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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躲過

刀尖劃過時,那絲灼痛讓蕓若皺了皺眉,從小到大,除了那一次阿卓暈倒在她的蕓若小筑外,她從未見過血。

可是此刻,她卻只能以自己的血來掩蓋某些真實。

當疼痛麻木時,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手臂上一滴滴的血滴落在雪白的小塊布上,潤染開一朵又一朵的梅花開,刺目而耀眼。

顫抖著手終于做完了一切,蕓若這才收起了那把割破了自己手臂的小刀,四下望去,卻不知道要把它藏在哪里,似乎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有可能被下人們打掃房間時翻到,來時她是帶在身上的,可是此刻她要睡了,總不能也帶在身上吧,想來想去還是先更衣的好,然后再把刀藏在被子底下,這樣只要她不起床,下人們也就不會亂動了。

染了血的白布輕放在暮蓮澈的身旁,蕓若望了望暮蓮澈那張熟睡的容顏,沉穩而安靜,不管怎么樣,當天地拜過時他就是她的夫君了,小手送到衣襟上,蕓若解開了一個一個的螺旋花扣,大紅的嫁衣脫下來時,她身上才頓時松快了許多,頭上的珠衩一一的拔下,如墨的發散開在背上,當只剩下紅色的里衣時,蕓若才悄悄的一點一點的脫下了暮蓮澈的新郎服,他的健壯與高大讓她小臉更加酡紅,每一個動作都是極其輕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暮蓮澈。

而暮蓮澈早已被酒精迷倒了,他爛醉如泥的根本不知道這一夜蕓若都做過了什么。

終于,外衣都已盡去,想想那個同心結,蕓若還是有些不忍心,既然已為人妻,就不該再惦念阿卓了,女子三從四德,既已嫁人,她就該要聽從暮蓮澈的,這是她的命,她不能再違背上天的旨意了。

結好了結的嫁衣整整齊齊的折疊起來擺在床前的一張木椅上,蕓若這才拉過了被子蓋在了自己與暮蓮澈的身上,心有些慌,這是除了那一夜的阿卓之外她第二次與一個男人同床共枕,雖然暮蓮澈已是她的夫君,可是依然掩不住自己的心慌。

門前的火爐里送來了片片暖意,大紅的喜燭還在閃爍搖曳垂淚,蕓若疲累的閉上了眼睛,這樣的一天,她的心弦始終崩得緊緊的,人真的好累,小刀早已藏在了身底的被褥下,妥善的處理好了一切,打著哈欠,蕓若閉上了眼睛。

那一夜,三王府三王爺的洞房一片安靜,守在門前的小丫頭們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多話,倘若說錯了什么,少不得要受這新來的當家主母的使喚和責罰。

隔天,風和日麗,正是淡日朦朧初破曉,冬雖冷,卻掩不盡嬌晴天色。樹梢上、房屋上的積雪白皚皚的一片,暮功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頭有些痛,那是醉酒的后果。

滿目還是紅通通的一片,片刻間人就醒了過來,昨日是他與夕兒的大婚,扭頭看向身邊,蕓若正安安靜靜的睡在床上,兩條長睫隨著呼吸微動時讓他聯想到了正欲展翅而飛的蝴蝶的蝶翼,嬌俏的小臉泛著祥和與幸福,一身紅色的里衣讓她仿佛是一朵嬌艷的牡丹花怒放在他的眼前,目光繼續下移,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剛剛睡過的地方一塊白布上面紅色的梅花開。

心里一喜,卻不想原來昨夜里他與她……

可是撓撓頭,為什么他的腦子里沒有任何關于昨夜里他與她一起的記憶。

記憶里先是他挑開了她的紅蓋頭,然后是她吃下了桌子上的那四樣東西,雖然只有一小口卻足以完成喜婆的囑咐了,再之后是他與她的交杯酒,可是,那接下來的一切他卻不記得了。

指腹慢慢的撫上了她的小臉,白皙滑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可是她睡得那般香甜讓他怎么也不忍心,她累了吧,昨夜里那般折騰,別說是她,連他也累了呢。

悄悄的又躺回到她的身邊,想要感受一下她的氣息,她是他的妻子了。

門外有了響動聲,輕巧的步子卻讓他聽了清楚,皺皺眉,就算是回宮向父皇和母妃請安也是三天后的事情,所以此刻他寧愿她多睡一會。

生怕被人吵醒了她,他又一次的檢視了一遍喜房,才發現火爐里的炭已火經是奄奄一息了。

回轉身為她掖嚴了被子,這才轉身更衣,拿起一套早就備好的衣衫穿了一穿,拉嚴了簾幔,這才打開了房門,門外,飛蘇守了一夜,這是三少奶奶交待的,水離入宮了,小姐有什么事都要唯她是問。

