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高但說無妨。”許攸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有事好啊,有事就代表他又有錢可以拿了。
“不知子元兄可曾知曉那袁家?”何進斟酌了下說道。
“雖然我和本初交好,但不得不說袁家兄弟左右逢源,實乃我輩士人之恥,”聽到何進的話,許攸搖了搖頭答道:“就連其族內(nèi)也有不少人引以為恥。”
“哦,不知子元兄可否解惑?”何進驚疑的問道,能讓自己家族內(nèi)的人都引以為恥,這袁隗兄弟兩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先帝時,其就和梁冀交好,這也就算了,”許攸憤憤道:“待得梁冀被伏誅后,袁赦為抬高門第自稱袁氏之后,袁家竟然認下了這門宗親……”
“子元兄,”等到許攸講完,何進疑惑的問道:“這袁赦是?”
“袁赦乃中常侍,多少士人遭閹宦迫害,我等士人豈能和那閹宦之輩來往。”許攸憤怒的說道:“這袁家竟欲那閹宦互為表里,邵公若若泉下有知不知會不會打死這兩個不肖子孫。”
“我聽聞袁家和宋皇后家有舊,”何進裝作疑惑的問道:“如此為何要與那閹宦之輩為伍?”
若說何禾擋了誰的道那首選便是宋皇后,宋家世為著姓,其父宋酆更是歷仕桓帝、靈帝二朝,官至執(zhí)金吾,獲封不其鄉(xiāng)侯。比起四世三公的袁家發(fā)跡更早,其十世祖宋昌乃西漢開國功臣,更勸代王(漢文帝)入繼帝位,以功封侯,姑祖宋氏更是為章帝貴人,宋氏孫即為孝安皇帝。宋家自跟隨劉邦征戰(zhàn)天下到如今可以說是見證了漢室的興衰,乃是漢室的老牌貴族。
“遂高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別說袁家和宋家無舊,即便有舊,這宋皇后離被廢之日不遠矣,這袁家不撇清關(guān)系就算不錯了,”許攸鄙夷道:“不過曹阿瞞家到是和宋家互為姻親,遂高怎的突然關(guān)心起袁家,莫非遂高和袁家結(jié)了怨?。”
“是啊,”何進苦惱的說道:“子元兄乃南陽士族,應(yīng)當知曉郭勝那廝其在南陽何等勢大,我等小家小戶不堪其擾,今日在老師那里大鴻臚突然以此事指責我攀附閹宦,若非老師,我今日可就臭名遠揚了。”
“遂高怎得突然和袁家結(jié)了怨?”許攸本只是調(diào)侃,聽到何進回答也認真起來:“遂高自來京以后一直跟在光祿勛周圍,怎會突然和袁家結(jié)了怨?”
“我也為此煩惱,所以才特意來尋子元兄解惑。”何進說道。
“容我想想,”許攸沉吟了片刻抬起頭,問道:“遂高好像有個妹妹入選了掖庭?”
“是啊”何進很大方的承認道,當時事發(fā)突然,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下來,還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到時候隨便找個死去的宮人采女認作妹妹就好了。
“那就對了,”許攸搖頭晃腦的說道:“我聽說袁氏故吏王苞的孫女王榮最近好像也入選了掖庭,恐怕是你妹妹在宮中和王榮多有不和,甚至影響到了其地位……”
說到這,許攸頓了頓,狐疑的問道“我聽說宮中如今有一位姓何的美人頗為得寵,不會是?”
“你看我這官職,”何進“自嘲”道:“若真是我妹,我如今豈會是一個六百石的三署郎?”
如今宋皇后后位搖搖欲墜,宋后即將被廢已不可挽回,而何禾在宮中卻是那冉冉升起的新星,大有登臨后位之勢,假如他這位兄長在此時被打成攀附閹宦,那何禾若想登臨后位恐怕會遇到難以想象的阻礙。
而他袁家安排的人只要略微得寵便能借百官之勢以期立為皇后。恒帝當年欲立田圣為后不就是因為其出身遭到百官反對,被迫立了竇妙為皇后,而如今何禾本身出身就不行,若在加上個兄長攀附閹宦這百官絕對會死爭到底的。
“遂高說的也是,可惜入了宮便不得擅自與宮外交通,如此遂高除了期待令妹在宮內(nèi)不要在和王苞得孫女沖突別無他法。”許攸嘆了口氣說道,這不能解決問題,眼看就要到手得小錢錢就要飛走,實在是令人不舍。
“如此多謝子元兄解惑,”何進朝許攸拱了拱手“弟謝過子元兄了。”
說起來卞玉也真是聰慧,一聽完何進的講述立馬就聯(lián)想到了宮內(nèi),只是缺了情報不知道為何會被袁隗針對,聽得許攸這么一說,何進也明白過來,何禾是擋著王榮為后的路了,有袁赦這名中常侍在宮內(nèi)與袁氏互為表里,知曉他是何禾的兄長也不是什么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萬幸的便是何進昨日便囑托何禾想辦法隱瞞兩人的關(guān)系,如今除了袁家知曉應(yīng)該再無他人知曉,有劉寬和夏馥背書,袁家除非拿出鐵一般的證據(jù)否則日后也無法隨意指責于他。
······
“少君,可曾解決問題了?”見到何進回來,紫綃急忙上前問道。
“沒解決,但是弄清楚了,”說完看著站立在一旁的卞玉,何進忍不住抱住她狠狠的親了一口“卞玉你實在是太聰明了,一猜就猜中了。”
稍微溫存之后,何進將所有的奴婢趕到門外,讓卞玉守住大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紫綃,你等會寫信給你姐姐,問她南陽的事辦好沒有,如果辦好了帶著阿母和夏夫子來京。”何進吩咐道:“你負責收養(yǎng)的孤兒也要配合你姐姐,至于具體怎么做等你姐姐來了她會告訴你怎么做的,嗯還有你出去和卞玉換一下。”
“唯。”紫綃應(yīng)道。
不知道秋桐手中的錦衣衛(wèi)辦的怎么樣了,按計劃一城一百戶南陽郡需要設(shè)四個千戶,如果只是搭一個架子數(shù)十人任千戶百戶便可,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搭的差不多了。這家里明明有個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大佬卻因為缺失情報而變成瞎子聾子實在是不好受。
“卞玉,”何進低聲喚道:“我能相信你嗎?”
“夫君若不相信妾的話又何必喚妾進來。”意識到何進將要告訴自己定然是這家中的秘密,卞玉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管家的這些天她就意識到這家中有些秘密,不說別的,單說自上月家中那不翼而飛數(shù)十萬貫錢財和神神秘秘的秋桐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也是,你要真出賣我我也認了,”何進笑了笑說道:“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是家里最深秘密,從今日起你便正式接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