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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誰在那里

幾點了?安逸眨眨眼,躺在床上用眼角余光掃視四周。

這房間由主臥配套的起居室改造,不是正常臥室規格,因而沒有窗戶。丁鴻當初勸說她搬去主臥也有這方面的思量,陽光使人心情愉悅。

可笑,真正讓她愉悅的是他們兩人從此陌路。再說了她也住不了幾天,尤其是她白天上班,晚上才回來。

那兩名按摩師不知還在不在,屋內四角設有昏暗的地燈,可見度不高,靜悄悄的不像有旁人在。

安逸保持姿勢不動,盡量模仿睡眠狀態下緩慢的呼吸節奏,她要試智能床墊能有多智能。

不多時,房門輕輕打開,透入走廊上的燈光。一位身量不高、穿白色長褂的女人走進來,正是楊醫師,李管家緊跟其后。安逸撫于床上的手使力抓了一把,當是對床墊告密的報復,實在可惡。

門被打開的同時,靠墻處站起二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四人輕聲交流起來。幾句話后,兩名小妹妹面帶驚詫的張望過來。

好吧,沒必要裝了。安逸將身上薄被裹緊,半坐起身和眾人打招呼。

“您真的醒了?楊醫師說的時候我們還不信呢。”其中一名小妹妹笑著跑來,用遙控將床板支起,幫她套了件早已備好的寬大睡衣。

是呀,人的眼睛怎么能與科技探測儀相比。安逸忿悶。

科技、智能,滿屋子都是,仿佛天羅地網,討厭極了!揮起小拳頭錘了幾下床墊,再次施以懲罰。

大燈亮起,其他三人走來,楊醫師觀察起安逸面色,隨后號了脈象,點頭道:“我已了解您的身體現狀,開始進行下一個療程。先飲一盅溫熱的黃酒,然后除掉身上衣物,趴臥在床上。”話畢,去做行醫前的準備。

安逸接過李管家遞來的酒盅,冒出的裊裊熱氣帶起黃酒特有的醇厚酒香,安逸一時不適被嗆的偏轉開頭。

誰在那里?安逸警惕心起,門外陰影處一道狹長的身影正悄然離去。安逸微瞇眼眸去分辯,那人是——

丁鴻?

是他!安逸幾乎在辨認出的瞬間下意識閃開視線,隨即又忍不住望過去,門外早已空空,她的心也隨之一空。

這感覺尚來不及發酵,便迅速被另一個疑惑取代。她問向旁邊之人:“現在是什么時間?”

“凌晨三點鐘。”小妹妹回復后,試著勸道:“楊醫師叮囑您要趁熱喝完。”

安逸顧不上理會,只重復著:“凌晨……凌晨三點鐘。”再次看向剛才那人所站的位置出神。

既然已安排好李管家來陪同楊醫師,何須他深更半夜的折騰一遭。來了卻不現身,避在陰影處,怎么?是想當無名英雄,還是沽名釣譽?

多此一舉罷了,她只當沒看見,才不會領情。垂下眼簾,閉氣,舉杯一口飲盡。

隨著李管家退出房間,門被重新關閉,安逸褪去睡袍按醫師要求趴好。

又是背部推拿呀,剛才她已經做了一次泰式的。好吧,看看兩國的按摩手法有何不同之處。

安逸將頭放進床洞中,身體松弛下來。

說起這個床洞,安逸覺得做出此床墊的人絕對該被頒發一項設計或發明類的大獎。

此洞并非尋常按摩床上的鏤空大洞,而是床墊貼合臉型凹進去一部分,并與口鼻處留有很淺的一段空間。洞孔內必定有供氧裝置,似有似無的氣體從床洞中絲絲滲出提供給口鼻呼吸,頭埋在其中既沒有頭部懸空的充血感,也完全不憋悶。

至于平平整整的床墊緣何能凹陷進去,一個按鍵后又恢復如初?墊子里的填充材料怎樣挪移開的?被挪去了哪里?更何況還有供氧系統,床底安裝了很大很大的氧氣瓶嗎?否則憋死自己怎么辦?

這個問題,李管家已和她講解過,如果該功能出現故障或供氧不足,警鈴會立即響起。而且床墊本身帶有身體監控,這也成為了第二層保障,做到萬無一失。

好奇的地方還有很多,等屋里只剩她自己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破解!

“安小姐,我開始施針,放松身體,不要移動。”此時頭頂上方傳來楊醫師的聲音。

什么?施針?她說的難道是……針灸!安逸頓時色變,可惜她目前的姿勢誰也看不見她的面色變化,還不待反抗,小小的酸酸麻麻的痛感襲來,緊接著同樣的酸麻,再一陣……

天哪,這是……已經……扎上了?

完全不敢動,生怕醫生扎錯位置,她平生第一次針灸!

安逸忿忿,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被針灸的一天,因為她只要想到那些細細的密密的銀針,就會被嚇得周身無力,怎么可能主動找虐。

好在,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可這完全陌生和難以形容的酸麻之感,介于她忍得了和忍不了之間,反復折磨著她。喊疼吧,不至于,但又絕對不舒服。

這……怎么除了酸麻還有些脹痛?聽楊醫師再次解釋才明白,原來人家還要定時將銀針捻一捻。

安逸惱火萬分:丁鴻!好你個丁鴻!借著治療整治我是嗎?怪不得躲躲藏藏不敢現身,心虛呀!恨死我了!

一小時后,書房中。

“什么?針灸?”丁鴻霍然起身,面似寒霜,聲音更是不帶一絲溫度:“之前說的治療方案不是推拿嗎?為什么隨意更換?為什么沒有提前告知?”

