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望著。

心里唯一的念頭是，被下藥的人是她才對。

江邱南已經踏著小花兒走到了方煙面前。“你來了——”江邱南淡淡笑起來，露出一丟丟好看的牙齒。

“——嗯”方煙這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她看著江邱南接過她手里拿著的小包，挎在自己肩上。兩人默默無言地過了半分鐘，方煙這才想起什么似的。

“邱南哥，升學快樂。”

“嗯。”他伸出手來，輕輕揉了揉方煙的頭，放下手之前，捋了捋方煙頭上豎起來的呆毛。“謝謝煙煙。”

“最近過得好嗎？”江邱南問。

“最近過得還好，就是...”

方煙側過身來，讓出了一個空隙。“邱南哥，你看這個女生，她好像...”之前哭著的女孩這會不知道時候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方煙掃了一眼，女孩的肌膚紅得可怕，五官緊緊皺在一起，一只手焦躁地去拉扯自己的衣服。

江邱南這才定睛看到了方煙身后的女孩。

“邱南哥，她是不是被下了藥啊。”方煙往江邱南靠了靠，小聲說出剛剛自己心里的猜測，這個情形，看女孩的這個樣子，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要把她送醫院吧...哥哥，你認識她的家人嗎？”方煙擔心地看了江邱南一眼，“應該是來參加你升學宴的人，是里面誰家的女兒嗎？”

江邱南的眼里閃過一絲猜不透的情緒。頓了頓，上前了一步，將許春心背在背上。

這時候樓下剩下的人都還在喝酒，觥籌交錯。沒有人顧得到樓上的這些事。許春心渾身開始發燙，顫栗起來。整個人紅得讓人害怕。“煙煙，去攔一輛車。”江邱南聲音低下來。

方煙點頭，踩著高跟鞋就往樓下跑。后面又跟來一句：“小心點跑，不要崴到。”

-

醫院里。

“確實是被下了藥。”醫生摘下半邊口罩，手上在本子上記著些什么東西，“再晚來一些，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方煙和江邱南站在那，兩個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許春心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臉上的紅暈開始褪去，呼吸比剛才平緩了很多。

方煙坐在長椅上。江邱南從門外進來，收起了手機，靠著旁邊也坐了下來。

“邱南哥，你認識她嗎？”方煙側過頭去問。腿在長椅下搖來搖去。

“...認識。”江邱南的目光落在女孩一搖一搖的腳上。

“認識呀。”

“嗯。”江邱南眼角以常人察覺不到的弧度揚起來。“鞋子你穿著很好看。”

“是嗎，嘿嘿。”方煙的小鹿眼睛笑著瞇起來。腿一搖一搖，像秋千一蕩一蕩，心里長了一朵輕飄飄的云。

“她為什么會被人下藥呀，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壞。”方煙看著床上躺著的女生，淡淡地說。“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只是哭，我給了她一張衛生紙，她和我說，‘謝謝你’。”

江邱南只是聽著，沒有說什么。

“遇到什么傷心事了呢，哭得那么難過。”方煙嘆了一口氣，“好危險啊。”

江邱南看著方煙，面前女生的睫毛顫顫的，說起話來嘴巴紅潤地像春天枝頭上的花蕊，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是啊，好危險，所以以后你也要小心一點。”頓了一頓，接著說：“或者——”

他輕輕低下頭，“或者——以后再有這種場合，我就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