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駕車直奔田家而去,到了田家跳下馬車,開始大力拍門。
“開門!”
“你是誰?啊,來人”墨小白見門開了,二話不說抓住侍衛一把推了過去,侍衛摔倒在地,大聲喊人。
片刻功夫來了七八個侍衛,手里面都拿著棍棒,把墨小白圍了起來。
“田兄,田云錦,我是墨小白,有急事求見”墨小白根本不管這些侍衛,邊往里面走邊大喊。
“打”一個頭頭說道,侍衛們立即揮舞著棍棒向墨小白打過來,墨小白三下五去二放到兩個。
“墨小白住手!”田云曦看見墨小白在大打出手頓時來火了,這是到她家撒野來了。
墨小白看見田云曦迅速往她沖了過來,田云曦一見不好,立即轉身就跑,但只跑出兩步就被墨小白追上,無奈在此被挾持,不過這次確是墨小白。
“放開我,混蛋”田云曦不知道墨小白發了哪門子瘋。
“快去叫田云錦,否則我掐死她”墨小白發狠的說道,同時掐住田云曦的脖子,這時田云曦才想起墨小白的狠辣,趕緊示意侍衛去找田云錦。
不一會田云錦來了,后面跟著一大群田家的堂兄弟們。
“小白你這是?”田云錦一看這架勢有點懵了,問道。
“錦兄,快跟我走,三娘有急事”墨小白擦了一把汗,推開田云曦,上前拉著田云錦就往外走,田云錦聽到此話更是著急上火,反倒比墨小白跑的更快。
“走,外面有馬車”墨小白看田云錦要去騎馬,趕緊說道,兩人立即出門上了馬車再次狂奔而走。
“該死的墨小白,我到要看看你做什么,來人給我備馬”田云曦此時恨意難消,不一會馬匹備好,田云曦騎上馬追了過去。
…
“三娘!”田云錦下了馬車就往屋內狂奔,進了內屋一看屋子里面人不少,有接生婆,有醫師,還有雪蓮和讓的侍女薇兒。
巧兒正在跪在床前哭泣,田云錦上前拉開巧兒一看,三娘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被子蓋著,田云錦拉開被子,一手都是鮮血,床單已經濕透了,抓住三娘的手,還有余熱。
“婆婆,醫師,看來幫三娘看呀”田云錦像是變傻了一樣問道,但接生婆和錢醫師都沒有達話,巧兒在一邊哭泣。
墨小白走了進來,看到此時的情況,也明白了,眾人都走了出去,只留下田云錦一個人在里面。田云錦撫摸著三娘的臉頰,三娘臉色面帶笑容,看著很安詳。
“你叫晚了,我來的時候血已經流盡了”雪蓮說道,看著墨小白看著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此時里面傳來田云錦撕心裂肺的哭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三娘是田云錦的摯愛,呵護有加,但現在卻離他而去,這種失去摯愛的痛苦像是拿刀割心一樣。
此時田云曦進了院子,聽到田云錦的哭聲,慢慢走進屋里一看,頓時呆若木雞。
兩行眼淚從墨小白臉上滑下,雪蓮遞了一塊手帕過去,墨小白沒有接,他慢慢轉過身,手指捏的發白。田云錦是他的貴人,是他來到廣陵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想起三娘平常對他的照顧,墨小白就覺得本就是他在照顧三娘,但卻是三娘在照顧他,想起田云錦的囑托,墨小白感覺這一刻非常自責。
這時接生婆和錢醫師都拱了拱手告辭而去,雪蓮也離開了,整個屋里就剩墨小白,田云曦,廣明,巧兒,田云錦和兩個媽媽。
“哇!哇!哇!”田云錦的哭聲吵醒了睡著的孩子,是龍鳳胎,一男一女,但田云錦沒有去看孩子,他把三娘攬在自己懷了,怕三娘冷一樣,巧兒進來抱走兩個孩子,兩個媽媽接過去開始喂水。
此時田云曦才回過神來,慢慢轉身往外走去,看樣子失心落魄。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田云錦一動不動的抱著三娘的尸身,墨小白站在外面。
田云曦回到田家,看到自己的父親坐在大廳,她慢慢走到父親旁邊,跪了下來,把頭埋進父親的懷里。