一向遇事從容的李管家心里打了個突,極力安穩住自己不露怯,這才轉頭看向身側的楊醫師。

仍穩坐如鐘的楊醫師覺得丁先生的怒氣有些莫名其妙。決定采用何種治療方案,當然要隨著病人的身體變化而變化。事實證明,她使用針灸的效果很不錯,再說了人家安小姐還沒意見呢,更沒有呼痛喊疼,旁人倒先急了。

之前聽面前這位丁先生介紹,安小姐非常怕疼,稍微重一些的力道都受不住,所以楊醫師最初的計劃是用泰式按摩給她的中醫推拿打個頭陣,讓病人身體有一定的承接力道的能力。

沒想到的是那兩名小姑娘年紀輕輕,手法卻真是好,安小姐周身血脈已按摩通暢,此時沒必要做重復的治療,反而是施針的最佳時機。

果不其然,僅用了半個多小時,安小姐已然繼續入睡,順利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楊醫師如此想著,也如此說了。因心中有氣,又補了幾句:“針灸看似恐怖,其實只會有酸麻感,與疼痛毫不沾邊,那是外道人的臆想。除非想強行激活某個穴位,但治愈安小姐是慢功夫,我之前和您表明的這個觀點未曾變過。”

丁鴻沉默無語,就算楊醫師說的是對的,就算針灸不疼,可那畢竟是一根根貨真價實的針,再細它們也是針,扎入皮肉……他實在不敢想象。

“她……覺得不疼?她親口說的?”丁鴻眉頭緊蹙,等著對面二人給出回答。

李管家啞口,她一直守在門外,倒是沒有聽見屋中傳來呼痛的聲音。不過這并不能成為證據,因為房間隔音效果很好。

仍然是、也只能是由楊醫師解答:“她沒有親口說不疼,可也沒有說疼。施針過程中,楊小姐很配合,絲毫未動。”

“她不動是因為她既膽小又惜命!”丁鴻怒道,馬上他便后悔了,自己不該對楊醫師發脾氣,這太無禮了。心中明白,楊醫師的治療方法正確又有效,于是他鄭重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冒犯您了,請原諒。”

見丁鴻如此折腰,楊醫師的火氣也消了大半,但也沒有回應。室內陷入沉默。

“請您為我扎幾針,我想感受一下。”丁鴻走到楊醫師面前,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瘋話。

楊醫師挑眉,笑了。原來是位被愛情沖暈了頭的年輕人,并非質疑自己醫術。好吧,扎一扎這位戀愛腦,幫他清醒清醒。

于是,楊醫師在丁鴻頭上施了幾針,又在其背上施了針。后背,相同的位置,更能感同身受吧。

并非真的治病,體驗而已,幾分鐘后楊醫師收針。

“那兩名按摩師守在屋中看護,安小姐每天的睡眠記錄按時發給我,做為治療參考。”

李管家趕忙應下此事,陪同楊醫師下樓,丁鴻則親自送到電梯口,又再次表達歉意。

送走二人,丁鴻慢慢踱回側臥門前,片刻后抬腳離開。

回到自己所居臥室,瞥了眼時間,苦笑。為了治療安逸的睡眠,自己的睡眠反而大大縮水。

重新上床,躺下的瞬間,背部傳來輕微的不適。丁鴻清楚那是針灸留下的痕跡。

所以,怕痛的她還是會痛吧?聽說要針灸,是不是嚇壞了?那一根根針入肌膚時,內心該有多么的恐慌,一定會怪他、罵他的,一定會的。如果自己解釋,她會信嗎?不會。

又想起他在門后陰影處,只因不想給安逸增加壓力,影響她的心情,也怕安逸因做按摩而衣衫不整。后聽到屋內交談,確認安逸穿好了睡袍,這才悄悄靠近探了幾眼她當前狀態。

恰恰瞧見安逸惱怒的砸了幾下床墊。回憶至此,丁鴻唇角含笑,他再清楚不過安逸當時在氣什么。

十分可愛,像只鬧脾氣的貓兒。

丁鴻在凌亂的思緒中混混睡去,夢中一直聽到好似安逸的聲音在喵~喵~的叫,于是他找呀找。

安逸被一陣陣鬧鈴聲吵醒,起身察看時間,七點鐘。

七點鐘?拿起手機再次確認,真的是七點鐘!昨晚扎針灸的時候她不僅睡著,還睡了幾個小時。

薄被下的自己只穿了內褲,她連忙裹緊些。看向捧著衣物笑盈盈瞧著她的兩名小妹妹,她老臉紅了紅。

自己醒來時并沒有趴著,而是側躺。掀開枕頭,那處凹洞已不見蹤影。

還記得楊醫師給她扎針灸,剛開始酸酸漲漲的,再加上心里恐懼又委屈,她很想哭,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可能趴著睡不舒服,睡夢中您自己翻轉過來,在此之前我們已有準備,所以第一時間給您蓋好被子、將床墊恢復正常,又墊上枕頭。”

她們話中的意思是:您沒有走光,不用尷尬。安逸聽得分明,于是連連道謝。

突然,她盯住那個眼睛最大的小妹妹問:“迷迷糊糊的我看見丁先生進來過,他拿什么東西走了?”

“丁先生?”小妹妹愣住,搖搖頭:“除了我們之外再沒有旁人進來。您可能是……夢到他了。”邊說邊調皮的擠擠眼睛。

這倒把安逸逗笑了:“是嗎,可能我睡懵了。”不動聲色的再次打量她們二人,應該沒有說謊。

好吧,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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