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一同嫁了個丈夫,雖不相稱,但能將就過日子,日子一長,習慣了,就好了。”——《易經》
雙蛋要領件新工作服,懷中是膠皮車間里兼管庫房的,可是他卻奇怪地把庫房鑰匙交給了雙蛋,讓他自己去取。雙蛋不假思索地走進了庫房,這只不過是膠皮車間二樓的向陽的一間屋子,里面擺滿了各種工具和勞保物品。窗邊放了一個小辦公桌,辦公桌的后面是一把皮椅子,辦公桌上放著兩本臺賬、一根油筆和一本臺歷。庫房里散發著一股捂吧味,還有點油漆的味道。這是一個星期天。
雙蛋進庫房還不到3分鐘,突然背后吼漏地響起了一嗓子:“有沒有工作服呵,可別拿別的東西呀?”這聲音把雙蛋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小眼睛的皮笑肉不笑的懷中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后……
敦敦實實的懷中和高個頭的妻子是一個村子里的,知根知底,他們婚后有了個兒子。當尚野調到膠皮車間任黨支部書記時,懷中和妻子已經離婚了,兒子歸他。雙蛋在七月的一個星期六上夜班時,趕上懷中值班。第二天早晨還不到六點,懷中的兒子就來車間找他來了,胖胖的,一點也不像他,一看就是個憨厚樸實的孩子。懷中的兒子這么早來找他是要去電石廠裝卸車間洗澡的,懷中拿出了洗浴用品,隨后把他送到了裝卸車間的浴池里了,如果不送的話是進不去的,看澡堂的老師傅可是認人為親的呀。懷中說:“我兒子可能吃了,消化不良,經常放屁!”
懷中的弟弟懷貴是聯化廠制桶車間的主任,身材高挑,曾和尚野在一個科室里工作過。懷貴比懷中小兩歲,在吉化黨校讀過兩年書。他比懷中瘦多了,也比懷中精神多了,嘴唇上面留有微黑的胡子。雙蛋曾在中興街西側的人民商場附近的松江舞廳里見過懷貴,那一天他穿著一身西裝,頭上燙著發,和一個貌美妙齡女子跳了一個下午的交際舞,當然也包括黑燈的四步舞曲了……
夏夜里,懷中、雙蛋和馬山山在電石廠再生車間的班組休息室里喝完烈酒后,懷中拿出了點茶葉。15分鐘后,他們便有滋有味地喝起了茶水。突然,馬山山不緊不慢地笑著對懷中說:“你可真是一條大鯰魚呀……”
雙蛋剛調到膠皮車間時,保管員是阿琴,她和懷中同齡,都是屬虎的。當時膠皮車間的一把手是黨支部書記吉建新。之后,當張士選就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時,阿琴仍然是保管員。之后,當劉英就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時,阿琴仍然是保管員。之后,當胡心田就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時,保管員就換人了,換成了阿蓮,阿蓮也是屬虎的,和阿琴同齡。之后,當尚野就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時,保管員依然是阿蓮,直到雙蛋買斷為止。也就是說,雙蛋在膠皮車間工作的歲月里,阿琴當了三屆保管員,阿蓮當了兩屆保管員。阿琴和阿蓮的老公都是在電石廠上班的國營工……
阿琴很上相,尤其是在膠皮車間郊游時拍的集體照上。“你們看,小阿琴笑得多好看吶,每次都照得這樣好!”大燕姐指著膠皮車間全體人員在龍潭山水牢南側臺階上的集體照里的阿琴對大家高聲地笑著說。
一次,膠皮車間開春節聯歡會時,在大伙的忽悠下,工長懷中和保管員阿琴唱起了電影天仙配里的一段詞:“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綠水青山帶笑顏
隨手摘下花一朵
我與娘子戴發間
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耕田來我織布
我挑水來你澆園
寒窯雖破能避風雨
夫妻恩愛苦也甜
你我好比鴛鴦鳥
比翼雙飛在人間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綠水青山帶笑顏
隨手摘下花一朵
我與娘子戴發間
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耕田來我織布
我挑水來你澆園
寒窯雖破能避風雨
夫妻恩愛苦也甜
你我好比鴛鴦鳥
比翼雙飛在人間……”
在吉建新之前,膠皮車間還有過兩任一把手,為:黨支部書記王吹,黨支部書記李德仁;王吹后來在任上退休了,李德仁后來調到聯合化工廠工會當工會主席了。
