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爭執
- 春城無處不飛妖
- 廿九妹
- 2183字
- 2022-04-14 21:55:34
花憐沒有回答阿寧的問題,許是這個“大物”對這里也有某些執念在里面,就比如,第三間墓室里那副石棺下的主人。
想到此處,花憐也不禁好奇,那石棺里封印的到底是誰,連葉家先祖都給招來了。
此時幾人已經臨近,“大物”顯然有些慌亂,竟不由自主地把頭垂得更低了,動彈之下,原本也只遮住半個頭的樹枝,一不留神竄了出去,這一下整個大腦袋全露了出來,而“大物”自己卻渾然不知。
玲瓏不知什么時候早已跑開了,此時正在“大物”的前方,仰著頭看著他,“大物”興許是不想讓他們幾人發現他,推了推玲瓏,又躲了起來。
玲瓏一副受傷的表情,委屈巴巴地瞪著大眼。
花憐看著“大物”那滑稽的樣子,實在忍不了了,而且他也沒想要忍,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葉鳶見他笑的花枝亂顫,頓時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阿寧看了一眼花憐,低聲道,“沈二公子就不要笑了,你看它都不......好意思了。”
“好、好,我不笑、不笑。”
斂了斂笑意,花憐先是和這“大物”打了聲招呼,然后問道,“不是讓你躲起來嗎,怎么跑到這么來了。”
“大物”遲了一會,才有些不情愿地轉過身來,他看了葉泠月一眼,眼中有些憂慮和委屈。
葉泠月見狀,上去輕輕摸了摸他的手,那“大物”才安下心來,接著“大物”忽然焦躁起來,一只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頭,另一只手死死地抓著樹枝,不停的搖晃,嘴巴里還發出“咿咿呀呀”奇怪的囈語,這副模樣讓人倍感猙獰。
葉鳶以為“大物”發了性,連忙拉開葉泠月,護犢子似的叫道,“小心。”
“大物”被葉鳶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見葉鳶一臉防備地看著自己,有些無措,不僅如此,從他緊握的雙手可以看出,“大物”正在極力隱忍著。
葉泠月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葉鳶,輕聲道,“沒事。”
說罷便上前檢查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然而此刻,“大物”卻突然改變了動作,連筆帶劃像是要告訴他們什么。
可是,沒人懂。
花憐道,“他這是比劃的手語嗎?誰懂?”
葉鳶瞥了他一眼,臉上的嫌棄更加明顯了,撇了撇嘴,低聲道,“你看他比劃的,像是手語么!再說了,有誰懂那些東西。”
“大物”像是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一樣,見沒人懂他,急的直跺腳,轉了兩圈之后,從樹上拽下一枝樹杈,放在面前左右比劃了起來。
這一頓操作,教人徹底摸不清她想表達什么意思了。
終于,在“大物”使盡全力“表演”好一段后,絞盡腦汁的幾人中冒出一個弱弱的聲音,“他......是不是在演奏什么啊?”
花憐一拍腦門,道,“葉小宗主,他這是要你給他吹《探靈》呢。”
幾人這才想起來,《探靈》可以和這“大物”溝通,這“大物”的一番折騰就是想讓葉泠月給他吹《探靈》,好借著《探靈》告訴他們些什么。
葉泠月見狀,從身側拿出一支玉簫,微微低頭,專心致志地吹奏了起來。花憐伸手去摸腰間的玉簫,玉簫還在,頓時心里一驚。
花憐腰間的玉簫,是之前在與蛇妖大戰的時候,葉泠月遞給他的。葉泠月遞給他的蕭上刻了一個“月”字,而此時葉泠月手中的玉簫,跟花憐腰間的一模一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支玉簫上也刻著一個字,是“憐”。
這兩支短玉簫,都是花憐的,只是在很早以前,他將其中的一支送給了葉泠月,沒想到在十里紅一戰后,葉泠月竟還留到現在,更沒想到的是,連他自己的那一支她也保存的很好。
他以為,自那起,她該嫌惡到不愿再與“花憐”有任何關聯才對。
花憐看著葉泠月的側臉,一時心里五味雜陳。
葉泠月只淺淺吹了一小段,便停了下來,接著便傳來一段悠長的蕭聲。
花憐連連問道,“他說什么了?”
葉泠月道,“在我們進入那山洞之前,有兩個人從這出來,但他們并未用真身,因此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們交談之中,提起廣陵沈家,應該是廣陵地境的。”
花憐一聽,想了一下,沒出聲,倒是一旁的葉鳶分析了起來,說道,“廣陵沈家?是沈家的人還是什么?如果是沈家的人的話,那我們只要去查探一番便可知,若不是,他們說沈家,是要去沈家作亂嗎?”
阿寧瞥了一眼花憐,說道,“沈家的宗學并不在此啊,山洞里那些邪術不用想都知道是邪門歪道,沈家正派人物是絕不會用這樣的邪術的,不過......”
阿寧的話雖然沒說盡,但卻一針見血,戳在幾人的心上。
果不其然,待他話一頓,就見葉鳶等人齊刷刷地看向花憐。
花憐哭笑不得,心道:想我花憐在世,雖修過鬼道,也開創了一些仙門百家無法接受的禁術,但有一說一,如此下作的卑劣手段,他可從沒做過。
葉鳶瞪了花憐一眼,冷聲道,“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正統路子不走,非要學姓花的那個妖邪,指不定什么時候發了狂做了惡事,自己都不曉得!”
花憐很想嘆氣,“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創此道者,興許本意也不是如此,只是被別有用心的人肆意篡改,又加了一些邪門歪道進去,才會這樣。”
葉鳶本只想說上幾句,見“沈承歡”為花憐開脫,頓時火冒三丈,道:“哼,‘創此道者’是誰?你倒是告訴我,除了那個花憐還有誰!真是教人費解,你們廣陵沈家當年在十里紅,死在姓花的那個妖孽手下的修士也不少,這才十年的時間,怎么,你就忘卻了,你們沈家也是仙門望族,你的血性哪里去了?難不成真是因為你......那啥、那啥,算了,我不愿說,就因此,你的立場才這么奇怪,修邪道不說,還癡心妄想復活姓花的,我勸你,少做夢!”
葉鳶一股腦地將心里的不滿全說了,也不管什么葉、沈兩家交情,不管言辭合不合身份,反正就是說了個痛快。
花憐原本葉鳶也是只罵他兩句出出氣,誰知他一開口便如此沉重,不由得緘默。
但沉重歸沉重,葉鳶的語氣并不帶有個人情感在里面,他的話是針對花憐,對“沈承歡”也沒有了之前那么重的戾氣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