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要吃吃喝喝玩玩就好，誰對你好，就向誰賣乖。”

余邈邈沒說話，內心卻是不贊同的。

她每天因為好感度，因為厲墨焓冰冷無情的做法內心有多煎熬痛苦，沒有一個愚蠢的人類知道！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

隔行如隔山。

山里的想出去，山外的想進來。

她沒喵喵叫，乖巧坐著，全是因為姜冉眼里濃稠的哀傷與痛苦幾乎快溢出來。

“不用思考，不用做選擇，更不用擔心別人的目光。真好。”姜冉苦笑，“我要是你就好了。”

她溫柔順過余邈邈每一根雜亂的毛發，鄭重得像是臨行前巨大而莊重的儀式。

“走吧。”

有些事，你不愿意也得去做。

有些事，你一旦做了，就不可能回頭。

這一份文件對厲墨焓很重要，重要到他隨身攜帶，甚至特地請師傅在西裝里側縫補出一個口袋。

可姜冉比誰都清楚。

無論是車上的備用外套，還是酒店的備用服裝，全都沒有經過縫補，里側沒有口袋。

香檳塔前滴灑了些許酒液。

賓客來來往往，大部分都小心翼翼的走過或是繞開，可還是無法避免潮濕的部分越來越大。

服務員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就有一個小員工，大概是剛入職，對偌大的周年慶場所充滿好奇，卻又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再加上厲墨焓剛好走過。

小員工所有情緒緊繃到了極點，腳一滑，狠狠砸在了香檳塔上。

黑色的西裝看不出酒漬，可依然能看出濕潤到反光的斑點。

厲墨焓眉尖一皺。

還趴在地上的小員工全身都在抖，捂著嘴，克制不住哭了出來。

她張了張嘴，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驚恐到了極致，就連出聲都是一種困難。

厲墨焓嘆息，哪怕心情不爽到了極點，依然耐下心來，“收拾好自己。”

說完，他將西裝外套脫下，搭在手上，在特助和服務員的簇擁下，走上酒店專屬套房。

姜冉沒有跟上去。

她坐在糕點展列前，和同事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余光卻一直掃著電梯上樓層變化。

這臺電梯，是總裁專用。

“冉冉。”同事看姜冉沒反應，又推了推，“問你呢，名單上有【亙古】，你說傳說中的“神”今天會不會來呀？”

姜冉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無奈搖頭，“做夢呢。全國上下除了總統沒人見過“神”，帝景十周年這種小場合，哪用得著他來鎮場子？”

想想也是。

同事的期待之燈亮的快，滅得更快。

“我們這種凡人，怕是祖祖孫孫三代都沒機會見到“神”的真容。活在傳說中的人物，”她長長嘆息，“這輩子真想見一面長長見識呀！”

姜冉笑了笑。

余光敏銳注意到電梯上的數字終于有了變化。

她悄悄拿出手機。

【厲墨焓下來了，抓緊機會。】

【哎喲我的小嫂子，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拿了我們老地方見~】

姜冉咬牙。

把所有信息記錄刪除的一干二凈。

她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同事比了個OK。

姜冉低頭，細長的鞋跟上搭了個小爪子。

圓圓的小腦袋微微揚起，冰藍的眼睛無辜又可憐。

她彎下身，抱起余邈邈，“小可憐，不丟下你一個人，我們一起去。”

余邈邈趴在懷里蹭了蹭，內心悄悄給自己比贊。

萬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