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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圖窮(一)

  • 太子還朝
  • 正版王啟年
  • 2488字
  • 2019-06-02 23:28:26

眾人這才前腳離去,后腳小益春又低著頭紅著臉溜了進來。

按此時規(guī)矩,試婚得三天。

如今情形特殊,大婚就在明天,三天是等不了了。

朝王夜請過安后,小益春回首見得地面上一堆灰燼。

到底是出身大戶人家的丫鬟,哪些事情該問,哪些事情不該問,小益春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當(dāng)下也不言語,只于門后取出竹枝打掃起來。

倒是王夜主動開口閑聊起來。

諸事皆已安排妥當(dāng),明天就要同老狐貍分生死了。

王夜心中也有幾分緊張,正要借閑聊來分散壓力。

要說這小益春嬌憨的很,時不時引得王夜哈哈大笑。

眼見著殿下并無架子,小益春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小辣椒的本性開始顯露。

一眼瞥見著王夜衣襟上的玉佩,便相跟著調(diào)笑道:“我家小娘子曾贈殿下信物,未知殿下又當(dāng)以何物回禮?”

當(dāng)初接過信物的時候,王夜倒是沒多想。

如今聽得小益春提起,這才想起來,古代似乎正有這么個習(xí)俗。

男女雙方婚前得相互贈送定情信物,例如說祖?zhèn)鞯蔫C子之類的。

看了看屋內(nèi),TMD這老狐貍和小八蛋做得還真絕。

貴重東西一件都沒給自己留下。

想了想,扯出師父給的古玉來,遲疑了有一下,到底還是塞了回去。

自己從小由師父他老人家撫育長大,說是師徒,其實情同父子。

如今一個在千年之前,一個在千年之后,想來永無再見之日,唯有這一塊古玉,算是一點留念。

何況師父他老人家曾經(jīng)說過,這東西萬萬不可遺漏。

當(dāng)時自己倒是沒當(dāng)回事,如今情形不同了,且聽師父一回罷。

小益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想來殿下等人落魄已久,竟然比不上相府的富貴,沒有合適的東西能送出手來。

小腦袋揚了揚,開始補救:“我家小娘子頗好書法。且奴奴方才從新房過來,新房墻壁上卻是一片素淡。若有得一二條幅點綴,想來小娘子必然十分高興。”

這個可以有!

自己從小就被師父他老人就當(dāng)古人培養(yǎng),三歲開始就玩毛筆,就連作業(yè)也是用蠅頭小楷完成。

有得師父他老人這么牛逼的人物指點,又下了十幾年的苦工。

自己這筆字,不說后世,即便放在眼下這個時代,應(yīng)該也差不到哪里去。

至少比金策玉碟上那筆字強。

木屋雖然簡陋,里面文房四寶還是有的。

說干就干,王夜這才取出紙筆,小益春伸手搶了過去。

將紙張鋪就,手腳麻利地磨其墨來。

不多時墨池已濃,王夜稍一凝神,便提筆疾書,一氣呵成。

小益春轉(zhuǎn)過身子,來到王夜身后,伸長脖子一看,正是三首清平調(diào)。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蓬萊月下逢。”

“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fēng)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想起了師父,不由得想起對師父的承諾。

自己已經(jīng)打定主意去投趙匡胤,殺趙匡胤是不可能了。

花想容?

腦子里面想著這個名字,筆下便由不得自己了。

擦了擦手,王夜回頭笑了笑:“如何?”

身為相府小娘子的貼身丫鬟,小益春書是讀過的,若說十分高明那就未必了。

眼見著三首詞之中,無一不是夸耀自家小娘子之意,心下自然十分歡喜。

至于這字,小益春雖然不是十分懂得品評,卻也知道好看得很。

何況這是殿下親手所書?

更何況自己同殿下已經(jīng)有了合體之緣。

討好自己的男人,正是聰明女人一輩子的事業(yè)。

當(dāng)下小益春便拍著小手叫道:“殿下好文采,好字,好詩!”

