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常笑陷入回憶的時候，包廂門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常笑發現女服務員正一臉歉意站在門口。

“先生，門口有個小女孩找您，還說給您看這張紙條您就明白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紙條遞過來。

常笑看清楚上面的字，頓然一驚：

大夢希夷。

這不就是仙試的名稱嗎？

常笑隨著服務員一路走到網咖門口，只見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女孩正盯著他。

她長發不及腰，赤足，著黑紗衣，懷抱一只白象，皮膚白皙若雪，神色冷漠如冰。

按理說這樣長似瓷娃娃的小女孩應該很讓人疼愛，但旁邊柜臺的服務員們都躲得遠遠不敢靠近。也難怪，這個小女孩渾身散發一種冷冽的氣質，宛若鬼娃娃一樣，拍恐怖電影都用不著上妝。

“常笑。”女孩出聲道，“帶我走。”

她一口叫破了常笑的真身。

“好。”

常笑下意識看了她的小腳丫一眼，總覺得她不穿鞋子可能會被刺傷，于是俯下身把她抱起來。

待兩人離開網咖，服務員私底下紛紛議論著：

“小女孩剛剛管那個男人叫常笑，但是他身份證明明顯示郭東邪。”

“不會是鬼上身吧？”

“嘶……好冷。那個女孩都不穿鞋子的，走起路跟在飄似的，肯定不是人。”

“啊！你們看，錄像。錄像里根本就沒有她！”

“我們報警吧？”

“有十殿閻羅閻的電話嗎，鬼差的也行，在線等，很急。”

出網咖后，常笑不知道帶小女孩去哪，他畢竟暫時接管這具身體，并沒有相關的記憶，更不知道郭東邪的家住哪里。

看向懷中的小女孩，思考了好幾秒，他決定在附近找一家甜品店。

無論小女孩是誰，喂她吃甜品終歸不會錯。

找了一家粉色基調的甜品店，在服務員怪異的目光中，常笑尋了個靠里邊的位置坐下，點開屏幕，翻動著產品照片問道：“你想吃點什么？”

這個問題問得小女孩眉頭皺了起來，她考慮了好一會，最后點了一個草莓慕斯，一杯西瓜汁。常笑則點了一個芒果班戟加上一杯可樂。

沉默了有一會，常笑終于忍不住問：“你是誰？”

“我是本次仙試的主考官，司命仙人的三十萬道化身之一。按仙試第一輪原有的考試程序，由我來扮演考生內心深處的執念，消滅我即可以晉升到仙試的第二輪，”小女孩冷漠地說道，“但現在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哦。”

常笑淡淡回應了一句，沒有問她出現了什么小問題，而是把目光看向端盤子過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把東西全部放到常笑這一邊，常笑在服務員怪異的目光中，信手把西瓜汁還有草莓慕斯放到小女孩面前。

常笑這個舉動讓服務員感到詭異——剛剛常笑進店門的時候手里好像憑空抱著個人，還煞有其事地把一堆空氣放到椅子正對面，自言自語說話，緊接著點了兩份商品，還把其中一份放到對面的空位置前。

該不會是行為藝術，或者精神幻覺之類的吧？

正當服務員心里揣摩著的時候，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根叉子憑空浮起來，舀起一勺甜點。

服務員頓然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發白發青，尷尬地挪動步伐離開。

撞鬼了！

“別人看不見你？”

常笑總算注意到異常情況。

“在他們面前現身會增加不必要的能量開支，”司命滿滿一口把慕斯含在嘴里，耐心咀嚼片刻說道，“現身半個時辰所需要的能量，大概跟這塊糕點的能量差不多。但吃糕點并不能補償我流失的能量……能量要省著點用。”

“接下來我要做什么，消滅你嗎？”

“消滅我并非仙試第一輪的考試內容，消滅我幻化成的夢魘才是。”司命吸了一口西瓜汁說道，“這里不屬于仙境連通的三千世界，而是更加邊緣的世界，我的能力在這里受到壓制，沒辦法感知你內心的執念，所以沒辦法幻化成夢魘。”

常笑詫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在做夢，這里是真實的地球？”

“你確實是在做夢，用做夢的方式回到了地球。這個國度有一個詞叫‘托夢’，指的就是你現在的狀態。”司命岔開話題問道，“這里是一個未錄入仙境的新世界，熟悉它花費了我不少時間，我作為第一發現者可以對其進行命名……你覺得它叫司命世界怎么樣？”

“你可以發起一個投票，征詢一下世界人民的意見。”常笑把聊天話題扯回來問，“那我接下來要做什么，會永遠困在這具身體里面嗎，離開后我還能再回到地球嗎？”

“接下來你什么都不用做，等仙試第二輪開考就可以，大概需要兩天時間。等我在這邊開幾條通道，到時候你做夢就能回來。

“不過我建議你在第二輪開考前找到一樣東西，它是導致你穿越到鸞琊的誘因。不得不說，像你這樣死后還能復活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算不算幸運。”

司命迅速解決完盤里的甜品后，眼睛盯上了常笑身前那一份。

常笑很識趣的把芒果班戟也遞了過去。

他發現周圍已經有些顧客偷偷摸摸朝這邊拍攝視頻，議論紛紛，似乎把常笑當作一個近景魔術師。

常笑不理會他們，問司命道：“我要找什么東西？”

“一個游戲存檔。”司命說道，“這個世界有一款名為《仙艷志》的戀愛游戲，游戲世界觀和仙境極為相似，產生了微妙的共鳴，成為了仙器。你死后被它送進了鸞琊世界，傳承了游戲中主角的特殊能力，異性一旦接觸你就會迅速對你產生好感，尤其對女仙人產生巨大影響。你要找到那個存檔，刪除它，不然會很麻煩。”

司命一揮手，常笑看見憑空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橙色光幕，光幕上標記著好些人的名字。

顏淑秋，701

云夕，408

墨雨，221

花曉月，201

段忻，30

墨蔚葶，44

司命，118

……

除了頂上一些發光字以外，下面還有諸如麓瑤（1332）、麓妗女（104）之類暗顏色的字。

“什么麻煩？”

“《仙艷志》男主角的存活率很低。當你和五個女性的羈絆值超過100分，你大約有十八分之一的存活概率，人數越多你的存活概率就越低。順便一提，分數超過100你就可以大膽出手，不會被拒絕。”

說完，司命點了點屏幕上自己的名字，以及后面如同出租車計價表一樣瘋狂跳動的數字說道：“但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