暮蓮澈越過黑眼圈的飛蘇,悄無聲息的拿起了門邊早就備好的煤炭,然后又悄無聲息的走進屋子里,親手放好了爐子中的煤炭,這才走了出來,合上了門,低聲看向門外的小丫頭們,“誰也不許吵到了王妃,倘若她醒了,就備下熱水讓王妃沐浴,然后再遣人去書房告訴我。”

他不留下來是不想自己情不自禁的再要她一次,瞧她昨夜里一定是累壞了。

飛蘇與一個王府里的小丫頭立刻唯唯喏喏的點頭,暮蓮澈平日里一向都是冷冷的面容,這是他第一次的在下人面前展現了他溫柔的一面,而目標卻絕對是屋子里的新娘子。

靜。

喜房內外都是一片寧靜,暮蓮澈手上還有父皇交待下來的重要任務,前線的軍火刻不容緩,他不止要籌集到糧草,還要把那些糧草著人親自交到二哥暮蓮風的手上,這些他都要親自問了再追蹤那些糧草的動向,否則這后方的糧草一旦有了問題,直接就影響到了邊關大軍的勝敗。

聽說暮蓮卓受傷了,就要回京城了,這件事也不知道蕓若是否知道,但是只要蕓若還在三王府,他就不打算讓她知道這個信息,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她就該收收心,做她的三王妃,而他自然會好好的待她,給她最好的一切。

屋子里蕓若醒時已是近午,看著身側空落落的床上暮蓮澈已去讓她不由得慌了,昨夜里的一切不知他可猜到了什么?

急忙起身輕喚,“飛蘇。”

飛蘇應聲而入,“小姐,快躺著別動,王爺吩咐了,待你醒來就先沐浴,然后再與他一起午膳。”

粉面腮紅,卻都是自然之色,她乖巧的躺回到床上,也從飛蘇的話中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必是已相信了床上那塊白布上的血跡,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終于是逃過了一個關坎。

沐浴更衣,灑著梅花瓣的水中還泛著溫騰之氣,他的體貼讓她更加感覺到自己愧對了他,整妝完畢時,她嬌俏的樣子更顯美麗,飛蘇取了放著鐲子的手飾盒打開再送到了她的面前,“王妃,帶哪一付?”

蕓若看到了那對絲線鐲子,那是明書送給她的,如今她與明書已再無可能,隨手挑了一串碧玉鐲子帶在皓腕上,這才起身扶著飛蘇的手向飯廳而去。

暮蓮澈已等在那里,本想親自去接蕓若一同前來,卻被一件事情耽擱了,于是算計蕓若也要到了,便沒有去接她。

聽到窸窣的衣擺和腳步聲,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的他抬起了頭,眼見夕兒裊裊而入,想起晨起時她嬌美的容顏,心里就禁不住的泛起了甜蜜,迎前而去,“夕兒……”他輕喚,然后從飛蘇的手中拉過了她的手,居然當著下人的面牽著她重新又回到了廳堂內,“餓了吧?”

蕓若搖搖頭,嬌羞無限,這新的身份讓她一時無法適應。

“快上飯菜。”涼了熱了都不好吃,所以剛剛他并未讓小廚房上菜,此刻她來了,他急忙吩咐。

有一種家的感覺,可是當蕓若望向他的那一刻,恍恍惚惚中又是阿卓從她的眼前閃過。

心一怔,她急忙收斂心神,暮蓮澈待她這般好,她真不該的。

用完了午膳,他還要去書房辦公,她一笑相隨,“王爺,蕓若陪你一起,你辦公事,蕓若安靜做畫就好。”每日里做畫是她的習慣,如今做畫不是為了生計,而純粹是一種樂趣。想要隨他一起,是因為她心里數也數不盡的愧疚。

暮蓮澈一喜,雖然有她相伴,總會在有意無意間干擾了他的心緒,但是如此夫唱婦隨的感覺對他來說還是極為新鮮的,窮此一生,他都會給她幸福,他不會如父皇那般三宮六院享盡齊人之福。

于是,書房里,他安靜辦公,她安靜做畫,偶爾各自悄悄抬首相望時,都是對方在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可是心卻是甜蜜的。

“王爺,安王爺來訪。”門外家丁告稟。

暮蓮澈皺皺眉,他最近較少與外人往來,忙于糧草之事也忙于與蕓若的婚禮一事,根本無暇去應酬往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暮蓮飛此來必是有事要與他商議。

看看蕓若,朗然一笑,“夕兒,要是累了就去歇歇,我且去會見大哥去了。”

手中筆尖輕抬,蕓若頷首,“王爺去吧,夕兒便在這里等你回來。”她輕柔的嗓音讓暮蓮澈才得以安然前去。

書房里更加的寂靜了,火爐中的炭火燃得真旺,身上泛起薄汗,讓蕓若終于決定脫下一件鑲著毛皮的坎肩,甩手扔在椅子上的時候,一陣風將暮蓮澈桌子上的一張文件吹落在地,蕓若走過去,拾起了那張紙,不經意的一望間,暮蓮卓的名字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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