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雞冠。”
平旻扶起了森翔。10年前跟著林沐渠追捕雞冠的時候,他記得很清楚,面前那高瘦的年輕再造者根本不可能是。
森翔咬著牙,他受了傷,哪怕是站起來也很艱難,地上鮮血淋漓躺著數(shù)位治安官的尸體,他們沒有人死相平和,個個都瞳孔收縮,滿臉可怖的驚恐。
“那家伙比不上雞冠。”
平旻嘆了口氣,“但是我們的人僅僅有戰(zhàn)力對付雞冠一個。”
“難道擊敗他們兩人也做不到嗎?”森翔頹喪地看著天花板,“余哲那小子呢?”
“應(yīng)該跟著三隊從另一部樓梯上去了,需要撤退嗎,我可以叫他回來。”
“撤吧,我們根本無力對付AAA級大造。”
“嗯。”平旻向各支隊伍發(fā)了撤退通知,“我們也走吧,來。”他扶起森翔網(wǎng)電梯里走去,其他各組治安官也收到了消息開始迅速撤離。
監(jiān)控室里雞冠緊緊捏著還沒有抽完的雪茄,他青筋暴突,完全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那根雪茄頭把他的手心燙出了一個洞眼,不過僅僅數(shù)秒他的手便恢復(fù)如初。
“抱歉啊,可能用力過猛。”
成康擺了擺手,“還要去追嗎?”
“你不用!”
話音剛落,雞冠異化出血刃穿地而下,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狂暴的殺意,他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東西,堅利兇猛的血刃輕松割裂鋼筋水泥的墻壁和地面,無論是走樓梯還是電梯都根本無法追上。
一樓大廳里,治安官幾乎都陸陸續(xù)續(xù)撤離下來。
絕大多數(shù)人并沒有看見成康虐殺的畫面,自然他們談笑風(fēng)生,嗔怪為何森翔要撤退,甚至還有人開始調(diào)侃雞冠,認(rèn)為所謂的AAA級再造者根本不需要這么興師動眾。
“森翔先生!您沒事吧。”
余哲跑了過來,“聽說你們那邊遭遇不測。”
“我身邊的幾位幾乎都死光了。”
森翔的聲音不大,然而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治安官都瞟向森翔,甚至有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森翔特階...”
“走吧,我們根本打不贏。”
森翔搖搖頭,踉踉蹌蹌地向大門走去。
天花板傳來猛烈的撞擊聲,所有人人都好奇地向上觀望著,他們根本無法感受從中透露出來的死亡殺氣。
“難道?”
平旻望了森翔一眼。
“快撤!”
森翔大吼了出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被他吸引過來,但他們還是站在那,沒人會認(rèn)為這空空蕩蕩的一樓會發(fā)生什么。
轟!
天花板旋即碎裂出一塊巨大的裂洞,煙塵裹挾著血色形成的巨大沖擊波把附近的幾位治安冠頂開老遠(yuǎn)。
煙塵讓人很難看清四周,平旻艱難地微微張開眼睛,他看見不遠(yuǎn)處那高大壯碩的家伙,那股氣場,那異化出的血刃。
“雞冠!”
