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簡介:
故事講述少女銹沅無法預言自己見過之人的未來,由此被父母關在房中,從來不曾出過門,卻因為一個男子打破了這些,她看見了外面的世界。
她預測到幻族之王即將死去,新王繼位,她失去了為新王預測禍福的能力,由此嫁入幻族宮中。由此引發一段幻族八百年前的離奇秘案。
正文: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銹沅依然沒日沒夜地思戀著一個人。那個人,對她來說只有模糊的面容,只有聽不清的聲音。
夜,真的好沉默。銹沅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世間拋棄的可憐人,寒冷的黑夜圍繞著她,像是張大了血盆大口的怪物,讓人時時刻刻冒著冷汗,動彈不得。
那一夜,是銹沅的不眠夜,每次醒來,那個人的面容,身影,就會模糊一分??墒亲罱忌狭耸甙Y,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或許是從那個人離開的那一天開始;或許是知道自己睡醒后就會忘記那個人開始。她患上了失眠癥,一個可怕的癥狀,卻讓銹沅有些許的安慰,不久之前,那個人的身影不再模糊了,對那個人的記憶停留在那一天不眠的夜晚了。
銹沅睜著眼睛到天亮,房門來來回回的被打開了好幾次,銹沅閉著眼睛,沒有理會,腳步聲漸漸遠去,房門被輕輕的關上,又是窒息般的寂靜。
你?到底是誰?
銹沅是家族里唯一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唯獨預知不了的是與自己有關人的命運,所以,從出生的那一刻,她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除了那個似憑空出現的身影,一直留在她的腦海中外,世界是什么樣,父母之外的人是什么樣,她都不知道。
她的父母每晚都會來看她一次。因為前不久,她為了尋找那個模糊的身影逃了出去,她見到了與父母長相不一樣的其他人。突然間,一束金色的光芒飛向夜空,消失的無影無蹤。回過神來,銹沅發現那些人的未來,她無法預測到了。
順著金光消失了方向,她的父母找到了她,她被鎖在房間,此致她便一直無眠。
后來,她失去的那些金光如孩子找到了母親一般,撲進自己的懷里,她在金光中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死在了銀光閃閃的大刀下。
她的父母責怪過她,她說千千萬萬的人,不需要能夠預知所有人都的未來,只需要能預測到他們王的未來,為他預測未來就可以了。
是的,只要能預測到王的未來就可以了。
可是自從現任王出生后,幻族的所有法師的預知能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專門預知未來的法師,卻如何也預知不了王的未來。
直到銹沅出生,她就像是上天的賞賜一般,被稱為成為幻族最強的法師最有希望的人。銹沅擁有最強的預知能力,但是無法見到世間的任何人,因為只要她的記憶里有那個人,那么那個人的未來她就再也無法預測了,而時間萬物都存在著微妙的聯系,所以為了不影響預測的結果,她只能待在黑夜中為幻族的皇族來占卜命運。
銹沅果真沒有令對她有著極高期望的人失望,才五歲就能夠與預言前任幻族王的未來。那個王將會死去,死在大雪紛飛的夜里,第二天冰雪融化,他的血化成春天。
預言傳到前任王的耳中,那位年時已高的王,單獨見了銹沅,一絲銀色的光從銹沅的身體中抽出。前任王問銹沅,他的眾位兒子中,誰是下一任王。銹沅閉眼預測很久,鮮血從她嘴角流出,染紅了衣襟。
年老的王離開了,在那個雪夜死去,第二天春色越濃。銹沅說,她預測不了下一任王的未來……
不久現任的王,鏡列繼位,他是幻族歷史上最年輕的王。銹沅自此成為了一個無用之人,他預測不到這個國家最高地位之人的未來,沒有辦法為他判斷吉兇。
依然是靜謐的夜,父母已經來過了,確認自己在房間。靴子發出噠噠的聲音消失,房門被輕輕的關上,留下一聲嘆息。
銹沅掂著腳,月光從窗子灑進來,落在銹沅手臂上冷徹透骨。
“隨我去一個地方……”
背后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銹沅轉身,烏黑的長發在月光下劃出清涼的弧線。
“睜開眼睛,看著我……”溫柔的聲音進入銹沅的耳朵。
“我不能,不能……”
“沒關系,就算預測不到也沒關系,不是嗎?”
