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沒多少隨身物品，幾個小妖精抱著那些糖果、發卡，就是她全部的行李。

漢考克看著陸離挽著企業手臂走過來，眼睛都有些發直。

雖說之前看見企業枕在陸離懷里，讓他給梳頭發，已經給了漢考克足夠的心理沖擊。

但實打實看見又一個圣域存在出現在陸離身邊，還是讓漢考克有些恍惚。

從找到陸離到現在，才過去幾天？

就這么幾天時間，陸離身邊已經有了兩圣域、一傳奇、一大師四個艦娘。

漢考克走到陸離身邊，“如果李存信元帥早知道企業也是你的艦娘，說不定不會把你逼得這么緊。”

陸離搖搖頭，沒有解釋，他立下那么苛刻的賭約，其實也是想逼出自己的潛力。

作為舊時代的遺民，他可是有很多大事要做。

伊麗莎白繞著企業轉了幾圈，眼神就像看見小紅帽的大灰狼。

企業被看得害怕，掛在陸離身上，“司令官，她的眼神好可怕。”

企業完全稱得上是身材姣好的姑娘，甚至有一點豐腴，偏偏她的神態像小女孩子一樣，有種反差的萌感。

陸離伸手擋住伊麗莎白，對她怒目而視。

“你干什么？”

“我沒想到嘛，沒想到你真的能撈走企業。”

“不是撈走，她本來就是我的艦娘。”

“都差不多意思，反正你厲害，我可以摸摸你的企業嗎？她可是擁有最強幸運的艦娘，據說摸了她，一整年都會有好運氣。”

陸離狐疑，“這話我怎么好像聽過？”

漢考克拍了伊麗莎白一下，“你這兩天膽子越來越大了，說了多少次，對前輩尊重一點！”

“我很尊重前輩啊，”伊麗莎白狡辯道，“再說，我作為夏島鎮守府的聯絡人，肯定要常常和企業前輩她們打交道，現在先打好關系嘛。”

“要打好關系也不能隨便摸人吧。”陸離推開不情不愿的伊麗莎白，“你走，對了，我帶走企業，還需不需要走什么手續？”

“宋前輩那里同意就行，她必須確保企業沒有危險性，”漢考克斜睨了企業一眼，這姑娘正挽著陸離的手，走一步跳一步，開心得像個胸大腿長的孩子，“反正我覺得她可以出院了。”

…

“我覺得她不可以出院！”

宋老太太把念珠拍到桌面上，怒氣沖沖地走出門衛室，“誰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騙走企業，老太婆我不信，除非企業親口承認。”

企業現在的精神到底是個什么狀態，陸離也說不上來。

她應該是認出了陸離，但她能不能好好和其他人交流，還是個未知數。

“看著我干什么啊，司令官，是一種游戲嗎？比誰先移開眼神的游戲，企業是不會輸的，企業要做第一！”

企業河豚般鼓起臉，憋著氣和陸離對視。

陸離移開眼神，“企業都叫我司令官了。”

宋老太太眉頭皺得像干裂的橘皮，“不行，我要親自問她，你們都不準過來。”

她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拉走企業，躲進門衛室里面。

白色的霧氣從門檻、窗臺上升起，把門衛室內部的景象隔絕。

用魔法隔絕了外面的陸離等人，宋老太太抓住企業的手，緊張道：“企業，他真是你的司令官？”

“放開我啦，司令官在等著我，我贏了，我要獎勵。”

企業不滿地嘟嘟囔囔，偏頭看著墻壁，似乎目光能穿過去。

宋老太太仔細打量著企業的神色，不知看出了什么，表情輕松下來，埋怨道：“真是的，當年你發了瘋去單挑潮汐之主，還是老太婆我把你從海里撈出來，接回風陵治療的。怎么，現在你的提督回來了，你就不認我了？”

企業甩甩金發，撒嬌道：“讓我出去啦，司令官好擔心企業的，他都要讓U81砸門了。”

“小沒良心的，還跟我裝傻，”宋老太太怨怪著戳了企業一下，神神秘秘道：“你要走，老太婆也沒什么東西好送你。以前我教了你不再痛苦的無上密，現在你不需要幻術來安慰自己了，但還有獲得幸福的無上密你沒學過。聽好，下面的秘訣我只傳授給你一個人：你喜歡你的司令官，你就把他騙上床，他難道還敢不認賬嗎？還敢不給你戒指嗎？要是連這么點事都不敢做，你就別說你喜歡他…”

漂浮在企業身邊的五個小妖精捂著耳朵，齊齊紅了臉。

…

透過車廂的窗戶，陸離看到宋老太太正站在門衛室外搖手帕，臉上又是感傷，又是欣慰。

“簡直像是送女兒出嫁一樣，”陸離嘀咕一句，拂拂趴在他懷里企業的金發，“企業，宋前輩給你說了什么？”

企業歪頭，露出迷糊的表情，“誒，忘掉了呀，企業一睡進司令官懷里，就什么煩惱都忘掉了。”

庫欣在一旁噘著嘴，本來司令官的懷抱是她的，企業偏偏要和她搶，司令官還向著企業說話，不開心。

亞特蘭大有些狐疑地盯著企業看了幾眼，試探著去讀出企業的心思，輕而易舉成功，卻只碰到一團團溫甜、香軟的情緒，而沒有發現具體的想法。

沒有遇到反抗，說明企業精神還沒有恢復正常，不然企業作為一個圣域強者，亞特蘭大很難對她成功讀心。

但企業會不會是有偽裝呢？之前在島上的時候，亞特蘭大就有試探了，因為企業和司令官相認太順理成章，實在引人懷疑。

唯獨在企業的事情上，她試探之后，感到無從下手。

亞特蘭大察覺到自己陷入了誤區，反過來，從犯罪動機來推理，如果企業是在裝瘋，她的目的是什么？對她有什么好處？

細思下去，亞特蘭大瞇起眼睛，感覺自己隱隱抓住了什么。

這時伊麗莎白說起九月陸離需要到提督學院進修的事情，亞特蘭大頓時把企業的古怪拋之腦后，和庫欣一人抱住陸離的一只手，爭奪陪陸離一起上學的機會。

…

宋老太太的門衛室前面，又迎來一個新的訪客。

一個穿著皺皺巴巴的西裝，胡須沒剃干凈的中年人。

宋老太太放下登記表，手中佛珠扣動。

“你來接你的衣笠號？”

中年提督有些拘謹地彎腰，“是，冕下。”

“你妻子的事怎么解決？她可是因為你出軌衣笠，精神恍惚之下被車撞死，衣笠到現在都沒有原諒自己。”

“一切的錯誤都在于我，我已經放棄一切名利，只想接回衣笠，和她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唉，你這個癡兒，傷害了她們一次不夠，還想傷害衣笠第二次嗎？”宋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把念珠拍到桌面上，“老太婆我心腸軟，看不得傷心事，今天就把無上密傳授給你，這秘法，我還從來沒有教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