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雖然覺得碰到的碰瓷老太和猥瑣大叔有些古怪，但是他感知到這兩個人身上并沒有特別的能量波動，也就沒太放在心上，對張胖虎說道：

“你站在這里不要動，我去買兩根香蕉。”

“開兄，你這句話聽著有點耳熟啊！”張胖虎嘀咕了一句，跟著李開走過去。

“老板，香蕉怎么賣？”李開問道。

“8元一斤，要多少？”賣水果的中年男子笑瞇瞇問道。

“8元？有點貴啊。”李開思索著，自己還得攢錢給白鋒買麥旋風啊！

張胖虎把李開拉到一邊，得意說道：“開兄，買水果你得會講價才行啊！”

“講價？”李開撓撓頭問道：“怎么講？”

“這事我拿手！”張胖虎拍拍胸脯說道：“咱們換一家，我讓你看看什么是講價高手！”

張胖虎說完，抬頭挺胸走到另一家水果攤，大咧咧問道：“老板，今天香蕉怎么賣？”

“8元一斤。”水果攤老板回答道。

“哎呀老板，我爸媽天天在你這買香蕉，你就給我便宜點啦！”張胖虎拿起一盤香蕉，學著電視里的買菜大媽說道。

“呵呵。”水果攤老板皮笑肉不笑說道：“這是我今天第一次出攤賣水果。”

“哈哈哈。”張胖虎轉頭看向李開，“開兄你看，就是這么巧！”

“對不起老板——”張胖虎略顯尷尬說道：“電視劇果然是假的……”

水果攤老板看張胖虎倒是坦誠得可愛，不禁露出笑容，說道：“算你7塊錢一斤好了！”

張胖虎大喜道：“開兄，我果然是講價的天才啊哈哈哈！”

水果攤老板笑瞇瞇看著他們倆，感慨道：“還是賣水果更快樂啊。”

“嗯？”李開疑惑道：“老板你以前賣什么啊？不會是賣光盤的吧？”

老板神秘兮兮說道：“我說我是黑市里賣秘寶的你們信嗎？”

黑市？

秘寶？

“真的有這種地方嗎？”李開和張胖虎齊聲問道。

老板諱莫如深一笑，得意說道：“當然是真的！”隨即神情略顯黯淡，“只不過經常需要賣一些假的秘寶——”

“老板，你是因為賣了假貨良心不安，所以改行賣水果了嗎？”張胖虎肅然起敬道：“像你這么有良知的老板不多了啊！”

老板長嘆一口氣，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個不算完美的煙圈。

繚繞的煙霧里，他的眼中流露出無盡落寞和些許滄桑。

“假貨賣得多被人發現了——”老板擼起袖子，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哀嘆道：“他們是真打啊！”

“……那你轉行賣水果還真不錯。”李開由衷說道。

“對啊！”老板雙眼發光，一掃頹勢說道：“賣水果我可以無拘無束，可以隨心所欲，可以自由自在！”

賣水果，就是好！

“這位同志——”似乎早已被大家淡忘、又似乎無處不在的居委會大媽適時出現，冷峻的臉上橫肉震顫，大聲道：“公共場所禁止吸煙，罰款三十！”

水果攤老板看著大媽身后的十幾號人，乖乖掐滅香煙，掏出三十塊錢雙手奉上。

居委會大媽收起罰款后邪魅一笑，舉起帶著紅色臂章的左手，高呼道：“打擊公共場所吸煙行為，爭創全國文明衛生城市！”

一行人喊著震天響的口號浩浩蕩蕩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覷的李開和張胖虎。

水果店老板目送大媽遠去，感慨道：“還是正規買賣好，收保護費的都這么有禮貌！”

“大叔，黑市在哪啊？”李開問道。

“就在劍城東面那個看起來廢棄掉的胡同里——”大叔給李開稱好香蕉，說道：“一共十塊零六毛。”

李開正要掏錢，一旁的張胖虎自告奮勇說道：“開兄，零頭我來出！”

李開驚訝的看著張胖虎。

這還是那個使用優惠券和別人AA的張胖虎嗎？

雖然對于別人來說，區區6毛錢不足掛齒，但對于張胖虎來說，這是他人性的巨大飛躍啊！

這分明是物欲橫流的社會里，一泓純潔的清泉！

李開瞬也不瞬看著掏錢的張胖虎，幾乎哽咽流淚。

更讓李開感動的一幕隨之出現，張胖虎掏出來的不是6毛錢，而是一個1塊錢的硬幣！

“開兄，‘一塊錢轉’給你！”張胖虎堅定說道。

李開接過這枚帶著張胖虎體溫的硬幣，一言不發，紅了眼眶。

“開兄！”張胖虎欲言又止。

“不用說了，我都懂！”李開哽咽道。

“你懂？那太好了！”張胖虎憨厚道：“一會想著還我9毛錢。”

“9毛錢？”李開疑惑道。

“對啊，10塊6毛，我出1毛的零頭啊。”

李開瞬間明白了，對于張胖虎來說，5毛是整錢！

從水果店出來，倆人吃著香蕉向張記肘子店走去。

早就躲藏在一旁的碰瓷老太和猥瑣大叔相視一眼，不動聲色跟在后面。

炎夏有風，樹葉搖曳沙沙作響。

李開看著天邊流云變幻，想著劍神大叔所說的劍道，不覺出神。

就在這時，天橋上傳來一個聲音：“老大！”

李開抬頭一看，正是天橋行乞團！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幫會老大，可這么多天沒見，李開竟然覺得很親切。

畢竟都是被白鋒暴打過的可憐人啊！

李開笑著沖他們揮手道：“最近怎么樣啊？”

為首的虬髯大漢哈哈笑道：“還好，白鋒不來搶錢，我們的日子好過多了！只不過——”

虬髯大漢有些為難道：“老大，你能不能勸白鋒不要再給我們送飯了，實在是太難吃了，比餿了的飯還難吃啊！”

李開聞言大悲，仰天長嘆道：“我理解你們！”

跟在李開身后的碰瓷老太和猥瑣大叔看到這一幕，心中驚駭萬分。

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一個幫會的老大！

怪不得馬舵主對待這個小子這么謹慎，一直叮囑自己要找到這小子背后的人。

原來馬舵主早就猜到這小子可能有后手！

猥瑣大叔對碰瓷老太點了點頭，掏出手機，飛快輸入道：“已發現李開同伙，特征：一臉絡腮胡子，乞丐裝扮。出沒地點：劍城天橋。實力：F級守中境中階。”

“還有其他同伙，繼續跟蹤。”馬舵主立刻回復信息。

“收到！”猥瑣大叔收起手機，示意碰瓷老太繼續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