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準備幫忙,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張遠山現(xiàn)在修為只恢復到煉氣水準,為了避免意外,他翻起了自己的儲物袋,里面都是他以前收藏起來的寶貝。
首先是兵器丹藥,需要真氣催動,可自己現(xiàn)在靈氣枯竭。
還有就是圈養(yǎng)的靈獸,因為儲物袋不能放活物,去單挑商時放在家族之中,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但祖墳禁制有多處修補的痕跡,家族肯定還存在,而且很快會來找自己,畢竟自己把自己墳挖了,挖祖墳之仇不共戴天啊!
最后是傀儡,同樣需要大量真氣去催動。
張遠山算了算,要想恢復到巔峰得有段時間...
頓時臉都黑了一半,自己收藏的東西全部過于牛逼。
不過還好,總算是找到了點能用的東西。
劍符勉強可以一用,破壞力也不會太大,不至于引人注意。
“呆瓜,想什么呢?”洪蝶問道。
“嘿,憑什么告訴你,還有別亂取外號”張遠山白了洪蝶一眼。
“之前你一個人站在馬路上發(fā)呆,咖啡廳里也在發(fā)呆,現(xiàn)在又在發(fā)呆,不是呆瓜是什么啊?”洪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是在想事情,不是發(fā)呆,不準那樣叫我,不然...”
“不然怎么樣?難道要對人家做什么變態(tài)的事情?”
“小腦袋都想的什么呢。”張遠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敲了一下洪蝶腦門,在后者不準這樣做的哀嚎聲里說:“不然就把你吃霸王餐的事情告訴洪叔。”
洪蝶可憐兮兮趴在桌上,幽怨的看著張遠山,“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呢?”
“隨便你。”
“那就叫你小山咯?”
“額...”張遠山詫異的看著洪蝶,“喜歡的話就這樣叫吧。”
在漫長的歲月里,除了母親,這是第一個這么稱呼他的人。
過了會,洪蝶把飯菜端上桌,忽然好奇的問:“老爸,那是什么?”她正指著垃圾桶里快被主人遺忘的人參。
張遠山回答:“千年人參。”
洪福哈哈大笑,讓張遠山不要開玩笑。
“好奇怪哦,這株不會是吃激素長的吧?和麥某勞的雞一個地出來的?”洪蝶把人參撿起來,拍了張照片微信私發(fā)給學校老師,接著看了眼老師的回信一口湯噴了出去。
老師:是真的人參,貨真價實啊,年份五百起步!
洪蝶目瞪口呆道:“爸,這是真的,你怎么把它丟垃圾桶里了”
洪福愣了老半天才心虛的說:“閨女,你老師是不是打眼了?”
“怎么可能。”洪蝶白了洪福一眼,眼睛閃著金光,“都丟垃圾桶里,原來主人肯定不要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他好好照顧人參了哦。”
洪福:“閨女,這個,額...”
張遠山干咳兩聲說:“我本來打算用這株人參付飯錢,洪叔說是假的。”
洪蝶愣了半天,總算明白怎么回事吐了吐蛇頭不好意思的把人參放下:“這個還給你。”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洪福,別人拿人參換一碗面已經(jīng)夠土豪了,你不僅不要還扣別人下來洗碗?
接著,洪福被女兒狠狠批評了一頓,連連頓首認錯。
張遠山還是選擇把人參給這家人,洪蝶猶豫了零點幾秒,手舞足蹈的收下,雖然洪福批評不懂禮貌,但張遠山倒是挺喜歡這樣的舉動,他最討厭的就是繁文縟節(jié)。
洪蝶吵鬧了半天才安靜下來。
“小兄弟,你為什么會隨身帶著這么貴重的東西?”洪福發(fā)問。
張遠山笑道:“平時對煉藥挺感興趣,所以就弄來了一些。”
洪蝶搜索學過的醫(yī)學知識,奇怪的問:“什么煉藥啊?”
張遠山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時代,旋即回答:“啊哈哈,其實就是懂得一點醫(yī)術罷了。”
洪蝶滿臉激動,喊著前輩詢問是哪個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張遠山摸著鼻子說家里長輩教的,洪蝶握住他的手說:“好厲害啊!下次我們切磋一下!”
“胡鬧。”洪福批評起洪蝶,可對方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
張遠山想起教自己醫(yī)術的神農(nóng),有些在意中醫(yī)現(xiàn)在的發(fā)展情況,就問:“洪叔,現(xiàn)在中醫(yī)怎么樣了?”
中醫(yī)這個詞匯也是在去挖自己墳路上圖書館里學來的,他之所以能坐在這邊和兩個現(xiàn)代人談笑風生,多虧了那個圖書館,為了方便自己學習,他還特意搬掉了半座圖書館的書,準備看完了再送回去,寬宏大量的店主肯定不會計較這一點小事對吧?
洪福回答:“現(xiàn)在看病都是找西醫(yī)吧,大病小病都這樣,中醫(yī)不行了,那些大病都治不了。”
“大病指的什么?”