銹沅纖細的胳膊被那個人輕輕拿下來。
一頭銀色的長發,緋紅色的長袍,眼睛如黑夜般清冷。身上凜冽的寒氣,銹沅下意識的后退。
“你……是如何進來的?”
“這世間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沒晃過神來,銹沅的身軀與那個男子一同出現在空中,雙腳無法觸及到地面,銹沅心里害怕,只得緊緊的抓住那緋色長袍的男子。
那一晚,銹沅去了好多好多地方,白色的身影仿佛幽靈一般輕盈,略過花叢,飛過田野。春天竟是這樣美好,那是那位王的血幻化的。
臨走之前,緋色長衫的男子凜冽的臉,突然溫柔起來。
“你終究不記得了……”
“長黎……”
“……”
這一次需要預測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百姓,他不知為何父母竟然愿意讓她來預測。銹沅預測到了一本書,一本關于幻族法師的書,他不是一位普通的人??墒悄切┊嬅鏀鄶嗬m續的仿佛被切斷了一般。
那個人的未來里,有一個叫長黎的人,烏黑的長發,青色的長袍。銹沅的權杖,是這個國家最高的法師的法器,而長黎就是千年之前的擁有最高天賦的法師,而在幻族的歷史中,那位法師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去,長黎會死去,他最終會化成夏。
只有幻族的王才能在死后為子民幻化一個季節,這個季節會在下一任王死去的時候變成另一個季節,這是幻族王的使命。
為何他會幻化成為秋,還有長黎,死去千年的法師……
或許是因為這個預言的結果太讓人驚訝,鏡列第一次召喚了銹沅,去皇宮的那天,銹沅的眼睛被白色的布遮住,直到進入了皇宮,白色的布依舊沒有被拿下來,她被封住了聽覺聽不見任何聲音。
三天之后,父母一臉憂愁地送來嫁衣,她要出嫁了,嫁給鏡列,既然無法預測到王的未來,那么便沒有必要繼續不見人,十八歲的銹沅到了成親的年齡,她擁有的天賦必須傳承下去,而與這個國家最高地位的王成親,誕下的皇子,公主也會是擁有最強法術的人。
父母自然是不愿意將銹沅送出的,他們家族正是因為有了銹沅才得以繁榮。如果銹沅能與家族之人成親,是可以彌補家族無預知未來的法師這一缺陷,卻不知這位年輕的王,竟然將銹沅納入宮中。
成親那日,銹沅的世界依舊只有黑暗和寂靜。
母親攙扶著銹沅入了鏡列的宮殿,她感覺到屬于男子的氣息,突然間四面八方的聲音一下子傳入到她的耳朵里,眼前一片鮮紅,一切都是喜慶的,偌大的宮殿里,只有眼前白發,紅衣的男子。
“我們見過的……”鏡列笑著坐在銹沅的旁邊。
“什么?”
“你不記得了,長黎?!?
“長黎?”
