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汪阿姨在為病人掛號，肖青青穿著白大褂，她走了過去，問她：“一號樓忙不忙？”

“忙不過來，病人太多了。”

“這邊人多，再派一個人給你。”

李青青又問吳美德：“你有沒有收到微信，周日去余姚旅游，搞活動？”

“沒有。”

“周日幾點出發？在什么地方等你？”

“在鎮廣路的公園旁。”

吳美德打開手機，確實沒有收到微信，但聯盟舉行活動也要去參加。

一張病床推了進來，是這里的義工推的床，吳美德和義工，一直推到泌尿中心二樓，這病床很大，轉彎的地方，床架拉不過去，那位義工說：“你按一下紅的鍵，架子可以拆下來。”

吳美德按了那個紅色，架子拆了下來，把架子放在電梯旁邊，吳美德和義工轉了彎，整張床就拉了進去，拉到電梯里面，就對義工說：“你自己拉的時候，小心些，我走了。”

那位義工伸出大拇指說：“謝謝，這位師傅蠻好的。”

吳美德心里很開心，一樓掛號處還未裝修好，里面壁墻全破了，保安走到吳美德的面前，來借木櫈子，吳美德就交給他，他拿了櫈子，交給那里的裝修師傅，他把告示牌放在旁邊，箭頭朝外面，幾個病員跑了過來，問：“這里的掛號處到哪里去了？”

“在裝修，搬到后面泌尿中心去了。”

吳美德問他：“這塊告示牌呢？”

“告示牌？”

他又問了一句。

吳美德找了半天，這告示牌放在角落里，就對那位老師傅說：“這塊告示牌，放在角落里，麻煩師傅移一下，否則，箭頭往里面指，人家就搞不清楚。”

吳美德把告示牌，搬到原來的地方。

裝修師傅又說：“把這塊牌子放在前面，一般到前面問的人比較多。”

吳美德笑著說：“人很多，我在前面。”

有位年青女子拿了二袋東西，拿了一包奶粉和一瓶榨汁，她笑著說：“我去二樓看病，這二樣東西，放在這里。”

吳美德只好對她說：“放在這里嘞！”

后來一看手機，快下班了，她不來拿，還要幫她看好這東西，李青青過來叫：“帥哥，到點了。”

他走過去，笑著說：“有位阿姨去著病，東西太多，放在這里。”

保安走過來，吳美德交待了一下，幫她照看一下。

吳美德看見曾理光，就對他說：“你又來了。”

二人去餐廳吃飯，他哈哈笑笑，說：“我做志愿者已經十年了，我不但在這里做志愿者，在別的地方也在做志愿者。”

吳美德看他穿著保安衣服，就說：“你是做保安的，做保安有的是時間。”

他邊吃飯邊聊著，他說：“我小孩也在做志愿者，還叫人家來做志愿者。”

他又問吳美德：“你輸血了沒有？”

“輸血了二次。”

“我已經輸了一萬毫升了。”

吳美德對他說：“你是我的榜樣，我們應該向你學習。”

他又談了做志愿者的感想，和如何教育兒子，他說：“有許多人跑過來，問我怎樣教育兒子的？”

“我把兒子帶到會展中心，叫他看有錢的老板，是怎么做生意？做什么？掃地的人是怎樣干活？叫他去看？去思考？”

又說：“回來后，我對兒子說，你要好好讀書。”

二人談著談著，他看見江海濤坐在旁邊，獨自在吃飯，他感嘆地說：“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你跑到那里去了，最近好不好？”

他說：“什么好不好？”

曾理光把飯菜搬到江海濤那里，吳美德也搬了過去，他一見，他說：“你來了？”

“來了。”

他說：“明天去梁弄去旅游去了。”

“那好啊！”

飯后，二人走著，吳美德問他：“有沒有紙和筆？”

他笑著說：“到服務臺。”

上了樓，手機響了。

走到了服務臺，問：“有沒有紙和筆？”

那位阿姨在登記客飯，說：“有。”

吳美德給他一張名片，他在紙上寫下“曾理光”三個字，QQ號和手機號，二人走出了大門，他說：“我下午繼續做志愿者。”

2

王凱歌站在唐咪的病房前，等待宋慧丹，想了半天，她的丈夫承受不了打擊，“本想這些可以對唐咪爸說的。”

這好像對她的丈夫的不敬，在這個社會里，以男性為主角的氛圍里，他說這句話，是對女性的尊重。

于是，王醫生就直率地說：“你的女兒患的是白血病，而且，是最嚴重的，是血癌。”

宋慧丹一聽這惡訊，整個身體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她只好倚在走廊里的墻壁上，如果沒有這塊墻壁，也許她整個人倒了下去，她悲痛欲絕。

王醫生清楚地看到了，當她得知這一消息后，她所產生的絕望和恐懼，甚至在所不惜。

從她的舉動中，在這個災難面前，她根本無法承擔，她歇斯底里叫著：“我女兒難道真的沒法救了嗎？”

“作為醫生，要把最壞打算告訴人家，這是醫生的職責。”

王凱歌說。

“你這是在推卸責任，你不配做這個醫生，你不配穿這件白大褂！”

王凱歌一愣，作為一位醫學博士，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說話，南腔北調，這女人，太不簡單了。

他只好說：“不要認為醫生是萬能的。”

李曉芹一聽外面聲音這么響，原來是王醫生與唐咪的媽在交談，大概是唐咪治療的事。

“那我們立即就走，化了這么多錢，還看不完病，我們強烈要求轉醫院。”

王醫生覺得他真是顏面丟盡，憑他的技術，卻治不好她女兒的病，他還要在醫學界混嗎？

他只好說：“你一旦轉院，你女兒又要痛苦，驗血，化療，得從頭開始，而在這里，至少這些環節可以省去。”

宋慧丹仔細一想，這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甲三等醫院都醫不好的病，轉了醫院，也不能治好啊！

她靜了下來，“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事，家屬碰到這種災難，誰也會心理失衡！”

王凱歌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好像二人是棋逢對手，戰場上的射擊物，宋慧丹問他：“如果繼續治療的話，能治得好嗎？”

“移植骨髓。”

“能成功嗎？”

“需要尋找和配對。你不相信，你去問問有權威人土鐘教授。”

鐘教授在治療白血病方面是專家，宋慧丹曾經看過他的文章，確實在這方面臨床方面領先了國外，他的幾套治療方案，確實效果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