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后，楚淮感覺身體傳來一陣不適，當下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隨后一股巨大的痛苦，沖擊身體，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趴倒在方向盤上。

悠悠醒來，身體的不適癥狀已經消失。

呼！天色微亮。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楚淮擦了下額頭。

嗯？

楚淮快速把頭伸到車窗外面，對準左后視鏡。

那一刻，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他終于想明白了一個困擾他兩年的問題。

楚淮不是神經病，也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一個……

狗頭人。

他之所以假裝精神病，是為了現在這一刻，做鋪墊。

“我是內瑟斯轉世輪回么？”

楚淮喃喃自語。

后視鏡里的怪物，可不就是擼啊擼里的狗頭嗎？

“老陳，你看見了嗎？我并沒有精神病，我只是一個狗頭人。”

楚淮轉頭對著老陳說道。

被膠布封住嘴巴的老陳，只能做出一些輕微的搖晃，和嗚嗚嗚的低鳴。

如果他就是狗頭，那么楚淮應該還有一個弟弟。

他打算暫時不告訴老陳，畢竟他和弟弟之間，關系貌似不是那么和睦。

如果此時弟弟跑到面前，楚淮想必是沒有任何辦法奈何對方的。

那么，先茍住。

這個空間，有點擠了。

變成狗頭人后，身軀變大，駕駛座位置，很勉強地容納下楚淮。

真麻煩。

“老陳，我們可能要步行進入深城了。”

楚淮推開車門，一把扯斷了安全帶。

站在車子外面，通過小巴車的車身對比了一下。

化身狗頭人的楚淮，高度應該在一米九四到兩米之間。

小巴車上沒有刻度進行參考。

“所以允許幾厘米誤差。”

楚淮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無比滿意。

粗魯地一把拽開后車門，楚淮揪住捆住老陳的繩子。

輕易將老陳提了起來，手腕傳來輕微震動。

把老陳舉到眼前。

“老陳，不要誤會，我們去深城，不是為了找那個美國佬研究專家。”

楚淮伸手把戰斧拎起來。

緊緊盯著戰斧長桿上的阿拉伯數字3。

之前劈死了司機喪尸，累積了3點數值。

“宿主成功轉換成狗頭人，系統綁定完畢，請完成百尸斬，觸發系統界面……”

腦海中冷不丁傳來一句冰冷無比的話語。

又再一次出現了，不是幻聽？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么？

兩年的精神病患者生涯，換來一具狗頭人軀體，一柄戰斧，以及一個，末世系統。

綁定完成？百尸斬？打開界面，沒有反應。楚淮等了一會，暫時不再理會。

揮舞了兩下戰斧，楚淮對于這個造型，非常滿意。

“以后你就叫飛升。”

將飛升抗在肩膀，另一只手提著老陳，楚淮邁著大步，往深城方向行進。

那輛破爛的小巴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擠進駕駛座了，坐在車廂倒是可以接受，但沒人開車。

嗚嗚嗚。

老陳發出了一陣低鳴，楚淮把膠布掀開。

吼！

“你問我還去深城干嘛？”

楚淮這次去深城，是為了找那個，和他一起在起點孤兒院長大的男人。

是的，那個男人，當初那個讀書時一起奔網吧，工作后一發工資，就呼叫他一起去會所，水會的男人。

那個每次去燒烤攤必點韭菜，生蠔的男人。

“你會和我一起去的，對吧？如果你不同意，請發表兩句抗議。”

吼！吼！

老陳還在怒吼。

楚淮會心一笑，老陳果然同意一起去深城。

兩個吼字，沒有主語，結構不完整，談不上句子。

因此老陳，沒有意見。

“我的推理嚴謹，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遠處響起了雞鳴聲，天要大亮了。

即將靠近深城，還有雞鳴，楚淮不以為然，總有些人，喜歡從農貿市場買雞回來，放陽臺上養幾天再殺。

從一開始的疾走，到一路小跑，隨后飛奔，楚淮覺得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么說來，變成狗頭人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不用費盡心思證明自己是正常人。

老陳早已不再吼叫，可能是累了。

“也有可能，是餓壞了。”

楚淮決定，到了深城，先找個菜市場，整點肉食給老陳。

吼！

奔跑中的楚淮，停下了腳步，這不是老陳的聲線。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舉目遠眺。

是昨天超越自己的那輛救護車，此刻正側翻在路旁。

三個白大褂，兩女一男，見到楚淮后，渙散的瞳孔瞬間聚焦，飛速本來。

“你就站在這里不要動，等我回來。”

楚淮把老陳放下，拖著飛升往三個白大褂那里沖去。

估算好距離后，楚淮腳后跟蹬地，用力起跳，對準跑得最快的白大褂，飛升狠狠劈下。

這是楚淮最喜歡的一個招式，沒有之一。

真男人！

他把這招稱作真男人。

飛升的斧刃接觸到最前面的白大褂天靈蓋后，沒有任何阻礙，仿佛一張白紙被撕開。

嘩啦，白大褂一分為二，掉落在地的，除了散發著黑血的內臟，還有一顆晶瑩剔透的綠色晶石。

來不及研究那顆晶石，楚淮側身躲過另外兩個白大褂的喪尸沖撞。

飛升橫掃，其中一個女白大褂被攔腰截斷。

趁機后退幾步，再次起跳，真男人招式一出，最后一個白大褂被劈死。

上下半身分家的那個，還用雙手撲騰著地面，往楚淮方向爬來。

咚！

飛升的斧背狠狠砸下，那顆腦袋宛若果汁機里被攪碎的水果，爛了一地。

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楚淮撿起那顆綠色晶體，用旁邊的綠化帶上的花草，胡亂擦了一下。

“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用？”

舉著綠色晶體，在太陽底下，觀看了半天，楚淮只是單純地覺得它好看，便收下了。

用飛升扒拉扒拉幾下另外兩具喪尸軀殼。

終于發現，這晶體，是從喪尸胃里，還是腎里長出來的？

這是？

“腎結石？”

楚淮搖了搖頭，走向救護車的另外一側。

昨天救護車上傳來的話，楚淮認為，車上至少還有一男一女。

也許是楚淮的腳步聲驚動了什么。

吼！

救護車的另一邊，底盤下，一男一女，被捆在底盤下。

女的變成了喪尸，男的內臟被掏空，左手依舊死死拉住女喪尸手掌。

十指緊扣。

“你是個真男人。”

楚淮一瞬間明白，話語中帶著贊賞。

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所愛隔喪尸……

飛升真男人。

楚淮解決了女喪尸，拿到了綠色晶體。

此刻身上，四顆晶體，飛升的數值，也由3變成了15。

而久久沒有反應回饋過來的系統百尸斬，可能要劈死一百個喪尸才能打開界面。

應該是這樣了。

“哥們，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楚淮從真男人的褲袋里摸出一款化為手機。

還帶著英雄的氣息和余熱。

摁了一下鎖屏鍵。

“別傻了，不是你。”

劃一下。

“是我女朋友。”

再劃一下。

“是你的生日。”

有點皮，楚淮當然不會認為，是他的生日。

在死去的女喪尸身上找了一陣，除了一張照片，沒有身份證。

最后還是男人的褲袋里，另一邊的，摸出一個錢包。

兩人的身份證，靜靜地躺在錢包里。

輸入女方的生日，手機終于解開。

楚淮撥打了一個隨時能夠倒背如流的電話。

“喂，小點聲，外面狗逼的有幾個喪尸在捶我出租房的防盜門，請問你是？”

出奇的腦回路，熟悉的聲音傳來，楚淮翹起了嘴角。

“你在哪？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