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看著站在院中央透過門向里面張望的蕭景逸,他的目光眷戀而又綿長,有些奇怪地問:
“殿下,您怎么不進去???”
“我……我就先不進去了。”蕭景逸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敏銳地感覺到蕭建成的到來,并不是出于一個父親的慈愛,而是來自于一個帝王的籌謀。
近來宮中不間斷的侍衛巡邏,嚴禁出宮的戒令,他即使對朝廷上的事無從知曉,但還是察覺到了不同。
所以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木兮塵的關系,即使這樣可能對于保護她的安全來說微不足道,但他必須盡自己所有的方法,去守護他的兮塵,獨屬于他獨一無二的兮塵。
慕心搖了搖頭,走開了。
看著屋子里忙著添茶的木兮塵,蕭景逸嘴角止不住的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笔捑败幙词捑耙菘吹某錾?,擺了擺手。
“大……大哥?!笔捑耙輿]料到蕭景軒會來,記得上次見蕭景軒還是敬賢皇后轟世時。
“不知大哥此行所為何事?。俊笔捑耙莨Ь吹貑柕?。
“瞧你這話說的,大哥沒事還不能來看看你???”蕭景軒親熱地把手搭在蕭景逸的肩上。
望著蕭景軒深不見底的眼神,蕭景逸一時竟不能辯清此番話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
只得順著蕭景軒的話說:“大哥所言極是?!?
“奧,對了,聽說父皇最近也讓二弟去臨安堂聽太師授課了?!笔捑败幭袷峭蝗幌肫疬@件事來,不經意間提起。
蕭景逸卻明白這才是蕭景軒此行的真正目地,反正這事兒也瞞不住,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是啊,以后還要請大哥多多賜教啊?!?
聽了這話,蕭景軒內心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笑著對蕭景逸說:
“什么啊,二弟天資聰穎,學什么都比常人要快上許多,怕是過不了幾天大哥就得向你求教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到時候還希望二弟,不吝賜教才是?!?
蕭景逸陪著笑:“大哥說笑了?!?
“兮塵”突然,李若萱口中叫著木兮塵的名字,一路小跑著進來。
“若萱?”蕭景軒看清來人之后,十分詫異。
“大……大皇子。”想起自己剛剛的樣子,李若萱的臉瞬間紅了。
“給大皇子、二皇子請安?!闭苏裆?,她還是那個溫順乖巧地挑不出一處錯來的李若萱。
蕭景軒笑著微微頷首,不同于剛剛與蕭景逸對話時的笑容,此時他的笑容是純粹的、發自心底的。
蕭景逸瞥了一眼正殿里面,示意李若萱,木兮塵在里面。
“那,那我先進去了。”李若萱偷偷瞄了蕭景軒一眼,邁著小碎步走了進去。
“是大皇子來了嗎?”木兮塵看著李若萱紅撲撲的臉蛋,故意打趣道。
“嗯。”李若萱羞答答地應了一聲。
木兮塵并不打算放過李若萱,繼續加大力度:“那姐姐怎么還舍得進來啊?”
“哎呀,你這小妮子怎么這么不害臊啊?!崩钊糨嫘邩O了,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我聽說大皇子英俊瀟灑,早就想見識一番呢?不如一會兒等大皇子走時,我們偷偷躲在門后偷偷看吧?!?
李若萱嗔怪地推了木兮塵一把:“說什么呢?什么偷看啊,越說越離譜了!”
木兮塵搖著李若萱的胳膊,撒嬌地說:“哎呀,好姐姐,別生氣嘛,我就是好奇嘛,上次宴會上看的也不真切,我也是為了姐姐的將來著想???”
李若萱被木兮塵逗樂了,哭笑不得的說:“偷看就偷看吧,什么為了我的將來?。俊?
“那,姐姐,一會兒要不要?”木兮塵沖李若萱眨了眨眼睛。
李若萱高傲地扭過頭,裝出不在意的樣子:“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那,我可去了。”說完,木兮塵跑了出來。
李若萱立馬后悔了:“哎,怎么跑那么快啊!”
外邊。
“這……若萱怎么會來這兒?”蕭景軒十分不解,對于蕭景逸和李若萱是怎樣相識的。
“奧,是我新尋得些詩稿,特意請若萱姑娘過來品評?!?
蕭景逸敏銳地注意到了蕭景軒對李若萱的稱呼,還有兩個人之間的眼神,偷偷抿嘴一笑,也不點破。
蕭景軒知道自己不該問那么多,可事關李若萱,他怎么能忍住不問呢?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那她,那她口中的兮塵是……”
蕭景軒避重就輕地答道:“奧,是一個小宮女的名字,早些時日吩咐她給若萱姑娘送過去,估計是忘了?!?
“這樣啊?!笔捑败庯@然并不相信蕭景逸的說辭,只是也不好再問,只得悻悻作罷。
“那,二弟你先好生休息,到時候咱們臨安堂見?!笔捑败廃c了點頭,帶著孟庭走了。
“恭送大哥。”蕭景逸目視著蕭景軒的背影行禮。
耳邊傳來木兮塵的聲音:“這就是大皇子啊。”
見木兮塵出來了,蕭景逸關心地問:“怎么出來了?”
木兮塵打趣道:“出來看看我們李大小姐的情郎。”
蕭景逸嚇唬說:“小心若萱姑娘扁你。”
木兮塵笑著看著蕭景逸,回道:“不是有你嗎?咱們兩個還怕她一個不成?”
蕭景逸順著木兮塵的話說,露出了寵溺地笑容:“是,是不怕,你就不怕人家再也不來找你玩了?!?
“哈哈”木兮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突然木兮塵止住了笑意,正色說道:“不過,你覺不覺得大皇子的背影很像一個人。”
“你是說……”經過木兮塵這么一說,蕭景逸也越發覺得像起來。
木兮塵點了點頭:“嗯?!?,緩緩地說道:“特別像蕭凌云。”
特別是走起路來那種瀟灑自信的感覺,不過,與蕭凌云不同,蕭景軒是因為穩重和鎮定,顯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相反蕭景軒則是因為對一切都不在乎,只追求自己心中想要的,所以過得肆意和張揚。
“可能是因為堂兄弟的原因吧”蕭景逸有些疑惑,但又解釋不通,只得這么一說。
“嗯,可能吧?!蹦举鈮m點了點頭,心底卻也閃過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