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廣明新區,振美,高新區,某業達通訊有限公司。
三人進入廠區里面,穿過籃球場,電梯門前。
“還有電。”
大官人說到,電梯停在四樓,鐵板上有黑色血跡,看來這里經歷過一場戰斗。
顯示器上,4,3,2,1。
拔出太白,蓄勢待發。
電梯門開了。
吼!
大官人率先沖了進去。
……
電梯終于升到四樓,門開了,大官人率先出來。
電梯里,橫七豎八,斷肢殘臂,楚淮和老陳先后走出。
“小垃圾。”
大官人不屑一顧,肚子里翻江倒海,脖頸一陣涌動。
壓制,壓制啊!
給老子壓制!
“不許,我說不許……”
近乎咆哮。
“哇。”
大官人扶著公司前臺的桌面,哇一聲吐了出來。
“這她娘,誰頂得住啊。”
膽汁都出來了。
“哇,額,哇。”
電梯中密閉空間,大官人剁下兩具頭顱后,老陳進來,目不轉睛,面不改色,蹲在那里。
一絲不茍。
空氣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水。”
大官人聲音有點虛弱。
老陳握著一瓶怡寶,伸了過來。
“我!你!”
下一刻。
哇。
大官人覺得,他受不了這委屈了,第一次改變自定義。
也許他的江湖里,腥風血雨,可以少那么一點點。
財務室外,臉色蒼白的大官人,通過門上的玻璃窗,仔細觀察著內部。
沒有人。
人都去哪了?躲起來了?
也是,下雨那刻,是下班時間啊。
楚淮先是習慣性地敲敲門,隨后一把推開。
“我先寫一份辭職報告,有始有終,你幫我從那些抽屜里找三千塊錢出來。”
大官人一進去,就找來紙筆,坐下刷刷開寫。
楚淮繞了一圈回來,沒有發現任何潛在的危險,目光投向桌子的抽屜。
打開一個,全是文件,推回去。
第二個抽屜,鏡子,梳妝盒,發帶,大寶sod蜜。
“你們的財務,很愛美么?”
楚淮問道。
“差不多吧,女人也就那樣。”
大官人頭也不抬,沉浸在他的辭職報告中。
第三個抽屜,有一捆紅太陽。
看來是當時還來不及收回去,楚淮從里面抽出三十張,不多不少,把剩下的放回去。
不拿不義之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你數一下,三千塊。”
楚淮把三千塊推到大官人桌面前。
“你數完就好了,你先收著。”
大官人寫字速度很快,行云流水,鐵筆金鉤。
楚淮把三千塊錢收起來的時候,大官人恰好把辭職報告寫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完美,簡直無情。”
迅速把辭職報告寫好,大官人快速跑到隔壁行政部,放好,轉身,走人。
公司前臺,大官人掏出手機,遞給楚淮。
“給我拍張照片,紀念我曾經在這里逝去的青春。”
楚淮接過手機,走遠幾步,正準備拍攝。
“注意一下,別把一些不和諧的東西拍進來。”
大官人指了指旁邊的一片狼藉,然后擺出一個他認為迷人的微笑。
咔咔,照片拍好了。
廠區籃球場,一個保安制服的喪尸在那游蕩。
“你好,我們是進來辦辭職手續的,馬上就走。”
楚淮笑著解釋。
吼!
保安喪尸沖了過來。
“吼泥馬。”
大官人沖了過去。
五秒鐘,大官人聲音再度響起,很明顯,他贏得了這場,關于誰說了算的戰爭。
“老陳,掏一下。”
老陳歪著頭,看著楚淮。
楚淮點頭,老陳開始蹲下身子,老陳開始掏了。
老陳掏完了。
“你和老陳先回去,我要去辦一件事。”
楚淮接過老陳的背包,背在身后。
“去哪?辦什么事?”
大官人正在細心擦拭太白。
“關于信用。”
楚淮離開了。
籃球場上,只剩下蔣大官人和老陳。
“你瞅啥?”
這是大官人的聲音。
吼!
“我問你瞅啥?”
吼!
“你再瞅一下試試?”
吼!
……
楚淮背著背包,先去最近的早餐店里,把早餐費放到店面收銀臺,拿東西壓住。
又到菜市場,一一付清各攤位費用。
老板娘房東那里,回去再說。
天天燒烤。
“周老板,我來還錢了。”
推起卷閘門,走進店面,楚淮往桌面上放了兩張紅太陽,沒有零錢了。
看看抽屜里有沒有得找,早餐店他就是這么干的。
一個抽屜,兩個抽屜,三個抽屜。
都沒有。
“周老板,你這旁聽的經濟學,沒白學呀。”
深城大學,是個出人才的地方。
楚淮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加多寶,塞進背包中。
吼?吼吼!
“不必如此,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楚淮幫忙把卷閘門拉下來。
青山不轉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告辭!
往動車站方向奔跑。
其實一開始,楚淮是想踩小藍車過去的,但是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體格。
怕把車子壓壞了,他不想賠錢。
深城,廣明新區動車站。
進站口,昨天那對圍繞著對方轉圈的喪尸,依舊還在轉圈。
而別的喪尸,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可能找樹蔭乘涼了吧。
大中午的,氣溫還挺高。
“嗨,圈圈兄,你們還好嗎?”
昨晚楚淮從另外一個出口出去了,沒碰上。
吼!
一前一后,張弛有度,配合密切。
楚淮搖了搖頭,手起飛升落。
“不要總是仇視一些,外貌看起來,可能不是那么好看的人。”
某個房間里,趙經理不敢置信地看到,一個狗頭人,對著地上的兩個喪尸頭顱,喋喋不休。
小李昨晚不幸被那該死的老鼠咬到,整棟樓里,估計只剩趙經理一個活人。
也許是知道了父母沒有生還的可能,也許是那房貸以及愛情的壓力,徹底擊垮了這個年輕人,也許是知道趙經理,還有一個能夠在末世里鼓起勇氣活下來去照顧的女兒。
千鈞一發之際,小李把最后生存的機會,讓給了趙經理,獨自面對變異鼠群。
“面對危險,你不需要跑得比危險快,你只需要跑得比同伴快。”
“跑啊,為了小影,活下去。”
這是小李生前最后的兩句話。
小影是趙經理的女兒。
“該死的暴雨!”
趙經理一拳砸在冰冷的墻壁上,抬頭發現,那個狗頭人已經走進了動車站。
動車站里,楚淮走向小賣部。
突然竄出來一只有普通貓咪大小的老鼠,攔在楚淮面前。
呲牙咧嘴。
“你瞅啥?”
楚淮扛著飛升,問道。
老鼠快速做出了進攻,左右撲騰,快若閃電,隨后起跳,往楚淮面門撲來。
“花里胡哨。”
楚淮一伸手,準確無誤捏住了貓咪大小的老鼠。
手臂往地面上使勁一掄。
啪。
老鼠撲騰了兩下后腿,沒了動靜。
地面上,老鼠的血跡和腦漿,盛開了一朵紅白相間的妖艷花朵。
上面躺著一只死老鼠。
“我說這錢,會還給你,就一定會還給你。”
楚淮往躺在冰冷地板上的錢遠山口袋里,塞了一張紅太陽。
然后在貨架上,拿了四瓶營養快線。
“就當是找零了。”
動車站出站口,楚淮默默把飛升取了下來,外面密密麻麻,全是老鼠。
都在那,曬太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