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藝前腳一走，顧湫言立刻就對季知意說：“知意我告訴你，這張千藝可是從小就對南楓有意思的。你別看她看起來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她背地里的心思，那可深著呢。不過你放心，這些年南楓對她都沒有什么想法的，姑姑可是一直堅定不移地站你這邊。”

季知意點點頭，對于張千藝的想法，她早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一見面就表現出這么明顯的敵意，她又不傻子，怎么會不知道。

顧湫言又接著道：“雖然這張千藝從小在大家面前都表現得舉止有禮，儀態端莊，但這么多年來我就是對她提不起好感，你看看她剛才對你的態度就知道了，絕對是個表里不一的。她從小就纏著南楓，天天嚷嚷著長大了要嫁給他。結果你猜怎么著？高一的時候就被人發現她偷偷和隔壁學校的同學談戀愛了，后來我們顧家前腳剛出事，她后腳立刻就出國留學，生怕和我們顧家沾上關系一樣。幸好我們南楓從小就對她不冷不熱，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不然知道了這些事那得多難受啊。”

季知意：“看來這位張小姐確實挺那啥的哈。”

“哼，我前幾天還聽說我一個老朋友說啊，她在國外的私生活那可是亂的很，三天兩頭地換男友，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聽說連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都沒有放過，硬生生地給搶了，還威脅人家女孩子。結果現在一回國就說要追我們家南楓。呵，真不要臉，我們家南楓豈是她想追就能追的。”

季知意聽了簡直目瞪口呆，這張千藝看起來落落大方，沒想到內里奔放得不得了啊，沒想到沒想到。

“我那朋友還說，她半年前還去醫院打過胎，那時候有三個男人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爭來爭去，直到后面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要不是她家錢多勢力大，這事兒早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季知意繼續目瞪口呆，腳踏三條船，這也太強大了吧。

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單從外觀氣質上看，她絕對看不出這張千藝居然是這樣的人，只能說她真是太會偽裝了。

顧湫言向季知意抱怨完了，目光又朝張千藝的背影看了一眼，低聲道：“她剛才對你的態度可不算是友好，看樣子是準備要刁難你了，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要對她客氣，拿出對抗情敵的氣勢，我們今天一定要讓她大出血，讓她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顧湫言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季知意總感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對勁兒，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兒。

不過雖然覺得這樣坑人家的錢不太好，但是心里還是有點小激動，這是怎么回事？

沒過多久，她們剛才話題的中心者就回來了，身后跟著的營業員手里抱了四五件大衣。

張千藝在顧湫言身邊坐下，對著季知意笑道：“季小姐，你看看這幾件的衣服，我精心給你挑選的，都很襯你的膚色，要不要試試？”

季知意隨意掃了一眼營業員手里的衣服后就忍不住想笑。

真當她是沒腦子的嗎？像她這種纖細勻稱的身材居然給她挑這么臃腫的衣服？

這故意刁難的意味也太赤裸裸了吧。

這時，顧湫言不著痕跡地撞了撞季知意。

季知意會意，起身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然后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啊張小姐，我覺得這些樣式都太單調了，我不太喜歡這種風格的。”

張千藝溫和一笑，看起來很好脾氣，“是嗎？那季小姐喜歡什么款式的？我再去挑挑。”

“既然知意不喜歡千藝挑的，那干脆讓知意自己去看看吧，省得麻煩千藝挑來挑去，萬一有挑不到知意喜歡的不就累著人家千藝了嗎。”顧湫言這時發聲了，“千藝你覺得呢？”

“……”方才還有些洋洋得意的張千藝許是沒有預料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發展，一時間竟愣了愣，片刻后才僵笑道：“沒有挑到季小姐鐘意的衣服是我的過失，既然如此，就辛苦季小姐自己挑選一下了。”

季知意微微一笑，“好吧，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千藝回之一笑，“我們都認識了過，季小姐就不用與這么我客氣了。”

這嗓音一如之前那樣的甜美，季知意卻在其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季知意巡視了一圈周圍的衣服，然后往靠近大門的方向走去。

張千藝看著季知意，頓了頓，然后對顧湫言柔聲細語道：“顧阿姨，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顧湫言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好啊。”

季知意最后在一個燈光瑰麗，裝修豪華的區域停了下來，隨即眼睛一亮，扭頭對著后面的張千藝微笑道：“我覺得這里的衣服都挺好看的，姑姑，你覺得怎么樣？”

顧湫言點頭贊同道：“嗯，是很不錯。”

跟在顧湫言身邊的張千藝則是暗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女人是故意的嗎？這個區域的服裝是整個店面里價格最為昂貴的，隨隨便便一件的價錢就可以買完她剛才給挑的全部衣服了。

營業員熱情地接過話道：“小姐，您真有眼光，這些都是謝爾最新爆款，L國那邊現在都已經斷貨了，目前只有我們店還有現貨，別的專柜都要預定呢！這些衣服的顏色都特別適合您這種膚白的女孩子，而且布料也非常好，手感柔軟，穿著既舒服又自然。

“張小姐，我可以試試這些嗎？”季知意扭回頭詢問張千藝，笑得一臉無害。

后者臉色略微有些僵硬，干笑一聲，“當然可以，你喜歡就好。”

細膩白皙手指在一排排琳瑯滿目的衣服上劃過，季知意挑了挑眉，一口氣就跟營業員指了十幾套裙子。

營業員搬來了衣服，季知意毫不客氣地伸手接過，在一眾人的目光中腳步翩然地走進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