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道六號別墅群外,怒罵聲卻是沒消停。
車窗緩緩地搖下來,盛夏看到了一派冷然的白牧寒。這也是距離于以薰和他分手后,四年之后的再見面。
白牧寒微微側臉看了眼伸進手在車窗邊上狂拍的女子,薄唇逸出幾個字:“盛小姐初來我白家,是希望我家安保來伺候,還是叫山下警察上來陪伴呢?”
“白牧寒!你別太過分!我們家和于以薰之間的恩怨,關你什么事?你為了給她報仇,不僅截斷了我家的銀行貸款,還讓我們公司的客戶全部解約!你夠狠!”
盛夏淬了一層毒液的眸子,瞪著坐在白牧寒身旁紋絲不動的人,“于以薰,有本事,下來跟我單挑!”
面對曾經的好友這般挑釁,于以薰的面上沒有什么反應,但心里載滿了難以言喻的苦澀。
偏了偏臉,彎了彎唇,“盛夏,我與你還有什么可單挑的?我哦既沒有搶你哥哥,更沒有告垮你家公司!不是么?”
“于以薰!你敢說你欠我們盛家的還清了嗎?啊?敢在我面前這么說?”
豪車緩緩地搖上了玻璃,但盛夏手掌忽然伸進來試圖阻擋玻璃窗關上,司機瞥見了后視鏡里的這一幕,嚇得連忙又按了窗玻璃下來,“盛小姐,麻煩拿開你的手。若是傷到……”
“你們給我站住!我跑這么遠上來,難道就是聞你們冷風的!”
白牧寒手上的手機剛要落下來,幾個身強體壯的高個子安保小跑著奔了過來,直接二話沒問就拖走了盛夏。
車窗這才搖了上來。
盛夏氣得朝下山的豪車飛踢,遺憾的是,她干不過兩個架住她的男人。“放開我!混蛋!敢不甩我?”
駕著車便往山下狂飆而去。
豪車內,于以薰默了默,才問:“盛家的公司真的垮了?”
“垮了。”
“你——為什么做這么絕情?盛家再怎么說也幫過我,在我懷于白白那時期,都是長石哥哥在照顧我的生活,你不該這么沖動,問問我意見難道沒必要?”
“盛家的公司,盛長石不會繼承,而是他妹妹盛夏的!而你最掛心的盛長石,也有自己鐘愛的教育事業。”男人說得云淡風輕,字字在理。
“這么說,我該感謝你出手相助?白牧寒先生,往后,我的事情,你可以不插手么?你讓我以后見了長石哥哥,怎么解釋?”
白牧寒抓過她放在腿上的白玉手,眸子一瞇,猶如最尖銳的利刃,“你有我,還要見盛長石做什么?”
于以薰一怔,這什么跟什么?怎么一點都不講理了呢?
車內的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盛長石駕車來到幼兒園門口,抱著黑貓下了車走到門口跟保安解釋了幾句,徑直走進去,便瞧見了在綠油油人造草坪上朝他揮舞小手的于白白。
“叔叔!”
“于白白,慢點兒啊,叔叔這不把小家伙帶來了么。”盛長石平日里溫吞的笑容在此刻化作春日的花,蕩漾在俊臉上。
“叔叔,我好想好想它啊,”于白白歡快的蹦跶過來,撲進盛長石的懷抱,黑貓也放了下來。
懶洋洋的仰臉打了個哈欠,在于白白小腳邊嗅了嗅,“喵嗚~”
“所以,就給叔叔打電話,要見見它?”盛長石在于白白身邊蹲下來,溫潤如玉笑著,抱著他,“那,有沒有很想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