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茂】

看到方玲瓏身旁小混混臉上的傷使我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高一。

崔蘿卜的太妹女友真的叫了一群混混在校門口堵我，從他們看我的眼神我就覺得自己是被他們團團圍住猩猩，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更加證明我的搞笑。

帶頭的人問我是不是挺橫，竟然敢惹太妹，說什么撕爛她的嘴。我昂著頭，一臉不屑的表情，換作是我可能都會往我這囂張的臉上給一拳。有混混想動手，我見有人卸下了手中的戒指，看來是有道義的混混，一切按規矩辦事。

“你們想怎么樣？”我開口了，耗下去不是辦法，畢竟對方人多，我不能保證自己動手后能全身而退。

“不怎么樣，是你說要撕爛我妹妹的嘴，作為哥哥們是不是要維護自己的妹妹呢？”剃著平頭的混混頭兒臉上掛著笑意，與痞子一般無二。

“我道歉總行了吧，是我一時不懂事，說了狂妄的話。我年齡小，你們多擔待些。”

混混聽完我說的話后笑得很大聲，我也有些后悔過早的認慫，對于他們以欺負弱小為快感的人，越早的示弱便越早的進入黑暗的地獄。

“原諒你是嗎？可以呀。”帶頭的笑笑，“跪下來認錯，明天帶來五百塊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以前初中時學校就發生了一起校園暴力事件，懦弱的孩子跪在地上被人輪流扇耳光，施暴者還錄了一段視頻發在了網上。施暴者嘻嘻哈哈，可憐那男孩，竟然都不敢哭泣。

“你等等啊。”我假裝被震懾住了，“大哥我這有兩百行嗎？”

平頭混混來了興趣，他應該沒想到我這么快便泄氣了，那也正好，省的浪費時間。他走到我跟前伸出手，催促我把二百塊錢給他。

我相信在場的人看到我接下來的舉動都愣住了，我一拳砸向平頭的鼻梁骨，別說這招還真有用，怪不得孫鵬打架時總喜歡打人鼻梁骨。

平頭的鼻血奔涌而出，他捂著鼻子問候我媽，我又一拳甩在他的臉上，接著一腳將他踹倒。

做完這套連貫的動作后我繼續昂著頭，斜眼看著兩旁的其他混混們，他們并沒有退縮，我剛才的反應并沒有嚇到他們，有人從背后踹了我一腳，我回頭與他廝打在一團，這時班里的兩個男生跟孫鵬趕了過來，瞬間轉變成一場小型的斗毆，沒人攔我們，更沒人報警。

被我先發制人的平頭站了起來，鼻血已經止住了，兩個鼻孔塞著兩坨紙團，要不是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斗我真的會笑出來。

“有種啊小子，叫蔣茂是吧，記住你了。周五在二中后門那兒約架，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你要是不來，我把你的妞臉劃爛，沒看玩笑，你好自為之。”

孫鵬喊誰不去誰是孬種。我感激的看著孫鵬他們，問他們知道我被圍了。

“你的妞告訴你們班同學了唄。”說完孫鵬背起書包就走了，他書包帶斷了，剛才打架的時候用書包狂甩混混來著。

趕過來的中鋒拍了拍我的肩膀，李瑗馨給他們講的，崔蘿卜透漏的風聲，說今天會有人找我倆麻煩，讓我們放學趕快走。

大前鋒撿起地上的書包問我周五怎么辦，能叫上人嗎，叫不上他有辦法。

我有些累了，揉了揉手腕，等周五再說吧。

回到家后我媽看到我臉上掛了彩，問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打架了。

同學間的小矛盾，我含糊過去。躺在床上后李瑗馨發來短信說對不起，因為他我又有陷入了麻煩。我沒回他，抱怨女人總不是一個男孩子該有的氣度，我應該考慮一下周五到底該怎么辦。

給表哥發消息。“有人周五找我約架，地點在我們學校后門，有空來嗎？”

“誰活得不耐煩了，敢打我弟弟。周五等著，我帶人過去。”

同時小鎮來的孩子，謝陽在昌城混的風生水起，當然這是在學生眼里；在長輩眼里謝陽讓家里人費盡了心思，三天兩頭學校就打電話讓姨媽過去領人，無非是謝陽又逃課了，或者謝陽又把誰打了。

我見過他的女友，長相都不賴。不理解為什么青春期的女孩會對不學好的男生感興趣，有一次我私下問了謝陽當時的女友，為什么會喜歡上他，有這樣的男友不會覺得不安心嗎。

那個女生點點頭表示會，可還是說喜歡她，提心吊膽的感覺雖說不好，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不錯。

不錯你媽啊不錯，港片看多了吧。

周五謝陽果然帶來了一幫人，沒人腰間別了東西，我說不至于吧，還帶刀過來。

“咋不至于，你以為這是在鎮子嗎，打架只會用拳頭，來到大城市就該花樣多一些懂嗎。”

“平頭”的人早就在那兒等著了，見我聲勢浩大的帶著一群人過來有些站不住了。

謝陽站在我身旁，瞧著對面的平頭，問他是不是要打我。平頭看了謝陽一眼又看了身后的人，問謝陽混哪兒的。

“操你媽。”謝陽拔出腰間的鐵棍就沖上去打，眼看要開“平頭”的開瓢，有人出來攔住了謝陽。是謝陽的學校的校友，看二人交談的樣子應該很熟。最后這架沒打成，“平頭”向我道歉了，說什么改天請我吃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本以為會是場惡斗，我都準備好了蹲局子被學校開除了。回家的路上我問謝陽，如果沒人攔他是不是真的會敲下去。

謝陽點頭，敲了就敲了唄，大不了進少管所么。

對，敲了算逑，我們一起進少管所哈哈哈。

謝陽看了我一眼，“你不能進去，你跟我不一樣，你學習好，以后能飛到更遠的地方。而我不行，這輩子只能在昌城混著，終有一天小混混的日子過夠了就早點娶妻生子，這輩子就這么過了。”

“你進去了女朋友咋辦，莫非讓她等你出來？”

“唉，實在不行就分了唄，不能拖累人家，男人嗎，總得為女人著想。”謝陽笑著說。

“傻逼。”我給了他一拳，“真把自己當大哥了？去我家吃飯吧，我媽晚上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