“就是癌癥之類的。”
“書上說的那種病?”
這個回答出乎了他的預料,自神農(nóng)時代流傳下來的醫(yī)術,難道真的比不過那些蠻荒之地發(fā)明的所謂西醫(yī)?張遠山有些迷惘。
“中醫(yī)也不是沒人看哦,比如風濕,中醫(yī)就比西醫(yī)管用。”洪蝶捕捉到了張遠山剎那間的落寞,暗想,小山家里可能是開中醫(yī)店的。
張遠山沉默了片刻,輕笑道:“大概是很多精華的東西在傳承的過程里流失了,畢竟很多都是師傅口述給徒弟,代代相傳難免丟失原本精華,這次順便拉中醫(yī)一把,也算還了故人的情。”
“傳承?小山覺得古代中醫(yī)更厲害?”洪蝶問道。
張遠山回答:“古代可比你想象的厲害多了。”
說完這句話,他不由想起了一件事,自己蘇醒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天地靈氣稀薄的可憐,在來臨江的路上竟然是一個修士都沒遇見。
禁不住黯然神傷。
衰弱的,何止是中醫(yī)?是整個修真界!
過了一會。
洪蝶忽然問:“爸,媽媽的情況怎么樣了?”
“老樣子。”洪福直搖頭。
洪蝶身子一顫,小聲說:“明天周末,我去陪媽媽。”
洪福點頭。
“洪叔,剛才聽你說過阿姨的事,具體是什么情況,我或許能幫上忙。”張遠山略有擔心。
“身體情況非常差,一直在咳血。”洪福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
“車禍傷到了內(nèi)臟。”洪蝶聲音里夾雜著掩飾不了的擔憂。
張遠山道:“那帶我去醫(yī)院看看,家里有流傳一些方子,能幫上忙。”
“謝謝。”洪蝶聲音稍低,她是醫(yī)學生,很清楚這種情況西醫(yī)比中醫(yī)管用。
張遠山笑道:“我家傳承的醫(yī)術直屬于上古神農(nóng),藥到病除哦。”
“神農(nóng)?”洪蝶看面容堅毅的張遠山,噗呲一笑:“你這話說的和那些神棍一樣,算了,要去就明天跟著我吧。”
張遠山胸有成竹,按照洪福說的,他妻子應該是受了內(nèi)傷,萬一張遠山憑借醫(yī)術真沒辦法,儲物袋里可還要好多治療內(nèi)傷的丹藥。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張遠山弄清了公司的概念,然后拐彎抹角詢問那個公司和鬧事混混的事情。
洪福這樣說:“那家公司叫做張氏集團,聽起來相當土,家族企業(yè)風很濃,可它是一家跨國企業(yè),...”
對這些東西張遠山都能明白,但明白了他卻更困惑了,這么大的一家公司,為什么要盯著這么一個小店不放?簡直是加特林打狗
又具體詢問發(fā)生的事情,洪福娓娓道來。說這些事情時,洪蝶非常安靜的埋頭吃菜。
“事情得從上個月說起,一個人模狗樣兒的男人說要買我這棟樓,價錢開的很高,可是我不想賣啊,這里是祖宗傳下來的地,我家世世代代住在這,要是買了,我哪里還有臉去見先人?”
張遠山點頭表示理解,如果有人要買他本家的地,他估計會扛起封印在某個深淵的軒轅劍,然后繞地球追殺對方三圈。
“我這里偏僻,既不用修路也沒有蓋新房子的價值,我本來以為打發(fā)走了就沒事了,誰知道那個人威脅我,說一個月內(nèi)不交出來,不僅地沒有,錢也別想要。”
“我也沒在意,這生意做久了什么人會沒見過?誰知道,隔天幾個混混就找上了門,又是打又是砸,讓我趕緊把房子交出去,看,這些桌子其實都是新買的。”
“瞧瞧。”洪福擼起袖子,手臂上有不少淤青,“這都是那些人打的。”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老婆出了車禍,現(xiàn)在急著用錢,本來都準備答應他們,不過多虧了小兄弟的人參,這破店還能再開下去。”
洪蝶心疼的撫摸父親的手:“他們要是還敢來我就拿刀和他們拼了。”
洪福訓斥女孩子要溫柔一點,洪蝶不服氣的說才不要。
張遠山沉默片刻問:“樓上有廁所吧?我去方便一下。”
洪福自然沒有拒絕。
對于這種反常的事情,張遠山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這棟房子有什么貓膩,所以準備上去看看。
正當時,門口一聲巨響,幾個兇神惡煞的混混看著棍子拿著菜刀走進來。
洪福立刻從椅子上起來,連忙讓張遠山進房間里躲躲,洪蝶嬌喝:“你們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張遠山在后面,看見她桌子下的手微微顫抖,把目光移動到混混身上,他神色猛的大變。
雖然修為盡無,但他不可能看錯——為首最為高大的混混,是一個進行過煉氣修煉的修士!