“該記起來了……”
鏡列的臉突然模糊起來,那位神一般的女子站在高臺之上,烏黑的長發在月光下飛舞,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那女子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黑夜中回蕩,“我,長黎,以靈魂為祭,幻族,自鏡列后再無預言師,永生永世,為王者活不過一萬歲,死去無**回,只能幻化成為四季,不斷更替……”
青衣女子的身體如化成碎片,消失在祭臺上,突然間天空中紅色的閃電,激烈的雨水拍打著大地,仿佛在哀傷她的離去。
長黎和鏡列是一千年前的預言師,兩人自出生時,有預言家預測兩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兩人的預言天賦是幻族最強的,他們交合后的孩子必將造福整個幻族。而十八歲的時候,鏡列娶了夢族的公主,卻被謀殺在了永生海邊。
長黎抱著鏡列的身體在永生海邊坐了一天一夜,將鏡列的尸體裝進寒冰棺中,棺材中的人似睡著了一般。
從那時起,長黎仿佛換了一個人,她心中只有鏡列在離開幻族時說過話,此生此世定然不會負你,我一定要成為幻族最強的法師,然后迎娶你。
她用三百年的時間,成為了幻族史上唯一一個擁有銹沅杖的女法師,他的夢想,她幫他完成了,她等著他來娶她,可是他卻不在了。
擁有過銹沅杖的法師都不知道銹沅有一個天賦。是預言師,法師永遠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那就是看到發生過的事情。
那天,銹沅的血融入了銹沅杖,這才讓銹沅知道了銹沅杖有看到過去事情的功能。
鏡列不是死在永生海邊,而是死在了幻族的皇宮里。
本是幻族王的親生兒子,只因為王害怕他兒子的力量,從小就被送出皇宮,好不容易走到敬愛的父親身邊,卻只能選擇離開,因為長黎與鏡列的孩子可能會威脅到王的地位,所以鏡列娶了夢族的公主,所以最終死在了親生父親的手下,可憐的鏡列到死都不能閉上的那雙眼睛,那樣溫柔,那樣美好的少年。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永生永世的孤寂。
“鏡列,你說,當初若是我倆愿意放下一切離開,會不會比現在好一些呢?”水晶棺中的少年緊閉的雙目,單薄的雙唇是那樣的清冷。
“我有辦法救你了呢?只是那時沒有我了,可怎么辦呀。”青衣女子走的很瀟灑,不留一絲痕跡……
祭臺上,青色的長袍,烏黑的發絲,火紅的雙唇,那樣的少女,明明應該柔情似水,只是那雙眼睛,仿佛能將夏日變成冬日一般的絕情。
她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旋,水晶棺中的少年的身影漸漸消失,化成一片紅色的光飛往那個皇宮,一聲啼哭,王的小兒子出生了,幻族所有的法師一瞬間失去了預知未來的力量。
那個剛出生的皇子,一頭銀色的頭發,沒有啼哭,沒有多余的動作,完全不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那雙烏黑的眼睛,清冷的嚇人。
記憶的洪水侵襲著銹沅,許多許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一瞬間全部涌現。
“陛下……”
“長黎……”
“陛下,說的可是那位幻族史上最強的女法師?!?
“你……”
“……”銹沅仍然在笑,笑出了眼淚。她記得那張模糊的面孔,漸漸的與眼前的這張臉重合。
“陛下說的長黎,沒有死,她與他相愛的那個人化成幻族秋季,他們相遇的時候就是他們分離的時候?!?
“長黎,你……你還是不記得嗎?你不認識鏡列了嗎?”