“父親,我錯了嗎?啊,父親”田云曦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狼嚎大哭起來,自從她知道田云錦在外面有外室之后處處與田云錦做對,一直再查找那個女人的下落,為此今天還攔住廣明和墨小白,讓田云錦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那個他心愛的女人,如果假如有如果,那么那個女人或許會有轉機,但世間之事只有發生了才會讓世人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那么傷心,從小到大都是溺愛她,讓著她,可是她卻恃寵而驕,聽人說在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所以家里面的人都疼愛她,視她為掌上明珠
“唉,這都是天意”田云曦的父親撫摸著她的腦袋,嘆了口氣說道,兒子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僅養了外室,而且連孩子都有了,現在那個女人已經過世,但留給田家和田云錦的還有很多事。
…
第二天天蒙蒙亮,田云錦抱著三娘的尸身出來了,墨小白看著田云錦沒有說話,田云錦這一刻再也看不到那種好爽和意氣風發了,蒼老了十歲,眼神無光。
“小白,駕車,去眉山”
“好”墨小白轉身而去,待田云錦上了車墨小白駕車迎著清晨的微光,消失在眉山的方向。
眉山是一片荒山,樹木稀少,連綿一片,山上都是石頭,整個山體透露著暗紅色,眉山盛產鐵礦石,是田家的私產,也是田家在廣陵的主要產業之一。
墨小白跟著田云錦來到一片山崖旁邊,這是眉山少有的一片風景處,田云錦默默的挖起來,不知道挖了多久,雙手已經滿是鮮血,終于挖好了一個大坑。
田云錦抱著三娘慢慢把她放在坑里,輕輕把她臉頰的頭發捋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后這個身子抖動起來,低聲啜泣,冉冉自語,良久起身開始往坑里面填土,直到堆起來一座小山,或者說是一座新魂墓。
墨小白把買好的辦喪事用的東西拿出來,擺置好,從馬車上搬下一塊墓碑,上面一片空白,然后把錐子和錘子遞給田云錦,田云錦接過來開始在墓碑上刻字。
愛妻沈三娘之墓,落款田云錦。
墨小白上前跪下,磕了三個頭,把酒壇里面的酒撒了一碗,嘴里默念三娘一路走好。
田云錦從馬車里面拎起一壇酒就開始喝,直到把車里面的酒喝的差不多了,又開始哭泣。
“這是我跟三娘相遇的地方,那時候我來查看礦山,就站在這個地方,遠眺下面的山崖”
“這是三娘過來了,她以為我要跳崖”
“呵呵呵”
“我轉過身一看,當時就被她迷住了,她是那么的純潔,就像大雨過后的眉山,干凈,一層不染,跟她在一起我感覺內心是那么的安定,跟她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算是真正的活著,不用在虛情假意,不用在世俗中迷失自己,她就是我的歸宿”
“是我對不起她,我自私的把她帶出眉山,帶到廣陵城,過著不能見人的日子,但她從來沒有責怪過我,她最大的期盼就是等我回來”
“我是個懦夫,我沒有為她爭取,總想著木已成舟,我知道這是騙她的,也是騙自己的,是我對不起她呀,啊”田云錦狼狽的撲到三娘的墓碑上大聲哭泣道。滿是自責和悔恨,墨小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什么也不能做,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非常同情田云錦,也為他感到悲哀,廣陵城世家子弟,從出身就財富權勢集一身,可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拿出來擺在明面上,他們光輝靚麗的面也恰恰是一把枷鎖,不斷的催促著他,牢牢的套住他,他不是為自己而活,家族給了他一切,那么他也要為家族奉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