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最近放肆多了。”攬月對著正在吃東西的蘇婉寧說。
“有嗎?”以前師傅雖然說自己好了。但沒懷上,底氣到底有點不足。但她不會承認。“也許懷孕了,脾氣不好了吧。我聽別人說:懷孕的人都這樣。食欲時好時壞,心情時好時壞。你說你家姑爺受得了我嗎?會去外面找女人嗎?”蘇婉寧只是說說,一點也不擔心。
攬月搖頭。小姐,你沒這么想干嘛這么說?就不怕姑爺生氣嗎?戰果回答了她這個問題。楚云廷就在她們身后。一頓爭論之后,姑爺敗下陣來。好吧!懷孕的小姐是無敵的。爭不過就裝肚子疼,楚云廷哪還會在意那些,擔心她都來不及了。攬月受教了。
八年后,一家六口在街上閑逛。老大老二走一邊,中間牽著弟弟妹妹走在前面。夫妻二人跟在他們后面。攬月走在蘇婉寧身邊。
蘇小妹看到一個女子。“哥哥快看!那個女子跟娘親長得好像。”
蘇大寶看去。“不許胡說。”蘇小妹委屈的嘟起嘴來。“那是花樓,那里的女子是供人玩樂的。不能跟娘親相比并論,爹要是聽你這么說會生氣的。就算長得一模一樣,也不能說。”
“哦。”原來大哥是為了自己好。“我知道了。”
他們的話,楚云廷他們聽的一清二楚。蘇婉寧眨眨眼睛。孩子們似乎很怕他們爹。“那個人是?”
“蘇婉儀。”楚云廷說,看著妻子好奇的眼神。“被書生給騙了。”
“她沒看我寫的書?”蘇婉寧說。
楚云廷笑了。“你寫的書賣得不好。因為太現實了就顯得有些殘忍了。她們寧愿相信甜蜜的謊言,也不愿意去看你寫的那些。”
“原來是笨死的。”蘇婉寧說。楚云廷笑著摟過妻子。“逛街挺無聊的。明天去踏青吧。”為了實現她的夢。
老大老二在河邊釣魚。蘇小妹在撲蝶,攬月在一旁跟著。他們兩個坐在樹干上烤魚。蘇小寶坐在蘇婉寧身旁。還真如她夢中那般一直催促著。“娘親,好了沒?娘親,可以吃的嗎?小寶餓了。”
楚云廷把烤好的魚給了蘇小寶。自己蹲在蘇婉寧面前。“還記得你做的那個夢嗎?”
“什么夢啊?”蘇婉寧已經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夢了。
“九年前的一天夜里你突然醒來,告訴我你做了一個夢。你夢見老大老二在河邊釣魚、女孩在撲蝶,攬月在一旁跟著、我們在烤魚,小的坐在你旁邊,一直問娘親好了沒?當時你還問我:他是不是餓死鬼投胎來著了。”楚云廷說。
“我真的做過這樣的夢。”蘇婉寧問,楚云廷點頭。蘇婉寧突然抱著他。“這一切都像是夢,我好怕有一天會醒。醒來了,你不在身邊,你也不愛我。”
楚云廷也抱著她。“傻瓜。這怎么會是夢呢。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我們會一直這么幸福的。別怕,有我在了。”
蘇婉寧點頭。蘇小寶跑到了大哥和二哥身邊。
“怎么了?”蘇二寶問小弟。
“他們在恩愛。”蘇小寶說。他就不在那礙事了。蘇大寶嘆氣。
“我們百年之后不葬在一起好嗎?”蘇婉寧突然說。楚云廷一愣,若換以前早就發飆了。“為什么?”
“游記上記載著有這么一群人專門盜墓,我不想別人打擾我們的清凈。我們火化吧!”楚云廷這才放下心來,沒有不要跟他在一起就好。“放一個骨灰盒里埋在楚氏祠堂下,一直看著他們可好?”
楚云廷點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相公……”
“什么呀?”
“你的衣著火了。”
楚云廷沖到河中,一屁股坐下。蘇大寶、蘇二寶、蘇小寶紛紛搖頭嘆氣。挺厲害的一人怎么在娘面前盡犯傻。娘還挺歡喜的,為什么?難道女人都喜歡犯傻的男人嗎?
九年前,蘇婉寧讓楚云廷想孩子的名字。楚云廷張口就來:蘇大寶、二寶、三寶、四寶……來了一女孩插隊就叫蘇小妹。當然這是他們的小名,待他們十二歲那年才有大名。雖然他們有抗議過,但無效。
“你說爹是不是前生欠了娘的。”蘇二寶問哥。
蘇大寶點點。說“欠了什么呢?”
“兩條人命夠不夠。”
三兄弟看向說話的人。“舅舅。”三兄弟齊撲上去。蘇小妹也撲了過來。蘇梓睿抱起蘇小妹。蘇婉寧走過來。“睿兒。”
“姐,我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怎么還睿兒睿兒的叫。
“子瑞。”
“你還是叫睿兒吧!姐。”
蘇婉寧回頭看向走來的楚云廷,“你怎么還不去換衣服?”
楚云廷拉著她往馬車走去。“你幫我。”
“多大個人了還……”
四個奶娃集體搖頭嘆氣。這醋他要吃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舅舅,不應該是四條人命嗎?”蘇大寶問。他們有兄妹四人。“哪兩人是附贈的。”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
蘇梓睿點頭。“是,是四個,還是大寶聰明。”
馬車里,蘇婉寧在拿衣物。楚云廷卻抱住她。“我現在是不是又要靠邊站了。”N年前她用一句:睿兒是我最親的人,你是我最愛的人。消了他的醋意。
蘇婉寧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楚云廷眉開眼笑的,剛要吻她。那邊傳來小兒子的叫喊聲。“爹、娘快點,小舅舅帶女人回來了。”
五個齊看向蘇小寶。也就他沒有眼力勁敢這個時候打擾楚云廷的好事。
蘇婉寧一聽。“你快快看看我可有什么不妥。”
“該緊張的是她。”楚云廷說。剛才還說最親最愛的人是他了,轉眼就把他拋在腦后了。看他晚上怎么教訓她。
多年以后,蘇梓銘官拜丞相、蘇梓軒官拜鎮北大將軍、蘇梓晨官拜六部之首。當他們再回頭時才發現那個不能支配自己的妹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已經不需要他們保護了。
歲月流逝,轉眼他們已經老去。他們躺在床上。蘇婉寧笑著。“真應了那句話,子不教父之過。四個孩子我只是生養,沒教過一天。”
“我也沒怎么教,是他們省心。”楚云廷說。
“這一生,謝謝你沒放開我。”蘇婉寧慢慢閉上眼睛。
楚云廷的身體幾年前就已經垮了。只是當年他已考慮到這個問題,就找楊素天要了續命的藥。只是這畢竟是逆天的,所以楚云廷每一個呼吸都痛不欲生。只為了陪她走到最后。蘇婉寧去了,他自斷經脈而亡。“今生我陪你到最后,來生換你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