鏡列一直喚銹沅長黎,而那位傻姑娘沒有一絲的難過,眼睛腫閃爍著的淚珠,如水=珍珠一般從臉頰滑落。
“是我錯了么?你不是她么?不可能……”
鏡列的眼睛里盡是不可相信,他的確是千年之前那位的轉世,而他的長黎雖然在那件事情中化為灰燼,他花費了八百年,終于收齊了她的靈魂,終于,他的長黎要回來了,可是為何,她仍舊不記得他,明明,他已經把囚禁的記憶還給她了,她卻以為這一切只是別人的記憶一般。
幻族的皇宮中傳出王后與王感情不合的傳聞,銹沅父母在大殿上祈求鏡列將銹沅還給她們的家族,年幼的王一口拒絕,所有的人都為之捏了一把汗。
一向溫和的王,自娶了幻族最有天賦的預言師銹沅,便不再是那個絕情的王了。他的眼睛里總是有著若隱若現的悲哀,一雙悲傷的眼睛,一雙讓銹沅難受的眼睛。
或許,銹沅就是長黎吧!只要他愿意……
半年后,銹沅懷上了鏡列的孩子,此時的鏡列已經一千歲了,而銹沅才十九歲,兩人之間不僅僅是年齡的差距,更有一個叫長黎的人的橫溝攔在中間。
幻族的女人需要懷孕一百年才能誕下麟兒,可是銹沅終究不同,這個與她未曾見過面,卻能感覺到的孩子,會在一年后出生。孩子在她身體里一天一天成長,她感覺到這個孩子擁有的術法會是比她父親還要厲害的法師,她終究會成為幻族的王。
十一個月的時候,她見到了那個普通的平民,她曾經幫他預言過未來,他會和一個叫長黎的女孩一起死去,之后幻族的第三個季節會出現。
那個普通的平民叫加涅,是一個普通的平民。那雙眼睛與鏡列一樣,如墨似得,寒冷的瘆人。
銹沅生了一個公主,鏡列給她取名,長黎。是給予她最美好的祝福,還是為了懷戀一個死去千年的人。
鏡列對銹沅越來越冷淡,長黎一百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生母,銹沅看著她的女兒烏黑的長發,寬松的墨綠長袍顯得她更加的瘦弱。
第一次見到生母,鼻子的酸楚,豆大的淚珠一粒一粒的落下。銹沅抱著百年未見的女兒,女兒的背后那熟悉的身影,銹沅身子微微顫抖。
一百年前的預言在腦海里浮現,她的女兒會跟一個叫加涅的男子會一起化成幻族的夏天。
長黎公主偷偷跑到銹沅那兒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鏡列的耳中,那位不再年輕的王,難得在銹沅的宮中坐了許久。鏡列說,如果她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他可以放她離開。
“我的女兒在這,我能去哪里?”
“天大之大,你不必在此浪費時間?!?
“我終究不是陛下心中的那個女子,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就是她?!变P沅頓了頓,“長黎不是她,長黎她是你女兒……”
鏡列猛地站起來,“我自有分寸?!?
“那時你是以為我是她,所以才對我好的吧?!?
鏡列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沉思了一下。那些年銹沅之所以記不住那個身影,是因為被鏡列施了遺忘術,夜間他帶著她在幻族最美的地方游蕩,離開之時消除她所有的記憶。她一覺醒來那張面孔就會在腦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拼命的記住,也只剩下一個模糊的面容。
而他,只是以為她是他最愛的綠衣少女。
你沒有分寸,你若有分寸,就不會如此了,你的女兒會因為你的執著死去,你的子民會永遠痛恨你,你會在幻族的歷史上永遠留下污名,你的執著尋不回她。銹沅越說聲音越小,直到看著他走出大殿的大門,門被輕輕關上,留下一聲冷冽的嘆息。
鏡列走后,銹沅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占卜。她仍舊捕捉不到鏡列和長黎的任何未來的碎片。
三天后,加涅給了銹沅銹沅權杖。銹沅占卜到了她女兒的前世,她的女兒不是長黎,而是長樂,千年之前幻族最強女法師的妹妹。沒有人知道,長黎的血脈中有夢族的血液,夢族擅長法術,幻族擅長預言,所以才有了長黎法術和預言術一樣頂端的法師。而長樂是長黎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都是些什么?幻族和夢族的史記上根本沒有這樣的記載。而加涅仿佛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告訴他她看到的一切。他笑著說,你雖然不是她,卻比她的更強。