身為修士,卻來難為普通人家,張遠山有點生氣了。
可囂張跋扈的混混完全沒有注意到停在樓梯口看似嬌弱的少年,一個勁的侮辱著洪蝶。
“小姑娘長得挺水靈,要不要陪哥哥玩玩,保證讓你爽翻天。”
“哎喲喲,生氣的樣子更好看了。”
“街對面新開了家Ktv,咋們一起去耍耍怎么樣?4p我可從沒試過。”
“...”
“你們,你們...”
洪蝶逞強著怒視混混,這些話中惡心的暗示張遠山怎么會聽不懂?他眼中閃過危險的寒芒就在準備出手時,洪福的怒喝聲響起。
“你們動我女兒試試!”
洪福舉著菜刀沖到餐廳,自己受點委屈沒什么,生意人,息事寧人為重,可這些混混對洪蝶動手動腳,他忍不了了。
張遠山停止動作,洪蝶輕輕抹了抹眼睛,笑著讓他上樓躲躲。
張遠山以微笑回應,沒有離開,冷冷的盯著有修煉的混混,只有他稍有動作,自己馬上就回把他按到在地。
混混們指指點點。
“喲,洪老板長本事了?來,再吼兩聲給爺聽聽。”
“不就是刀嘛,我們也有,你這把老骨頭怕是沒我們快,哈哈哈。”
“好了,快點把合同簽了,你缺錢救你老婆對吧,你說你啊,就是不識時務,早一點簽不就沒這么多事了,瞧瞧,上次別人給你開了八十萬,現(xiàn)在就剩一半了,你要是再拖,一分都沒有。”
“我籌到了看病的錢,房子不賣了。”把洪蝶拉到自己身后,洪福冷靜了下來,明白自己絕對打不過這些混混。
雙方對峙,混混們占滿了優(yōu)勢,逼的洪福父女節(jié)節(jié)敗退,一只咸豬手已經(jīng)朝著洪蝶探出,但就在這是,為首的混混忽然說了聲:“走!”就帶著幾個莫名其妙的手下離開。
塵埃落定,洪福摸著頭說:“讓小兄弟看笑話了。”
“不礙事。”張遠山提起裝衣服的袋子,“我出去一躺,呆會還會回來,有事相求。”
洪蝶在后面喊:“晚上小心點哦,新聞里說最近有一個變態(tài)專門猥褻同性小哥哥。”
張遠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張遠山隱入黑暗中,悄悄把袋子里的飄逸的白衣穿上,片刻后,衣服完全變得透明。
接著,張遠山身子變得輕盈,像風一樣穿梭在大街小巷,最后鬼魅般停在了一個巷子口。
巷子的另一邊。
“老大,我們真的這樣走了?”
“就是,我還想把那個女的拖去爽一下。”
“閉嘴,吵什么吵?我說走就走。”
混混頭很不開心,剛剛在店里,他本來的確是做好了動強的準備,但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心理忽然生出了強烈的不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在這種奇怪感覺的驅(qū)使下,他選擇了離開。
人和動物一樣,具有預知危險的能力,可人在文明社會建設的道路上,把這種能力給拋棄了,但接觸進行修煉,這種能力就會有一定程度的恢復。
這一點,混混頭不知道,他現(xiàn)在知道的,是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反正明天上頭的人就要下來了,管這么多干什么,到時候要收拾那個小妞還不容易?
如此想著混混頭心情好了些,疑神疑鬼的抬頭低頭,接著猛把頭抬起來,目光死死瞪著巷子口,接著月光能看見對方的面容,是剛剛在洪福店里的人,親戚,一定是親戚,我為什么會害怕?那雙眼睛...
“前面的,想死是不是?”一個跟班大喊。
“趕緊滾開,不然揍的你連親媽都不認識。”另一個跟班大喊。
混混頭一句話沒說,而且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那種目光,和那位大人一樣,不對,不對,即使是那位大人,也沒有這張,讓他想跪下磕頭的沖動。
“說,誰讓你們來的。”
張遠山冷冷的出聲。
兩個跟班說了聲操,拿著棍子沖過去。
張遠山抬手,碰的一聲悶響,兩個混混慘叫著倒在地上。
仙鏤衣,為了獲得它,當年張遠山在極寒之地蹲守了足足百年之久,最后才僥幸降服,即使失去修為,憑借衣服的殘威,也能輕易的收拾掉煉氣修為的人,何況兩個不足為道的凡人?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
張遠山迫近。
混混咽了口唾沫,接著顫顫巍巍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他們的上頭是張氏集團,教混混修煉法門的是一個很恐怖的男人。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混混頭子完全沒了一點囂張氣焰,他很明白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
“自然可以。”
張遠山發(fā)話,混混他也不管嚇的攤在地上的小弟,回頭就沒命的跑。
耳邊響起冰冷的聲音:“不過把你的修為留下。”
噗呲!
一道氣刃飛出,避開所有要害,不偏不倚的,擊穿了混混頭的丹田。
張遠山無視殺豬一樣的慘叫,留下一句把今天的事情忘記,迅速消失。
“還是心軟了...”張遠山輕嘆道:“應該直接殺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