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擁有，就必須先付出。

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選擇就無法再后悔，你做好了選擇嗎？

我選好了。

那個人是誰？

李山雨，我最好的朋友。

颯颯的風拍打樹葉，李山雨睜開眼睛，她靠在樹旁，手中拿著一把刀。烏鴉在頭頂飛舞，羽毛散落一地，血腥味彌漫很遠的距離。

李山雨的眼神恢復了淡漠、無神，她死了很多次，也活了很多次。她似乎看見自己藏在心中的潔白，一點點被她自己染黑了，如同現在的狼狽，沾上血污就再也洗不掉了。

什么最可怕，未知。李山雨無比疲倦，可是她不能松懈，因為下一個人出現的人不知道會什么時候出現，對著她來一個致命的絕殺。

“山雨……”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山雨的眉蹙得更緊一些。幻覺？怎么聽見了驚霜的聲音？

“李山雨……你二八羔子。”驚霜見她一直沒有回自己，氣就上來了。

“呃……驚霜你叫我？”

“當然是我，你在一個什么地方？什么模樣的，遇見了什么事情？”

“我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以前我去過的地方，出現了很多認識的人，都要殺我，這里還有很多烏鴉，眼睛是紅色的。”

驚霜揉了揉腦袋，她大概知道是什么樣子的咒術了，看來這次出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人。

“你堅持住，盡量不要再被殺死了，我現在想辦法救你出來。”

“我知道了……”李山雨道，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場景，那些她曾經見過的，熟悉的不太熟悉的，殺了她或者被她殺的人都出現在她的面前。“我可以堅持下去……但是你最好快點……”李山雨立刻從地上翻身起來，馬不停蹄地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驚霜讓她跑，她就跑吧！

“黑蓮教的咒術……”驚霜說，無忘睜開眼睛，眼底難得出現了一絲憤怒。

“黑蓮教竟然還有咒術？當年不是全部殺死了嗎？”無忘身后的顏放問道，眼睛看向了不遠處的顏小楓。

“黑蓮教教徒眾多，難免會有漏網之魚。”驚霜起身，白色的衣擺飄飄，顏放看著她，發現她的膚色剛剛白皙，如雪一般的白，白得滲人。“無忘，你念經鎮住這個咒術吧去去找下咒的人。”

驚霜松松自己的身體，顏小楓不管，她可不能讓李山雨就這樣死了。黑蓮教也好，其它的也好，她只要不高興……要殺要滅還是做得到。

驚霜站在院子之中，白色的冰霜已經從她的腳邊蔓延開，她伸手吸來一團樹葉，輕吹一口氣，它們如蝴蝶蘇醒過來，飛向長安各處。

“哥哥……”杜寅喝了一杯酒，身邊的美貌婢女為她倒酒，他抬頭看了一眼婢女，嚇得婢女接著后退幾步。“你覺得我可怕嗎？”杜寅的臉色格外的難看，他怎么會可怕呢？他的哥哥說他是世界最可愛的小孩，最得他的寵愛。

“阿郎饒命……”婢女跪下，不停地磕頭，血很快就再在地面上出現。杜寅心中冒起一陣煩躁，婢女的皮膚太嬌嫩，輕柔幾下就會出現傷口，一點癮都不過。

李山雨……她有一雙健康的腿，跑得飛快，笑起來有一股暖暖的感覺，回頭一笑如風吹散蒲公英的場景。明明不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卻在不經意露出驚艷的神色……這大概是她唯一的優點了。

杜寅在初次見李山雨心中就有奇怪的感覺，這個疑問在前段時間終于得到了答案……李山雨身上有很多的傷疤，光是在那天偷看到的部位便有眾多，何況是隱藏在衣紗之中的酮體呢？她身上的傷疤很熟悉，當他扒開自己哥哥的婢女的衣物時，他懂了。那是他哥哥留下的痕跡，在隨后，他去看了李山雨的馬錢多多，在他身上找到了屬于杜府的標志。

李山雨身上的傷疤是他哥哥留下的，而李山雨的馬也是他哥哥的，而他很快便猜到了。他的哥哥應該已經死在李山雨的手中，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會容許自己的所有物離開呢？

哥哥……杜寅掐住了婢女的脖子，看著她一點點掙扎，在自己手中失去生命，最后親吻她冰冷的身體，拖進自己的房間中。

李山雨走了很久，她的身后已經慢慢無人了，她感覺疲倦，眼皮打架要合起來。可是她不敢松懈，因為危險依舊存在。

“山雨！”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了，李山雨猛回頭，相如愿出現在不遠處，手中還拿著一把很長很大的刀，緊緊盯著李山雨。黑暗中的人又一個個出現，李山雨的父母、爺爺奶奶、堂弟堂妹，這些人的手中都拿著非常寬大鋒利的刀。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李山雨。

“這都是假的……”李山雨對自己說，她看著走近的人群死死抓住自己的刀，可是她下不去手，這和殺陌生人不同，她做不到。

李山雨撒腿跑，越來越快。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逃避雖然是件可恥的事，但它很管用。”

這句話對李山雨依舊受用。

她跑得快，可是她卻發現……相如愿卻到了她的面前，一刀捅進她的心臟。

疼痛立刻出現，瞬間占領整個大腦。

“山雨……”現代的李谷雨緊緊抓住自己的心臟，呼吸得喘不過氣來。

血一點一點流出來，李山雨的視線變得很模糊，她看見身邊的相如原，嘴邊勾起一絲笑。

“山雨……”李谷雨的聲音出現了，與此同時，李山雨醒了過來，她艱難爬起，飛奔到李谷雨的懷抱中。

李谷雨張開了雙臂，等著李山雨擁抱她，可是在李山雨碰觸前的那一秒，李谷雨消失了，李山雨整個人撲到了地面上，吃了一些青草和黑土。

李山雨拍拍自己的腦袋，這就是幻覺吧，不然她的姐姐怎么會在這個地方？她應該在現代，在一個和平安全的地方……這是李山雨昏迷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