫?好吧,他還真是得到了她本人認可的‘未婚夫’。
“還沒。”說著,明師放下水杯坐在電腦前,她還有本職工作需要加班,瞟了眼對面墻上的掛鐘,“你剛剛到家?”他說過到家給她打電話,雖然她并沒放在心上,可快十二點了他打來電話她倒是想問問,莫非從她這到他家開車需要三個小時?!
“嗯。”
宮墨坐下后把身體放松的靠進沙發,輕聲問,“在干什么?”
“接你電話。”
宮墨低聲一笑,“我知道時間不早了,下次早點打給你,需要我匯報一下晚上的具體活動嗎?”
“不用。”原來他聽得出她那點細微得可憐的小情緒。
“回來路上想起有件要緊的事得和靳南康說一下,找他打了一會球。”想起那小子和他打球時的神情,以及喋喋不休地從個人品行說到道德理論最后搬出隋心恐嚇他,宮墨心情止不住的愉悅。
明師安靜的聽著,寂靜的夜里宮墨的聲音一字一字敲著她的心,清晰得仿佛能聽見他的呼吸,明明隔著距離卻好像彼此離得很近,不疾不徐緩緩相望著。
解釋完宮墨便沉默了,電話兩端的人不約而同沒有繼續找話題。
明師等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女孩不說話我就掛了噢。”
“呵。”
宮墨笑了,他不是不想說,而是此時好想能當著她的面說,她像一塊大磁鐵吸引著他的目光。
“你明天有安排嗎?”他問。
“有。”
這個回答讓宮墨有些遺憾,他明晚九點的飛機,出差三個月。以前從不覺得這個時間算長,可今天覺得有點久,或許他需要讓莫林把工作安排做個調整,爭取能早一點回國。
“一整天?”
“嗯。”
幾年前明師想考駕照,在駕校學習的第一天就被教練騷擾了,退了學費去其他駕校報名,教練是規矩了,可懷好意和不懷好意接近她的男學員沒斷過,加之學業和工作又很忙,一直拖著沒考完。刁蓮看不過去,推薦了一個認真負責的女教練給她,這個教練把女學員統一安排練習時間,免去了不少麻煩。明天是她好不容易湊出來的日子,想著盡快考過了結這件事。
“明師。”
宮墨的聲音低潤醇厚,像輕叩門扉的長指,叩開一扇封門,露出一絲縫隙來。
“嗯?”
“我今天很高興。”
燈下的明師揚起嘴角,她聽過很多人對她說情話,癡癡纏纏的有,意境深遠的有,直白濃烈的也有,但從來沒有一句話能讓她覺得真實走心。可他這么一句簡單的話,她忽然就同他一塊高興起來。這算情話嗎?算?他并沒有表白,若想放棄一句她在自作多情便能全身而退。不算么?可她分明能感覺到甜絲絲的味道。
“你呢?”宮墨問。
明師靜靜地拿著手機沒回話。
“明師?”
明師笑著說道:“你該去洗澡啦。”
靜了兩秒后,電話那端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