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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奴隸視角里的海戰

“劃…劃…劃…已經很接近目的地了!”

船長站在船頭對著槳手大喊。他雙手扶著船舷,焦急的望著遠方。

剛剛經過了一場海上暴風雨,船的最底層船艙進了大量的海水;海水淹沒到姚寶寶和巴谷這一排劃槳人的腰上,也淹沒到第二排人的膝蓋上甚至淹進補給室、餐廳、休息室和衛生間里。

戰船進了大量的海水阻礙了船的行進速度,眼見吃水線已經要到達舷窗,船長早已命令船員從補給室取出木桶要求奴隸將海水舀出船內。奴隸為了不讓自己被鐵鏈拴住的腳因長期浸泡海水引發腐爛,都很賣力的舀海水。

原先以為是船里哪個奴隸或船員因為暴風雨的劇烈搖晃而令自己磕破了皮,從而讓船里散發出一陣陣血腥味。但是,當黑漆漆的海面逐漸被月亮照得通明起來的時候,這些人才發現他們正在經過一片漂浮著人類尸體和哭聲的海面。

因為沒有做好心理上的準備,不少人開始向海面嘔吐,其中包括露天甲板上的圣格瑞亞戰士。

正在舀水的巴谷和姚寶寶看到舷窗外的景象后面面相覷,發現對方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包括劃船的光頭大漢和老者也是一臉陰郁,就連話多的鄭薇薇現在也黑著臉舀水。

姚寶寶大氣不敢哈一個,生怕這濃稠的血腥沒有經過他鼻腔的過濾直接通過嘴直達肺部會引發嘔吐。

“哇唔”

巴谷推開姚寶寶,將頭伸出舷窗外嘔吐起來。姚寶寶放下手中的木桶,拍了拍巴谷的后背。

“哼,呵呵,膽小鬼就是膽小鬼,看見死人就嚇成這樣!”

巴谷身后的薇薇,將一桶海水倒出舷窗,然后隨口吐槽。這時,黑著臉的薇薇很難看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心話,但是,這卻讓巴谷無言以對并且振作起來。

巴谷吐完,對著船外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撿起漂在船內的木桶舀了桶水倒出船外,倔強的說:我才不是膽小鬼,我只是肚子不舒服。

姚寶寶無語的看著身后的這兩個人,拾起木桶繼續舀水。

戰船漸漸恢復了航行的速度,船上的奴隸還在不斷的往船外倒水。

“奴隸們,放下手里的木桶,趕緊劃起來!”

生怕有人聽不清楚,船長將頭伸進船艙,尖聲命令道,隨后他將頭縮了回去。

船艙里的槳手和奴隸聽到露天甲板上戰士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遠處圣格瑞亞其他戰船船長的命令聲,時不時有人將頭伸出舷窗往遠處張望,但是除了海上的波浪、尸體和其他的圣格瑞亞戰船其他什么東西都看不見。或許在船的另一邊,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吧!

“碰……碰……碰……圣格瑞亞的戰士們,殺了他們所有人…哇…”

不遠處傳來木頭被撞斷的聲音,還有人痛苦的喊叫聲和求救聲。”

船里不止可以聽見船咯吱咯吱的聲響以及劃水聲,甚至可以明顯聽見人類心臟的跳動聲!姚也感覺自己的脖子、四肢和頭皮的血管開始跳動起來,他很懷疑自己的血管能不能撐得住體內的高壓,所以在劃槳的時候他偷偷留了點力氣。

“左側上層槳手,停止劃槳”

船長下達了新的命令,這個命令是指讓船向左前航行。

“左側上層槳手,繼續劃船”

這是恢復直行命令。

喊殺聲越來越大,舷窗外不止漂來戰士的尸體還有船的碎片以及其他物件。

“船里的槳手,不要在船里等死!快到甲板上去殺敵!”

不知道哪來的這命令聲,姚寶寶左邊坐著的人都停下了劃槳的工作,他們取出自身攜帶的武器放下手里的槳慢慢的離開了自己的槳坐。因為姚寶寶那一排是被鐵鏈拴住的奴隸,所以他們并不能跟著槳手一起離開。

“圣格瑞亞紅蛇號的槳手,你們在干嘛!怎么航行速度變慢了?快回到自己的槳坐繼續劃船!”