平旻甩出紫蘭,“注意,是雞冠,準(zhǔn)備戰(zhàn)斗。”
尚可活動的治安官們急忙紛紛打開血影。實際上,在這種情況想要制衡雞冠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但是如果貿(mào)然撤離,很可能被雞冠個個擊殺。
“上!”平旻帶頭沖了上去,七八位高階治安官一同掩護上前,然而雞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極速沖向治安官包圍的薄弱點,頂起血刃,直接穿殺了一位高階,眾人剛想從后方偷襲,雞冠另一只手瞬間異化為骨刺,大面積的射擊令幾位治安官猝不及防,紛紛被刺穿在地。
平旻乘機迎上去給雞冠左臂就是一刀,鋒利的紫蘭穿過雞冠的左臂,頓時雞冠血肉分離。
“哈哈哈,”終于有點意思了,雞冠開始瘋狂的笑了起來,他仰起左臂,很快斷口伸出幾條細(xì)長的血線連接住地上的短肢。
“他要開始恢復(fù)了,趕緊阻止他,”平旻揚刀而上,在三四位治安官的助力下,雙方打得難分難解,很快雞冠的身上就多出數(shù)道傷痕。
正當(dāng)治安官攻擊的間隙,雞冠立即轉(zhuǎn)換異化出血錘猛烈地敲擊地面,治安官們見狀只得向后退去。
“別停,快上!”平旻立刻追上去,他知道情況不妙。
距離一旦拉開,再造者強大的靈活性就顯露出來。果然,即使是平旻迅速回身攻擊雞冠也無濟于事。
紫蘭鋒利的刀刃刺穿了雞冠的腹部,然而雞冠一腳兇悍的蹲地,立刻破壞了周圍數(shù)米的地面,平旻也被強烈的沖擊波打得老遠(yuǎn)。
狂化的雞冠背部分裂出一條長長的紅色觸手包裹了自己的身體,好似一副硬化的盔甲。依托著血霧的視線阻擋,他極速刺擊身邊的治安官們,吼叫聲此起彼伏,臨死的悲鳴環(huán)繞四周。
森翔艱難地拖起平旻,“小余,支援到了沒有!”
“王巖頂階那沒傳來消息,不過一區(qū)的陳誠頂階已經(jīng)向這里支援。”小余接過昏迷的平旻,“我背著平旻上階,咱們快撤吧。”
“撤,快撤!”
剩余的治安官們立即開始撤退,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成為了一邊倒的屠殺。
雞冠發(fā)瘋似的追過去,成康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攔住了他,“巴里先生請立刻撤離。”
“讓開!”
“他們的支援來了。”
“誰來也沒用,滾開!”
“瘋陳誠呢?”
“瘋...”
巴里瞬間僵在那了,他后退了幾步,腦子里又回想起自己被折磨的慘狀,“走...走撤!”
說著,雞冠便打破外墻沖了出去,成康見狀也趕緊跟上去。
當(dāng)年還是特階治安官的陳誠負(fù)責(zé)審問雞冠,手段及其殘忍卻沒有得到蘇玥沉的絲毫線索,沒想到最后還讓雞冠成功越獄,即使到了今天,陳誠還是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一接到余哲發(fā)的求救信號便趕了過來。
三十人的隊伍,撤離出來的只剩下十人,過了不多久醫(yī)療人員就匆忙趕了過來,余哲癱坐在地上,他只是受了些小傷,他恨自己的無用,在面對強大的再造者時,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走了多久了?”
余哲抬頭一看,面前的家伙披著黑白相間的散亂長發(fā),被頭發(fā)遮擋的面部還顯露著令人發(fā)寒的犀利眸子,約摸三十來歲卻干瘦無比,雖然面容邋遢,但那整齊的一區(qū)頂階治安官的制服讓他一眼認(rèn)出此人的身份——陳誠。
“報告長官,雞冠已經(jīng)逃跑多時,現(xiàn)在沒法再確定他的位置了,我們失敗了。”
余哲低下了頭,他的眼眶都濕潤了,死去了那么多戰(zhàn)友,這種創(chuàng)傷一時間難以彌補。
“哦,那這次行動王巖為什么沒參與?”
“王巖頂階認(rèn)為雞冠不足以讓他出手,只要我們就夠了,哪知道...”
“王巖啊王巖,果然是想一人獨功啊,”陳誠轉(zhuǎn)了過去,緩慢地走開了,“不惜損失這么多下屬,你也要一意孤行嗎!”
余哲看著陳誠離去的背影,他已經(jīng)繃不住了,淚水決堤般地流出來,他悲慘的哭聲像是為此戰(zhàn)的失敗作結(jié)。在他的心里殺死再造者已經(jīng)成為最終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