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還是有些不放心李白的。

他偷偷跟了過去，見到天德摟著李白的時候，他第一意識便是要沖上去，但是理智還是控制住了他。

天德緊緊摟著李白，因為比李白要高些，抱住的時候下巴臉直接蹭到了李白的耳朵，李白不舒服地晃了晃耳朵，臉上冷酷的表情不因天德的乞求而動容。

天德垂著眼簾，眼睛里那雙毛茸茸的耳朵像以前那樣晃動，更是直接牽動他的心緒，“可伊，不要，你之前才跟我說過的，你說給你時間，你會想起我的……”

李白任由天德抱著，反正他也掙不開，“天德，我知道你和可伊的感情很深，但是抱歉，我真不會是他?！?

可伊的小娘子死的時候，可伊內心有多難過李白無比清楚，而這悲劇的造成，天德是脫不了干系的，可是便是如此，可伊最后還是深深愛上了天德，甚至在最后還能無視自己的安危與天德同處，由此可見，可伊和天德的感情是真的非常好，便是這樣，李白才不敢去想以前的事。

“我不要?！碧斓戮o緊擁著李白，力氣大得驚人，似乎是怕眼前的人就此消失，“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李白不想傷害任何人，天德如此，韓信更是如此。

說到底，能做出這個決定，說明現在李白的心還是偏愛韓信的。

李白嘆了口氣，“愛是成全，天德，你應該懂的?！?

天德提高聲音不甘道，“為什么應該是我懂而不是他懂？！”

李白無奈，為什么非要逼他說出更傷人的話，“因為我選的是他?！?

天德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可伊，我都給你時間了，為什么你不能再等等？”

李白不敢等。

“天德，可伊已經死了?！?

“沒有，你沒有，你要是還生以前的氣，我隨你處置，你要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絕不還手，只要你，只要你不要離開我……”

天德的胸口靠著李白的背，隔著幾層布料，李白仍能感覺到天德此刻跳動的心，頻率有些快，李白知道天德是真的害怕他不要他。

可是又有什么辦法，熊掌與魚不可得兼，何況感情之事，本就只能有一個選擇。

終究有一方要受到傷害的。

李白去掰開天德的手，“我不希望等我拿著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你才會放棄我?！?

天德僵硬道，“我不會，我不會再傷害你?！?

李白聲音淡淡，“那就放手?！?

天德松了力道，但仍沒放手。

李白又冷聲重復，“放手！”

天德眼神受傷地看著李白，似乎在乞求李白回心轉意，李白直接推開天德，轉身便走，“記住了，如果你再來參和我和韓信的事，我隨時都能死給你看！”

天德全身無力地站在池塘邊，身體的溫度仿佛正在下降，好似李白每走一步，便是他生命的流失。

——

韓信和李白提著包裹離開龍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送行，確實是因為韓信宣布退位的原因。

早在天德回來的時候，龍族的人就知道李白原來就是可伊，天德如何寵愛可伊，在龍族也是出了名的，如今他們認為絕對會跟天德在一起的可伊跟韓信要走，那么這場送行其實便是代表祝福了，也代表天德與愛人的分別，這個時候，退位的韓信和目前龍族地位最高的天德，他們自然是選擇討好天德，又怎么會出來送行呢……

李白看著后方日常巡邏的人，與他們臉上冷淡的神情，李白只問韓信一句話，“會后悔嗎？”

韓信搖頭，笑道，“我從未在那個位置上感到快樂過，怎么會后悔呢？”

——

狄仁杰十分新奇地看著書閣里的燈光，十分不敢相信。

李元芳感嘆道，“自從韓將軍回來之后，白天就一直待在書閣，晚上也看書看到很晚，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韓將軍這么努力過。”

狄仁杰點頭，“我記得韓信以前是不愛看書的，嘖嘖，愛情的力量啊?！?

李元芳不解道，“可是李白大人日日喝到酩酊大醉，為什么就沒有和韓將軍一起好好研究古籍呢？李白大人那么聰明，肯定能事半功倍的啊，難道他們兩個人出了什么事嗎？”

狄仁杰分析道，“一，李白雖然愛喝酒，但是酒量也沒好到哪里去，所以喝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二，詛咒很有可能出現在韓信身上，解法只能靠韓信自己；三，李白本來就很懶，特別是變成狐貍的時候；四，現在韓信忙著破解詛咒，管不了李白，李白呢，也正好趁著這機會灑脫地玩，所以，就變成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了?！?

“哦——”李元芳表示明白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吵架了呢。”

后面傳來腳步聲，狄仁杰回頭一看，是女媧。

“女媧殿下最近看起來很清閑啊。”

女媧嘆息，“之前忙是因為那兩座城的事，現在天德把他們屠了，什么事一下子全光了，自然就閑下來了。”

“天德的手段過于殘忍，你不管管？”

女媧搖頭，“他有宣戰的理由，我如何制止他？”

狄仁杰擔憂，“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事情當然不簡單，你相信嗎，不用多久，那些漏網之魚就會冒出來?！?

狄仁杰笑，“為什么我總覺得你知道很多事，明明存在危險，卻不去鏟除？”

女媧深奧道，“人是善是惡，豈是一兩件事便能評判？我有權，可如何能濫用？兼顧所有，怎是那么好做的？”

三問，問住了狄仁杰。

“誰都有牽制，哪能全然自由啊?！鄙砗笠宦曇魝鱽怼?

李元芳高興道，“李白大人？”

李白靠在屋檐上，手里晃著酒葫蘆。

女媧見到李白似乎已經醉酒的模樣，無奈，“我當以前你跟天德已經足夠胡鬧，豈知如今你和韓信更加胡來?！?

李白笑，“女媧殿下，真的，我覺得及時中斷記憶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女媧也笑，冷笑，“那詛咒呢，視若無物了？”

李白灌了一口酒，道，“韓信不是正在研究嗎？”

女媧搖頭離去，只留下一句話，“真是荒唐，日后有事，別來找我，你們現在已經放棄了最好的選擇，好自為之吧?！?

李白無所謂大笑，“謝謝你啦女媧殿下，不過我們不會后悔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