船長對著船艙吼叫!原來剛剛那命令來源于別的船只,所以槳手現在只能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劃船。

姚寶寶左側后的光頭大漢一邊劃著船一邊假惺惺自言自語道:哼!我還以為光宗耀祖的機會來了,尼可蘭人?呵呵!落在我亨利·斯圖爾特手里就是蛆蟲!

姚寶寶身邊的白胡子老者聽到這毫無根據的大話不禁嘆氣搖頭,但是巴谷卻用很崇拜的眼神仰慕著身邊的大漢亨利。

嗯,現在巴谷身后一直看著的鄭薇薇一定給巴谷貼了個新的標簽—易受騙者!

在這時候,露天甲板上的船長又開始吼叫:加快你們劃槳的速度,要快!我們要撞翻尼可蘭的戰船!

圣格瑞亞海軍雖然很強大,但是一次的實戰經驗都沒有,所以面對船與船的撞擊戰術,船艙里的槳手看起來都很緊張。

一艘艘沉船出現在姚寶寶的右側視野,站在即將沉沒戰船上的戰士用利劍和其他兵器痛殺落水者,這景象如同屠殺一般令姚寶寶和船艙內的其他人內心極度震撼!從紅蛇號上射出的箭將一名戰士從傾覆的船上射倒落海,然后落海的戰士被游上來的其他落海者壓入海水里掙扎著溺斃。

“要撞船了,找個地方抓住,準備,“碰”…接舷,殺了他們!”

隨著一陣劇烈晃動,可以肯定的說,紅蛇號終于撞上了敵艦。露天甲板上傳來噠噠噠密集的腳步聲和喊殺聲!

正當槳手開始將船槳收回船內,船長向船艙內的槳手下達了命令:所有的槳手趕緊離開船艙,尼可蘭人的戰艦要撞擊紅蛇號了!

舷窗外,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緩緩向姚寶寶這個位置行駛而來!就像災難要來臨了一樣,令所有的槳手都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開始搶著樓梯往甲板上爬!

而船艙里的奴隸,因為被鐵鏈拴在槳坐上卻只能等死!他們瘋狂拉扯著鐵鏈和槳坐的銜接處扣子,但是無濟于事。

令奴隸們可以得救的事情發生了,白發老者從廚房拿出了一些刀具,走到姚寶寶面前:盡量救所有人吧!

說完他便將刀具放在姚寶寶身前,敏捷的走向通往甲板的樓梯!他是最后一個走的槳手。

沒有目送老者走去并不是因為不尊重他,而是為了不浪費他救人的好意。姚寶寶將刀具發給前后的人,這些人也將刀具傳遞了下去,等回過頭來,姚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給自己留出一把刀來!他看到巴谷正在幫自己用刀破壞槳坐,雖然自己想要被得救,但是姚寶寶還是阻止了他:優先救救自己吧!要撞船了!

巴谷抬頭笑了笑,然后繼續破壞著槳坐:姚大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聽到巴谷這樣的說辭和認真破壞槳坐的行為,姚寶寶非常的感動,他回想起了與卡里普索的約定,想起和布迪雅短暫的幸福,他眨了眨飽含淚水的雙眼,有什么比得上眼前的事物更為真實呢?他一把奪過了巴谷手里的刀,開始破壞起巴谷的槳坐:如果哪一天你回到了布迪島,記得代我告訴布迪雅,我愛她!

正當巴谷要奪回姚寶寶手中刀的時候,一把刀插在了巴谷眼前!他的眼前是已經掙脫鎖鏈的鄭薇薇。薇薇笑了笑眼里只有別人的巴谷:還不快使用它?

巴谷拔出了薇薇的刀,和姚寶寶互相拯救對方!

陸續有奴隸掙脫鎖鏈爬上了甲板;而這一邊,姚寶寶的槳坐也被破壞。

然后,一艘大黑船利用撞角從海上將紅蛇號撞成兩截。涌進來的海水混著尸體和各種雜物將姚寶寶和眾人沖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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