朋友,咱們不妨梳理一下膠皮車間的歷屆思想領袖吧!聯化化工廠膠皮車間從20世紀80年代初創建起,一把手領導人為:
第一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李德仁(中共黨員,國營編制,副科級),膠皮車間主任王竹(國營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隋大紅(女,中共黨員,集體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龔老邪(集體編制);
第二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王吹(中共黨員,國營編制,副科級,江化技校畢業),膠皮車間主任王竹(國營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龔老邪(集體編制);
第三任膠皮車間黨支部代理書記兼膠皮車間副主任吉建新(中共黨員,集體編制),膠皮車間主任王竹(國營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龔老邪(集體編制);
第四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兼膠皮車間主任張士選(中共黨員,國營編制,正科級,大學畢業),膠皮車間副主任王竹(國營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林志牧(中共黨員,國營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龔老邪(集體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白衣升(中共黨員,集體編制,江化公司黨校畢業);
第五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兼膠皮車間主任劉英(女,中共黨員,集體編制,江化職工大學畢業),膠皮車間副主任陳末(國營編制,高小畢業),膠皮車間副主任龔老邪(集體編制),膠皮車間副主任侯偉(中共黨員,集體編制,江化職工大學畢業);
第六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兼主任胡心田(中共黨員,國營編制,副科級),膠皮車間副主任侯偉(中共黨員,集體編制,江化職工大學畢業);
第七任膠皮車間黨支部書記兼主任尚野(中共黨員,集體編制,常春函授大學畢業),膠皮車間副主任侯偉(中共黨員,集體編制,江化職工大學畢業)。
從膠皮車間第一任黨支部書記李德仁至第三任黨支部書記吉建新在位期間,膠皮車間的地理位置在吉化電石廠院內東南部的一個區域內,即在電石廠焦油車間的南側聯合化工廠土木車間的西側。從膠皮車間第四任黨支部書記張士選就職的第二年至第七任黨支部書記尚野在位期間,膠皮車間的地理位置在吉化電石廠院內的東北部的一個區域內,即電石廠再生車間的西側聯合化工廠煉鋁車間的東側……
6月末一天,美華突然在雙蛋的視野里出現了,且來到了雙蛋的家。雙蛋的家是很亂的三室一廳,美華毫不見外地收拾起屋子來了,又一點也不不客氣地在雙蛋家里吃了晚飯。雙蛋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干紅葡萄酒,母親玉翠做的飯,父親肖村也在坐。之后,雙蛋把美華送到了鐵東江城化工學院南側的龍潭山賓館……
美華是SC省廣元人,當過女兵,紅歌唱得很好聽,和雙蛋同歲,都屬蛇。美華同時還是一位國內小有名氣的影視劇演員,雙蛋和她是在SX省省會XA市認識的,那是一個春風拂面的晚上,那是在一個迷人的歐式小酒吧里,他們可謂一見如故了,可真說是無話不談了。雙蛋是一個扶不起來的文人,美華是一個直來直去的藝人。雙蛋除了喜歡文學之外,還喜歡逛風景;美華除了喜歡拍電影之外,還喜歡抽煙喝酒。
這次雙蛋見到美華,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她的變化太大了,時光如水,青春消逝,50歲的她已沒有了當年的風采;喜的是沒想到時隔12年后還能見到她,她是怎么找到他的呢?真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