銹沅當然知道加涅說的是誰?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長黎,她與長黎或許有很多的相似,但是沒有一刻將長黎與自己弄混過。
長樂的死,是因為幻族的前任王發現了這個秘密,殺死了所有知道長黎身世的人,從此長黎只是幻族最強的預言師。前任的王想用這樣的方式留下長黎,卻也導致了自己最終的失敗。
銹沅忽然記起前任王召見她時說的一句話,幸好你不是那個人。
加涅的身份在一個月之后曝光,幻族的七王子。與鏡列是雙胞胎,或許是因為加涅的樣子實在太想自己親手殺死的兒子,才出生就被送到了鄉下,前任的王對那個被他殺死的兒子終究是有歉意的,否則也不會留下這樣一道證明加涅身世的術法。
手中的銹沅權杖突然發出湛藍的光芒,那一幕幕如車馬燈閃過的片段在銹沅的眼前一遍又一遍放映。那位幻族最強的女法師,怎么也想不到,或許是上天的懲罰,鏡列化成了兩個人加涅和鏡列。前任王看到鏡列的那一刻,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殺死的兒子,為小兒子取名為鏡列,一刻鐘后,加涅出生,那鼻子,那頭發,就是被他殺死的兒子的模樣,或許是害怕,或許是不敢面對這個孩子,遂送走了他。
那年,幻族發生了一件大事。幻族的公主長黎與加涅死了?;米宓募竟澔没闪讼娜?,那位不受寵王后銹沅,身著一身墨綠長衫,手拿銹沅權杖親手殺死了鏡列。
誰也不曾想到現任的王會準備將幻族子民煉化,只為復活一個死去了千年的人。
有人說,那身著墨綠長袍的少女不是他的王后,就是千年前死去的那位幻族最強的預言師,長黎。
各種說法,銹沅聽著他們午后的閑聊??粗约旱氖?,那天過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法術,現在與一個普通的人沒有什么兩樣,她的女兒與加涅為了打碎真正的長黎留下的祭臺,凈化上面所有的怨念,犧牲了自己。一百年前的預言終于在昨日應驗……
那日,銹沅杖中突然涌現出以個人影,墨綠長袍,黑色長發的女子,滿臉的淚珠。
那時銹沅知道自己不是長黎,卻也是長黎,長黎魂飛煙滅的那一刻,所有的法術都被留在了祭臺上,鏡列帶著記憶再次降生,一半的靈魂幻化成了現在冷冽的鏡列,一般仍舊是千年前溫柔的鏡列。
鏡列收集長黎的氣息,以為可以復活長黎。卻將長黎的法術幻化成了銹沅,鏡列將銹沅當成了長黎,終于時機成熟,他娶了自己最愛的女子,卻發現那人并不是長黎。
最后他竟然以全族百姓為祭品來復活長黎,卻被自己的女兒和另一半自己阻止了,可謂造物弄人?。?
那女子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銹沅掙扎著站起來,墨綠的長袍,銀色的銹沅權杖,宮殿外,是老百姓苦不堪言的聲音。
鏡列死去的那一刻,嘴角是淺淺的笑意。他說,他做的這一切是值得的,原本以為銹沅就是長黎,浪費了千年的時光。今天他做的一切終于見到長黎了,也許是因為受了極重的傷,嘴角的血液緩緩流下,竟分不清楚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誰?
或許是出于可憐,也許是銹沅真的愛上了那個會在夜晚帶著自己游樂的少年,她沒有拆穿他。
他們說是銹沅殺死了鏡列,其實銹沅什么都沒有做。鏡列躺在冰涼的地上,長黎與加涅笑著與銹沅告別,鏡列與加涅的身體漸漸融合成為一個,化為碎片。
長黎說,她記起了所有,一千年前她暗念著一個人,終于嫁給他了,他卻說,他這一生只愛穿著墨綠長袍的長黎。她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姐姐,從小到大,她從未妒忌過一個人,唯獨妒忌了她的姐姐,他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死了。
銹沅當然明白長黎說的是誰?夢族的公主,長黎的愛人鏡列,長黎,他們三人一生一世都糾纏在一起。最終也沒有個好的結局,雖不能同生同死,至少都去了一個地方,這也算銹沅為他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第二天天氣熱起來,夏天來臨了,新的王繼位……
銹沅失去了預言的能力,新的王給了她兩個選擇,一個是離開王宮,一個是成為新的王后。銹沅說,前任的王后銹沅在那場戰亂中已經死了……
從此,幻族再無銹沅,長黎,加涅,鏡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