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里面很安靜，一樓沒有人。

楚淮扛著飛升，提著蛋糕，走上樓梯。

吼！

2樓樓梯轉角處，冷不丁沖出一抹尸影。

楚淮的動作更快，飛升一揮。

嘩啦，頭顱落地，脖頸炸破血漿泵。

側身用后背，擋住了飆過來的血液，蛋糕盒依舊干凈整潔。

2樓中間走廊，走了一圈，有個房間，掛著鐵鎖。

回到樓梯口轉角，楚淮從那女喪尸身上，找到了一大串鑰匙。

12把。

一把一把嘗試，運氣挺差，第九把才成功打開鐵鎖。

咔，拉開房門。

這是一間休息室，孩子們中午休息的地方。

瀏覽了一遍，沒什么人，只有一個關著的衣柜。

楚淮走了過去，拉開。

啊～唔。

“抱歉，嚇到你了。”

衣柜里，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正捂著嘴，眼睛瞪大，雙腿不斷蹬著，一直退到衣柜的最角落。

跟照片里的女孩一樣，除了表情。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楚淮。”

從口袋里摸出那張照片，遞給趙影影。

小女孩接過照片，捂在胸口，緊緊攥著，眼神里的恐懼，沒有減少絲毫。

“你父親去了軍隊，保家，衛國，成為了大英雄。”

楚淮盡量放輕語氣，語速，語調溫和。

“所以，他沒有空來接你，等你下次考試，拿一百分的時候，他就回來看你，明白嗎？”

大概每個女孩，都曾幻想過父親是名大英雄。所以楚淮選擇這個理由。

把蛋糕放在地上，楚淮低下身子，降低高度，讓趙影影能夠不用時刻抬頭看他。

左手伸到趙影影面前，耐心等候。

一分鐘后，趙影影同樣伸出小手，用手指戳了一下楚淮的掌心，又快速縮了回去。

楚淮還在等待。

趙影影再次伸手點了一下，這次沒有退回去。

用整個小手，握住了楚淮的一根食指。

“踹。”

聲音清脆，小心中帶著怯意。

“楚，淮。”

楚淮溫和解釋。

“chu huai，踹。”

趙影影怯生生跟著念。

……

幼兒園門口，趙影影直愣愣地盯著那輛接送她上下學的校車。

“校車壞了。”

她仰頭看著兩米高的楚淮，身高準備接近膝蓋處。

楚淮蹲下身子，對她說：“那輛車，包含著父愛。”

摸了摸孩子的頭，楚淮把趙影影背上，一只手托著不讓她掉下來，一只手拎著飛升和蛋糕，在落日余暉中，奔跑起來。

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了。

在太陽徹底沉入地平線的那一刻，楚淮回到了春天公寓，702。

028在炒菜，老陳依舊一語不發，站在門外，衣衫不整。

放下趙影影，飛升，蛋糕，幫老陳整理了一下衣服。

“注意儀表。”

房間里，大官人在練習著一些戰斗動作。

“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淮看到大官人眼睛有點淤青。

“沒什么，練習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

言辭閃爍。

提起地上的蛋糕，放到桌子上，大官人注意到了趙影影。

“撿的？”

楚淮搖頭，“他父親忙不開，我代為照顧一段時間。”

“小姑娘，你好。”

大官人彎腰，低頭伸出右手。

趙影影退到楚淮身后，抱住他的小腿，只伸了一個歪著的頭出來，看著對面那個笑吟吟的叔叔。

028已經煮好最后一碟小菜，從陽臺外端了進來。

蒸魚，胡蘿卜炒肉絲，以及一碟青菜，一大碗蛋湯。

吃飯時，028不斷給小影夾菜，兩人很快熟悉起來。

趙影影把位置挪到了028旁邊。

“這房子還有多久租期？”

楚淮扒了一口飯，咽下去以后，抬頭問大官人。

“還有三天，有什么問題嗎？”

大官人不是很理解，房東都已經變成喪尸，整個世界都已經亂套了，誰還在乎租期？

末世前買不起房，末世后，只要膽子大，哪間房子不是隨便住？直接解決了買房難的問題。

要知道，深城關外的房價，都是四五萬一平了。

“好。”

吃飽飯后，楚淮打開生日蛋糕，插上蠟燭。

小影影許了愿望。

吹滅蠟燭，分蛋糕。

“影影，你許了什么愿望？”

028問道。

小影影搖頭，撲閃著大眼睛，“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是大人騙你的。”

大官人打斷了小影影的話，不說出來也不靈。

“你騙人，我爸爸說的，他不會騙人。”

小影影大聲說道。

大官人拿過桌面上的一份蛋糕，埋頭吃。

憑什么我騙人，你爸不騙人？

“你跟孩子較什么勁？”

板栗蛋糕都堵不住大官人的嘴，楚淮看著轉身的大官人，無奈。

小影影把切好的一份蛋糕，捧起來，邁動小短腿，走到門口。

舉起，仰頭，“喪喪，吃。”

老陳目不轉睛，盯著小影影，說實在，他不喜歡蛋糕。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腐肉，內臟。

他向來是個重口味的人。

大官人笑岔了氣，“喪喪，吃吧。”

小影影回頭，一臉嚴肅，“不許笑。”

“老陳，接吧。”

楚淮搭話，老陳接過蛋糕，在小影影滿懷期待的眼神中，慢慢把蛋糕塞進嘴里。

吃得滿臉都是。

味道終究還是淡了。

小影影跑回房間拿出紙巾，讓老陳蹲下，細心地幫老陳擦掉臉上的蛋糕。

“老師說，不能把臉弄得臟臟的，那樣就不是好孩子了。”

大官人再也按耐不住，大笑起來，被一點蛋糕屑跑進了氣管。

咳咳，咳，咳咳嗽。

滿臉通紅，眼淚都給流出來了。

“活該，大騙子，讓你笑。”

小影影背著雙手，站在大官人旁邊，看著他被憋紅了臉。

“是大官人。”

“大騙子。”

“是大官人，蔣大官人。”

“大騙子，蔣大騙子。”

兩人在那斗嘴，楚淮盯著趙影影的小身板，不知道小家伙是怎么在衣柜里熬過兩天的。

也許沒有呆在里面兩天，也許那個樓梯口喪尸是今天才變那樣的，也許，太多的也許。

甩了甩頭，目光重新落在飛升上，數值只剩28了，從360一直消耗到28。

另一邊，028一臉笑容，看著大官人和小影影斗嘴。

系統商店里的有輛末日戰車，最初形態，就是一輛類似于江淮五十鈴貨車的外形。

車頭與車廂是連接的，需要用晶體作為能源啟動，或者用積分兌換能源。

需要3000積分，也就是要殺1000個喪尸，才能兌換。

戰車能升級。

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畢竟世界那么大。

是的，世界那么大。

“你們在房間里等我，12點前，我會回來。”

楚淮起身說道。

“踹踹，你去哪？”

小影影問道。

“給你買好吃的。”

楚淮蹲下身子，小影影從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遞給楚淮。

“它會保護你的。”

握著還帶體溫的玉佩，楚淮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