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好人行善不長壽,行人惡事活長久。
所謂的長壽,不過是吞噬他人的運活著而已。
云暮然在思考,她要是順著公路一條線往北走,會遇到人嗎?
但遇到了人,那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會和著黃山里的人一樣的牲畜嗎?
可是她真的又累又餓,不想走了。
索性直接躺在公路旁,擺爛了。
愛咋咋地吧。
七月的天氣挺熱的,即使是下午,也依舊很熱很曬。
云暮然翻個面,背朝天,主打曬得均勻。
曬黑了也沒關系,有個健康色。
過了許久,公路來了一輛面包車,在云暮然這停了。
下車的是一個發了福的男人,他看了看荒野四周,沒有人。
這孩子是哪來的?
周大根把趴在地上的孩子翻過來,這個孩子膚色蒼白的不像個人,挺瘦的,頭發短短的扎個揪,面部緊閉,是暈過去了。
周大根來了心善,想著這孩子也是可憐,雖然可疑,但也顧不了那么多,就帶著孩子北走下了山。
周大根家里有妻子,李秋娘,兩人有個十歲的閨女,在公立小學上四年級。
周大根帶著云暮然到了市診所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醫生給孩子檢查了身體,說這孩子營養不良,低血糖,吃點飯就好了。
周大根帶云暮然吃了飯,見天色也不晚了,所就帶著孩子回了家。
李秋娘念過幾年書,識文斷字的,在家附近經營一家麻辣燙館子,每天晚上十點打兩包麻辣燙回家。
她家在市邊緣的嘉禾小區,是老社區了,周圍的樓房看起來得有幾十年的歷史了,不過社區環境方面的處理倒是很用心,干干凈凈的,也算個好的。
到了家門口,她看了屋里有個陌生的女孩與自家孩子看電視,見她進了屋,兩孩子直勾勾的盯著她換鞋。
“媽媽!”自家孩子跑過來幫她拎麻辣燙放在廚房。
而那孩子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她,盯得她心里發毛。
“阿姨好”孩子禮貌的叫她。
“你好小朋友。”
李秋娘看了臥室燈亮著,二話不說的走進入,見自家男人赤著上半身,劈著打垮躺在床上,叼著煙,刷著手機,又時不時的像猴子似的撓了撓上半身。
“那孩子咋回事?咋在咱家?”
周大根抽個煙,深吸一口氣,嘶巴一聲,吐出湛藍色的煙氣,說道:“回家的路上撿到的,看她可憐,就帶她回家了。”
“你瞧她可憐也不能把她帶家啊?她爸媽找不到她咋辦?”李秋娘惱火道。
“她爸媽要是找她,那咱們再還回去也不遲。”
“你不怕人家訥你拐了人家孩子?”李秋娘氣笑了“你善心,有空咋不多關心關心咱家孩子?”
周大根把煙抽完了,掐著煙根往煙盤捻了捻,煙滅了。
“咱家孩子能有啥事兒,行了,我剛把孩子那屋收拾了下,今晚她倆住一個屋,也有個伴,明天要是有她父母的消息,看看再聯系唄。反正家里又不缺她這一雙筷子。”
李秋娘見他沒心沒肺的,又是愁又是慶幸。
她家男人照顧家,對妻女也很好,唯一的毛病就是心大心善,這樣在外頭最容易吃虧的。
不過大根說的也對,這兩天給這孩子不過是多雙筷子,明天看看聯系孤兒院,往那送去。
周文看了眼時間,十點半就關了電視,叫新來的小姐妹去洗漱,然后準備睡覺去。
另一個世界,七月十號十點半,幾輛警車來到子福山,拉了黃條警戒線,阻止游客上山。
山上的青年和尚都死的詭異,全身被扭曲碎裂,唯一活著的主持卻不知所蹤,警方正全力調查,并且追捕逃走的主持。
而百里外的小孩看著抱著她的貴氣的太太,小臉一時茫然無措。
她剛剛睡著了,這是又續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