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是魔鬼嗎？

趴在地上的哈雷爾聽到了他期盼已久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只不過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發出聲音的是自己。

“哈雷爾大人……”

“他……”

“被打敗了！”

四周的海軍士兵不敢相信的看著倒地的哈雷爾和若無其事的冥輝。

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沒錯，趴在地上的確實是哈雷爾，而勝利者自然就是站著的冥輝。

“哈哈哈！沒想到被打敗的竟然會是老子！”

“真是不甘心啊，最終還是沒有機會當上中將嗎？”

“不過，老子殺了那么多人，如今被人殺了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小子，你是打算給我一個痛快呢，還是想先折磨我一番？不過老子根本不在乎，哈哈哈！”

哈雷爾沒有預想中的嚎啕大哭或者卑微著求饒，反而大笑了起來，似乎早已經將死亡看淡。

冥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的蹲下身子，沉聲問道：“帶走艾絲美拉達的人是誰？他去了哪里？”

“艾絲美拉達？”哈雷爾終于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強的離譜的小子是想要找那個平民女人。

冥輝沒有說話，他看著哈雷爾，等著對方的回答。

哈雷爾咧開嘴，露出一個十分戲虐且殘忍的笑容：“那個卑賤的平民女人被那位大人帶走了，能夠被那位大人看上是他全家都無上榮耀，可是那個賤女人卻不愿意，被拖上船的時候還一直叫著一個叫小輝的名字。既然你認識那個女人，那認不認識這個叫小輝的人？”

冥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有些吃力的開口說道：“我就是。”

哈雷爾早就猜到了冥輝的身份，但臉上還是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你就是小輝？那真是好巧啊！你和那個女人是情人嗎？她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可能她的心里還期望著你能夠去救她呢！真是愚蠢的女人，哈哈哈哈！”

“啪！”

冥輝狠狠的在哈雷爾的臉上抽了一個嘴巴，自然也打斷了對方的狂笑。

原本哈雷爾故意提到艾絲美拉達被抓走的時候的情景就是為了刺激冥輝，看到對方發怒，哈雷爾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是不是很氣憤？來殺了我啊！就是我派人抓走了那個卑賤的女人！你是不是很恨我？那就殺了我！”

“那艘船去了哪？那個帶走艾絲美拉達的人叫什么名字？”冥輝開口問道，他自然知道哈雷爾是故意刺激自己，想讓自己盡快殺了他。

“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只要知道那個卑賤的女人臨走的時候哭的是多么的撕心裂肺，多么的無助就好了！哈哈哈！”哈雷爾仍舊在大笑，只不過此時的他滿嘴鮮血的樣子讓這份笑容很是凄慘。

冥輝抬起一腳將哈雷爾滿嘴的牙齒踢掉了大半，然后踩著他的臉說道：“卑賤的女人？滿嘴說著別人卑賤的人，你又高貴在哪里？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被人踩在腳下，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內心最深處漸漸泛起，逐漸清晰。

“卑賤的賤民，竟然弄臟了我的鞋，給我舔干凈！不然我就砍掉你的腦袋，掛在旗桿上風干！”一個貴族男子用腳踩著年幼的哈雷爾，臉上滿是惱怒。

哈雷爾雖然感到羞辱，但是看到貴族護衛手里的刀劍，為了活下去，他選擇按照貴族男子的話做。

那一天，哈雷爾活了下來，卻也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從那之后，他的名字變成了“舔鞋子的哈雷爾”，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嘲笑，甚至一些無聊的貴族還會故意弄臟了鞋子來讓哈雷爾為他們舔干凈。

終于有一天，哈雷爾放了一把火，把整個鎮子都變成了一片火海。看著那些曾經嘲笑他的人在火海中慘叫，哈雷爾笑了，他的內心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愉悅。

從那之后，哈雷爾變得兇狠暴戾，漸漸變成了一個惡霸，最后加入海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地位。這種小時候的屈辱感再一次充滿了哈雷爾的內心，他討厭這種感覺！

“我不是卑賤的！你們，你們才是最卑賤的賤民！”哈雷爾掙扎著，想要把踩在他臉上的腳甩開，但是沒有成功。

冥輝看著突然情緒失控的哈雷爾，果然如他所想，一個整日里說別人卑賤的人，其實內心才是最害怕被人說成卑賤。

“現在，你什么都不用說，我自己看！”冥輝抓住哈雷爾的脖子，右手的手指輕輕的點在對方的額頭，鳳凰幻魔拳，發動！

哈雷爾一生的記憶迅速的在冥輝的腦海之中閃現，片刻之后冥輝站起身來。

“你對我做了什么？”哈雷爾驚恐的看著冥輝，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冥輝沒有理會他，轉過身看向四周的海軍，在哈雷爾的記憶里，香波地群島的海軍基地的海軍十幾年來長期和地下勢力相勾結，大量從事搶劫、暗殺、販賣人口的勾當。每一年香波地群島離奇失蹤的大量人口，原來都是被海軍擄走了，可憐那些失蹤人口的家人還到海軍那里去報案，還真的是嘲諷呢。

“今天，你們都得死！”

那些海軍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專心拷問哈雷爾的冥輝會突然將矛頭對準他們，但是他們知道連哈雷爾都不是對手的怪物，他們完全沒有勝算。所以，第一時間，數百海軍如同商量好的一般，整齊劃一的發出一聲怒吼。

“你給我等著！”

“老子還會回來的！”

“你等我叫人的！”

好吧，叫的也不是很整齊劃一，但是他們轉身逃走的動作確實無比的統一。

在海軍們想來，冥輝就算再厲害也不過一個人，難道還能同時殺死這么多人嗎？只要有一個人逃走，海軍總部一定會派人對付這個家伙的！

看著四散逃走的海軍，冥輝雙拳緊握，鳳凰座的小宇宙鳳凰燃燒。一只烈焰鳳凰在冥輝的身后緩緩浮現，兇戾，強大，嗜血。

“我說了，你們將要前往地獄！”

烈焰鳳凰似乎感受到冥輝內心的憤怒和殺意，一雙巨大的火焰雙翼拍擊著，滾滾熱浪向著四周席卷而去，數十海軍被熱浪吹上了半空。

再一次揮動烈焰雙翼，烈陽鳳凰沖天而起，轉眼間已經到了四五百米的高空，然后發出一聲嘹亮的鳳鳴。

“唳！”

整個香波地群島的人都看到了數百米高空處的奇特景象，不少人以為這是神明顯露的神跡，向著鳳凰遙遙跪拜起來。

一些路過香波地群島的強者看著那九天之上神武的烈焰鳳凰，暗自猜測又是哪個怪物在香波地群島動手了？高出這么大動靜，不怕被海軍總部盯上嗎？

而此時44號島海灘的數百海軍則是被那一聲鳳鳴震懾的一時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唳！”

九天之上的烈焰鳳凰再一次發出叫聲，然后猛然俯沖而下。

在鳳凰墜地的瞬間，呼呼風聲裹挾著熊熊的鳳凰火焰席卷了整個海灘，所有海軍都被烈焰所吞沒。

海灘變成了一片火海，其中的一切都猛烈的燃燒著。海軍們在火海之中無助的奔跑，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求救。

哈雷爾看著眼前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年幼時的回憶再一次浮現，當時小鎮的居民和眼前的海軍一樣無助、絕望，只不過，這一次他自己也身在火焰之中。

看著火海之中唯一屹立不動的身影，哈雷爾忍不住低聲自語道：“你是魔鬼嗎？”

不久前冥輝曾經說過的話，再一次出現在哈雷爾的耳邊：

“我自地獄而來，而你們，將前往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