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邈邈甚至產生幻覺。

姜冉的五官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女孩，皮膚白皙得多，泫然淚下的樣子，讓人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抱在懷里。

女孩抱著厲墨焓的袖口，“幫幫我好不好，我想活著，我還有仇要報，還有人等著我……”

幻覺很快散去。

厲墨焓停下了腳步，將衣袖從姜冉手里扯開，“昨天厲含剛找過你，今天你就來了。”

姜冉捏緊了手，“你……監視我？”

他嗤笑。

這聲嗤笑讓姜冉瞬間清醒。

厲家深仇大恨，厲墨焓不可能放棄對厲含的監視，自然對厲含找到她的事了如指掌。

也對。

厲墨焓的性子她這么些年最為了解。

不該因為默默為她做的事而自作多情，甚至還有些期待一直掛念不下她所以監視。-

姜冉自嘲的垂下雙手，眸光暗淡。

厲墨焓直接走過姜冉身側。

直到車開離車庫，姜冉都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厲墨焓順著懷里小貓咪頸后的毛發，眉目里有些疲憊，“這周不回靜水灣，去溫馨家苑。”

溫馨家苑就是厲媽媽那間老房子。

魏特助有些猶豫，“要是不想看到姜小姐，我吩咐靜水灣的保安不讓姜小姐進小區就好。”

“不用。”厲墨焓搖頭，“讓她多吃幾天虧，也好，厲含不會去想新的歪招。周五該把手上的證據交給劉隊長，這幾天別再出事。”

魏特助點頭，在下一個紅路燈面前掉轉方向，“厲家那里的人我會吩咐這幾天看得嚴些，以免出事——”他透過后視鏡，打量著厲墨焓的臉色，試探道，“周五是24號……”

“恩。”他低低應了聲，“這幾天來這里找我。”

“好的。”

24號，是厲媽媽的忌日。

厲墨焓選擇這一天上交手上所有證據，就是為了給厲媽媽報仇。

若是不出意外，與厲家的一切恩怨都會在這天了解。

只要——

不出意外。

余邈邈再也沒有看見過姜冉，只在辦公室里聽魏特助一板一眼匯報過。

姜小姐在靜水灣等了一個晚上。

姜小姐在公司樓下等了整整一天。

姜小姐帶來親手做的便當，交給秘書處的小劉，轉交給魏特助。

姜小姐……

厲墨焓終于抬起頭，視線從文件挪向魏特助的臉上，“替我轉告姜小姐一句話。”

跟了厲墨焓近十年的金牌特助立刻站直了身子，“boss，請說。”

饒是臉上嚴肅認真，依然還隱隱有些看熱鬧的八卦期待。

他剛來的時候姜小姐就已經和厲墨焓在一起了，如今犯下大錯，兩人分道揚鑣，可不是有句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還有女追男，隔層紗。

姜小姐服起軟，溫柔體貼起來，厲總萬一，真的心軟了呢。

畢竟這么多年感情在……

“替我告訴她——”

厲墨焓語氣很淡，“帝景發給她的工資還能夠她清閑幾天？有這時間不如抓緊時間找到新工作。別到時候社保斷了，在海城這么些年全都浪費。”

魏特助：……

厲墨焓挑眉，“沒聽懂？”

他立刻點頭，“懂了懂了，我這就告訴姜小姐——該工作了。”

女追男隔層紗什么的——

完全不適用厲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