小丫頭半桶水亂晃蕩,王夜搖了搖頭,笑了笑:“不學(xué)無術(shù)。這詩詞卻非我所做。今日瑣事在胸,倉促之間難得好詞。不得不借用李太白清平調(diào)三首。”

小益春臉色稍稍一紅,立馬恢復(fù)了常態(tài),死鴨子嘴硬:“唯有殿下親筆書寫出來,這詩詞才算精彩十分。”

王夜哈哈大笑,拍了拍益春的小腦袋:“滿嘴歪理!且替我送于貴府小娘子。”

殿下對自己十分親呢,小益春滿心歡喜,趕緊將紙張輕輕吹干,卷了起來。

當(dāng)夜,小益春又一次留宿。

太陽出來了,東邊一遍慘紅的云彩,新的一天又到了。

地面上,眾人的生活還是照舊,看不出一絲的風(fēng)波。

韓德照樣引了十來人前來聽用。

其余麾下,照舊四散開去,或準備婚事,或外出警戒、哨探,或者狩獵。

軍中有些刺頭已經(jīng)私下偷偷商議過了。

這里人太多,大蟲不敢出沒。

今日得往再深的山里找一找,爭取打一只大蟲回來給殿下當(dāng)賀禮。

至于李守忠這廝,照舊早上來小木屋露個臉就轉(zhuǎn)身離去,也不知道這貨暗地里在忙什么。

范靈芝也照樣領(lǐng)著自己的侍女,呆在后面的木屋里。

不知情的眾人看來,根本看不出一絲異常。

巳時剛過,異變突生。

山腳下急匆匆爬上來兩名信使。

皆是同樣的打扮,帽子上一根白翎,脖子上圍著一根白綾,腰間一面小銅鑼。

上得平臺,兩人開始敲響腰間的喪鑼,踩著鑼聲往小木屋走去。

留守的眾人為鑼聲所驚動,紛紛走出屋子圍觀。

李守忠第一個沖出來,一把扯住其中一名信使:“何事報喪?”

信使卻不肯回答,輕輕掙脫對方的手腕,繼續(xù)敲著銅鑼,踩著鑼聲前行。

一百零八下鑼響之后,兩人恰恰好好正到得木屋院子前。

拋卻腰間鑼槌,跪伏下來,高聲報喪:“稟殿下,鄭王駕崩了!”

這話聽起來矛盾的很。

按禮制,皇帝死了才叫“駕崩”,諸侯王死了那叫“薨”,什么叫“鄭王駕崩了”!

何況這鑼聲?

天子駕崩,鳴鑼一百零八下。諸侯王薨逝,鳴鑼七十二下。普通人死了,鳴鑼十二下。

報喪人口里說著鄭王死了,卻按天子之禮鳴鑼。

然則在場眾人秒懂,包括李守忠在內(nèi),紛紛拜伏下來。

所謂鄭王者,正是柴宗訓(xùn)這倒霉鬼。

當(dāng)過皇帝,卻被趙匡胤一招陳橋兵變,硬逼著禪了位,退居鄭王。

如此一來,問題就比較復(fù)雜了。

首先第一點,眾人自然是不肯承認趙逆這個皇帝的,否則自己眾人成了什么?反賊么?

然則繼續(xù)承認柴宗訓(xùn)這倒霉鬼為皇帝?

也不行!

大好的江山就讓你給弄丟了,還讓我們繼續(xù)跪你?眾人心中自是不愿。

更重要的一點是,柴宗訓(xùn)自從降了趙逆之后,成了完全由趙逆操縱的傀儡。

這才過得十年,趙逆已經(jīng)前前后后用柴宗訓(xùn)的名義下了數(shù)道命令,命自己這些前朝的忠貞之士投誠。

若是承認這倒霉鬼的皇帝身份,自己眾人又不肯從其命令,豈不是成了逆賊?

畢竟沒幾個人有明朝于少保這種膽量,敢拿被俘露的英宗皇帝傳回的命令出恭。

然則否認柴宗訓(xùn)這倒霉鬼的皇帝身份?

還是不行!

國不可一日無主!

人家可是有先帝遺命,有大臣輔政,且正兒八經(jīng)舉行過登基大典的。

另立新君吧,還是不行!

人家只是被俘了,又沒死!

法理上說不過去!

實在沒辦法,眾人也只能含糊著來。

該用到其皇帝身份的時候就尊其為皇帝,用不到的時候就當(dāng)成退位的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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