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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關東的豪賭

前一回我們談到,在薩摩的工業化進程,在約翰的調解下,已經圍繞著尚古集成館為中軸線有條不紊地發展了起來。藩內的科技研發要想與生產相結合還需要一段時間,比如說蒸汽船呀、蒸汽機呀、蒸汽飛機(抱歉這個應該沒有)呀什么的。這些玩意兒想想是可以的,要真拿出來真槍實彈的話目前是不可以的。

因此,島津齊彬選擇了低調地在山里悶聲科研,讓這些新科技煥發光彩的日子就是他弟弟的故事了。

那既然藩內的局勢穩定了,按照約翰的下一步構想,不但要器物先進,人不會操作也基本上百搭。于是需要島津齊彬從藩中選擇一批有志青年與“有前途”的保鏢一同前往繁華的幕府——江戶,進行游學,學習駕駛船只與火炮的使用方法。

但是使得齊彬真正定下決心要如此塊地挑選人才的,卻不是約翰的建議,而是一個非常突發的現實時間,也是震驚國內外的歷史著名事件——由長崎商管得知,黑船,正在從美利堅的西海岸出發,目的地大概率為日本。

美利堅想干什么?他們的真正目標是什么?難道不僅僅是補給這么簡單么?相比于江戶的人來說,遠在未開化區的島津齊彬比當地人更早地知曉了黑船的動向,自然是要在一切發生之前,盡力地為薩摩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的。

于是乎,在齊彬的“求賢令”下達后,管家就負責去進行招募的事情了;而齊彬另一件需要解決的事情,就是以一位女人來換取政局。

突然這樣說大家可能不明白,這兒我詳細解釋一下:話說雖然在修理自己的父親的這件事情上幕府一直和島津齊彬是同仇敵愾的。一旦當島津齊彬就任新藩主之后,他與德川幕府的關系就立馬變成了地方與中央的關系。這跟個人恩怨無關,只與政治利益相掛鉤。

因此,集成館計劃雖說是隱秘進行的工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必定將會有一天被德川上層發現。而這種脫離中央的黑作坊肯定是不會讓幕府那幫人舒服的,因此他們讓島津齊彬不舒服的方法也將會多種多樣。換句話就是:想在眾目睽睽下暗度陳倉?活膩歪了吧?

因此,要想在正常情況下把黑作坊變成合法的公司顯然成為了一個天方夜譚一般的存在,齊彬也曾經為了這件事情而一籌莫展,畢竟江戶那點兒底子,自己混了幾年還是有所耳聞的。

那故技重施的送禮怎么樣呢?很抱歉,這里和中國王朝的收黑錢的潛規則不同,他們的生活即使把薩摩國庫送光都不一定滿意得了。如果有膽子去收買德川家臣的話可以去試試,能保住腦袋回來的話算你厲害。

這個時候,當島津齊彬已經為集成館考慮拆遷的問題之時,一個很大的事件發生了,它的出現對這個國家國運的影響也很大,不是一點兒大。

1853年12月23日,德川十二代將軍家慶在與幕閣商量政策時溘然長逝,第十三代目德川家定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繼任德川幕府的征夷大將軍。

這一切,把所有東西,都炸開了鍋。

這情況放在中國的話,也就是個攝政代理的問題,上到皇后外戚。,下到太監宦官。每逢新王登基,總少不了他們在背后摻和一腳。于是輪換統治者就成為了一個朝代黑暗時代的開幕。

可這德川家定吧,你說他幼主登基吧,也不成,他也成年了;你說他初來乍到吧,也夠嗆,上一代還在的時候他就在幕府大本營里穿開襠褲了;他說他受人脅迫吧,也沒這回事兒,日本人還是挺排斥外戚的勢力的,又沒有宦官,被要挾的可能性也不太。

可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位即將就任的大將軍,將對眼前的政局一無所知,因為在他的思維中,的確搞不明白政治是怎么一回事兒。

直接說了吧,十三代將軍德川家定有先天性智力型障礙,也稱腦損傷性麻痹。最多也就能簡單的說一兩個詞和畫畫寫生了,這樣的人要他去力挽當時的政局簡直就是抓瞎。

但是也非他不可,畢竟他是德川家慶唯一活到現在的兒子,御三家的其他候選人也暫時選不出比較靠譜的人(德川慶喜此時還未成年),國家總不能一日無政府吧。

因此就你跑不了了,德川家慶在德川家老極不情愿又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出任新一代的大將軍的職位,開啟了日本幕府的安政時代。

得知了這個足以改變歷史的消息后,一個日本人和一個外國人同時笑了。

第一個笑的外國人就是大名鼎鼎、從大洋彼岸遠洋而來的美利堅海軍中將馬修.佩里。盡管他不知道德川家定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但是新舊政權的交替時期,日本對外的掌控力肯定是弱化了不少的。

原來家慶執政時佩里還處于搖擺不定的態度,但此刻,佩里像吃了定神丸一般地,在太平洋的海域上下達了艦隊全速前進的命令。

目標只有一個:幕府的心臟——江戶灣。

他后來的故事我們還會繼續談到的,我們先不用管他。

接下來,我們再來看看這另一個笑了的日本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我們的老朋友,島津齊彬了。

但他笑的卻不是未來的政局很明朗,而是他可以把自己身邊的一個致命的砝碼打進德川幕府的內部,從而獲得自己所想要的舒適的現代化的環境。同時這也是一個風險很大的牌,因為它的代價,就是以一個人一輩子的生涯作為的賭注。

因此,這個德川的心臟地區就并非是常人能夠達到的地方了,準確來說,這個位置就是德川家定的正室的位置。

是的,德川幕府內部核心人員人才濟濟,齊彬底子下的男人們即使再有能力,擠破頭也擠不進去,打入核心基本上可以做做夢了。

但是女人卻不同,德川內部唯一開放而且僅讓外藩有機會的地位就是征夷大將軍的正室這個位置了。只要有讓將軍順眼的女孩,管你是御三家的還是薩摩長州的,納入后統統地位僅次于將軍和天皇,鳳儀天下,好不威風。

再加上薩摩藩有過為將軍提供過正室的先例,因此,這件事情就變成了齊彬唾手可得而風險極小的買賣了。

可是,我說過了,這一位將軍到現在還沒有正室的原因——腦損傷性麻痹。這會導致他的機體全方位的功能該衰竭。簡單來說,男歡女愛的事情家定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因此對于嫁給他的公主,就幾乎一輩子不能擁有自己的子嗣,而且在德川幕僚險惡的權力斗爭中,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其他心里不平衡甚至可以說是變態的競爭對手們(多半是德川皇女),這沒有極強的運勢是一個絕對不可額能完成的任務,沒準兒什么時候進小黑屋了都不會明白的。

正恰巧,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吧。薩摩皇女中有且唯一有一位公認的“運勢極強”的女孩,更匪夷所思的是面對大號的青春年華,她是自己自告奮勇地接下這個看似萬劫不復地任務,而主動立志出征江戶的唯一女孩。

這個被推上歷史舞臺的姑娘,相信已經有很多人略有耳聞過——她的名字,叫篤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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