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眸笑
- 信白大文
- 隨痕隱跡
- 2136字
- 2019-03-18 08:00:00
從屠宰場進去,還有很大的空間,而且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寬敞。李白摸著雕刻精美的石壁,贊嘆,“上等之作。”
諸葛亮心里也是贊嘆連連。
大聲介紹道,“這石壁上刻的東西是三十年前一個匿名游客所作,他說這上面啊,刻的是已有記錄的上古佳作,非他所創,不過當時我們店長見他手法十分之好,本來想留下他的,但是他還是選擇離開了,很可惜。”
李白摸著石壁一路往前走,看著看著,他看到了一龍一狐。
李白停下腳步,往后退開,放大視野看這整的一副壁畫,這壁畫很長,似乎是以時間順序來畫的,沿著墻壁往前看,這刻的故事變幻莫測,好不精彩。
韓信見李白看得專注,也跟著一起看。
大聲笑道,“客官喜歡?前面還有呢。”
“走吧。”李白邊走邊解讀上面的故事。
“這個故事……”李白往前走,步伐跨度越來越小,“為什么,斷了,又重新開始了?”
大聲解釋道,“當時我們店長也很好奇,便追問來由,我記得那個時候那個游客是這么說的,‘心之所畫,心之所向,然,心中之翼,始終未得成全,吾若重新來過,仍不放棄所有’。”
“什么意思?”韓信問。
“那個游客沒有詳細說明,只是說,壁上雖然是同一幅畫,但前后的視角不同,前面是以那個游客的視角去作,后面重新開始的,是他以另一人的視角去作。”
“那他畫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韓信繼續問。
原諒他,他真的沒看明白。
大聲嘿嘿笑道,“前面那個視角,我倒是可以解讀解讀,但是后面的視角,在下真的就是無能為力了。”
諸葛亮搖扇道,“我覺得,這上面雕刻的,應該都是從同一個人的心理解讀出來的。”
“什么意思?”韓信第三次發出疑問。
“如大聲所言,前后視角確實不同,但是,內容其實都出自同一人的心理。”
韓信表示還是不明白,雕刻之人是同一個人,自然都是出自同一人的心理了,難道還能說是出自兩個人的心理?
“后面那一段,下面有一些文字,我想,你看了可能會明白。”諸葛亮道。
韓信聞言,蹲下去看。
“寫了什么?”李白好奇道。
韓信皺眉,“竟是龍紋。”
李白看向大聲,“那個游客,可是龍族之人?”
大聲如實點頭,“是。”
用龍紋寫的,看來只有韓信能看得懂了。
韓信摸著那段字,抬頭道,“好像是懺悔,要念嗎?”
李白猶豫道,“可是什么說不得的事?”
“那倒不是。”韓信糾結開口,“應該是對方,留給愛人的。”
“客官你念一下吧,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很好奇那寫的是什么。”大聲道。
“那我念吧。”韓信擦擦上面的灰塵,輕輕念道,“昨日的花開,今早已經謝了。”
“你的笑還停留在溫柔鄉里。”
“前一刻,我們還沉浸在愛戀里。”
“你美麗的眸光,還是這世間最美麗的晨曦。”
“我信守的承諾,還捧在手里。”
“你憐愛的同情,還含在心上。”
“我以為下一刻的夢魘,已經在溫柔鄉里結束。”
“我以為下一刻的晨曦,還是你的眸光。”
“我以為下一刻的欲望,是理所當然。”
“繁花落盡,老樹枯盡。”
“黎明如舊來臨,你卻不再回來。”
“我等。”
“我許諾你的。”
“散了。”
“最后的歉意。”
“等不來你的原諒。”
“行尸走肉的我,是你想要的嗎?”
“或許你看不見了。”
“聽不見了。”
“感受不到所有了。”
“可我一直在漫無歸宿的世間,等你的回眸。”
“我痛苦地等待。”
“一天,又一天。”
“你回頭看了嗎?”
“你能回頭看嗎?”
“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我一直都在光明里。”
“我不是黑暗。”
“我沒有黑暗。”
“我無時無刻的乞求,你知道嗎?”
“就一眼。”
“就一眼。”
“看看我。”
“我在你的幻影里魔怔。”
“我在你眼前癲狂。”
“我在你面前懺悔,乞求。”
“你就是不相信。”
“你就是不相信。”
“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黑暗。”
——
“沒了。”韓信淡淡道。
大聲搖搖頭,嘆息道,“原來如此。”
其實大聲想說的是,好好的一段情,竟被你念得索然無味,真真是糟蹋。
李白看向大聲,“原來如此?”
大聲解釋道,“三百年前,有一種病,叫‘回眸笑’,這種病在當時很火,但就是沒人生過這種病。”
沒人生過的病也能火?
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事兒都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種病,反正當時就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別廢話了,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韓信不耐煩道。
“傳言,這種病很容易治,但又十分難治,患此病者,會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每時每刻都是如此,他會把他看到的所有東西當成他最恐懼的東西,只要他醒著,精神就會異常敏感,異常暴躁,嚴重的時候還會亂跑亂撞,好像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來傷害他的,患了此病的人其實跟瘋了沒什么區別。”大聲看著李白道。
李白好奇問,“那此病為何要取名叫‘回眸笑’?”
“因為如果患了此病的人,能夠相信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好的,他就可以擺脫癲狂,慢慢恢復正常,而在我們這里,回眸笑的意思是,笑著接受黑暗,與此病接受恐懼的解法相合,于是大家都這么給這種病取名了。”
“這么說,那個游客話里的意思,是希望那個患了此病的人能夠接受身邊的東西?”諸葛亮問。
“大概吧。”
李白皺眉,“不太符合。”
“哎。”大聲擺擺手道,“不過一幅畫,客官何必較真呢,大概知道意思就成了。”
“照你的意思,那么得此病的,到底是作出此詞之人還是詞里的戀人?”
“這……”大聲撓頭,“我倒沒細想。”
“狐貍,這東西這么慘,我們就別糾結了。”韓信起身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管他得這勞什子病的是誰,反正不是我們。”
末了,韓信轉頭看大聲,不滿道,“你們這就沒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嗎?”
“有!玩的地方,那必須有!客官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