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病床上,李寧逐漸蘇醒過來,她半睜著望著站在病床旁幾個模糊不清的背影。耳邊傳來他們低聲的討論。
“怎么辦?姐姐好像知道了,她會不會怪我們啊。”
“知道又怎么樣,反正她也已經是林總的人了。”想到剛才看到那脖子上的吻痕和身體幾處的青紫,吳淑敏譏笑道。
李建國沉默了會,“欣怡,我說過了,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爸爸!怎么和我沒關系,昨晚,是我對姐姐下藥的。”說著,似乎愧疚的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令人好不心疼。
李寧悄聲的聽著,神情恍惚,她早就知道,吳母那杯給自己的酒不簡單,她昨天明明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只喝了她給了的那杯酒,身體卻無故的發熱起來。
三人似乎也感應到她的蘇醒,連忙回過頭,目光對上那個似乎直視他們已久的李寧,三人被看的尷尬,最后還是李欣怡先開口道:“姐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們一聲,爸爸和媽媽還有我都很擔心你。”
李寧沒有說話,只是移開目光轉到窗外。
“姐姐,昨晚你怎么沒有回來,還有你身上的那些紅印怎么回事?”李欣怡不確定她是否全部都知道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
李寧蒼白無力的咧嘴一笑,繼而目光如炬的盯著吳母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說:“妹妹,我昨天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不問你的母親,她應該不是最清楚的嗎。”
知道她已經全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李欣怡面露出內疚的姿態。“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母親會這樣做。”
聽著如此甜美的嗓音,李寧對她兇不起來,何況,這件事她的確是無辜的,吳母只是利用她的漂亮對付自己罷了。整理了自己的思緒,扯開嘴角,故作輕松的說:“沒什么,那些紅印是因為我昨天不小心摔的,妹妹不必擔心。”
明白她想要撇清昨晚的事,李欣怡皺了下眉頭,“那……那些紅印怎么可能摔的呢。”
“那妹妹認為,那些紅印怎么來的?”李寧不清不重的反問了她,那副認真的模樣讓李欣怡難以開口。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嚴重了,懊惱不已的李寧又無奈的向她投向抱歉的目光。
“呵呵……你真會說笑,別以為別人不知道那個紅印的來歷,明眼的人都知道,你昨晚肯定和哪個野男人亂搞了。”見她抵賴,吳母氣急,張嘴一股腦兒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李寧啞然失笑,如果她知道昨天晚上和自己上床的人是自己肖想已久的未來女婿,那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過,她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和自己上床的那個男人是他宋江。原因無它,昨晚的事情,李寧并不覺得是自己被占便宜,她清楚的記得昨晚她才是主動的那個人。昨晚他摸了一半就停止了,自己卻反而貼近了他,主動要求發生關系,雖然是在藥物的控制下如此的,但是的確也算自己主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自己下不去了才會停手的,她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那樣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沒有,身材比自己好,臉蛋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從自家門口排到X市的飛機場。
她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麻煩,那樣的男人,自己高攀不起。
“吳夫人。我勸你還是先思再說話。”
“你!”五官開始扭曲,然后又冷哼道:“李寧,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就算你現在不說,到時候林總也會來娶你。”
說完,扭腰轉身想要離去,而沉默不語的李建國也便離開。
“父親莫不是忘了,母親留給我的那些股份,可說是拿來給我當嫁妝的。如果父親要我嫁人,看來那些股份需要重新處置了。”
母親是在自己8歲時死去的,母親死去的十年后,剛上大一的她滿了18歲的她,一個律師找上了她,遞給了自己一份股份轉讓協議書。
拿到文檔的那一刻,她也十分震驚,整個人如石化了一般,僵硬無比。
她從來不知道母親手上持有這么多的股份,而這些股份在母親遺留的話中竟是自己的嫁妝。她不想繼承這所謂的嫁妝,卻又無法拒絕母親對自己最后的遺留,只得一等再等,想不到自己卻因為這而被害。
李建國猛的回頭看著她,怒吼道:“孽畜!”說著又快步走上前,揚起手就要一巴掌下輪去,李寧仰著臉閉上眼沒想過躲開,一旁的李欣怡看著暗叫不好,連忙上前拉住李建國。“爸,你別激動,姐姐現在還生病著呢,你不能打她。”
他們現在根本就動不了她,她手上拿捏的東西實在是太大,李欣怡一直以為,她不知道這件事的存在,卻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可能知道的比自己還早!
李建國不得不悻悻的收手,憎惡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臨走時,還重重的摔了房門。很快原本喧鬧的房間頓時變得寂靜,靜的李寧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被撕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