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于交手了。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的吧。當樹空把大衛刺進明大師的胸膛之時,他還有些驚訝。
大皇子驚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大衛,干得不錯。”
樹空皺了下眉,他放開手,又從大衛?羅特的儲物戒中拿出了療傷藥一二三。他上前為明大師止血,并且進行了簡單的治療。涅藍帝那邊已經迅速派人過來,接管了明大師。
“你們小心點。明大師只是昏迷過去了。”樹空沖他們吩咐了一句,他拔出自己的劍,退到一邊,看著那些人抬走了明大師。
高墻之上,涅藍帝望著這一幕,皺了下眉。“大衛已經有這么厲害了嗎?……”他喃喃道,連明大師都無法打過大衛了?看來大衛距離那十級騎士,真的只有半步之遙了。
只是不知道他何時才會突破。
涅藍帝心里想到,他眉頭舒展,露出了一個笑容。
第三場很快開始。大皇子這邊果然是派上了暗騎士,而涅藍帝那邊派上的,卻是一個八級騎士。
“贏定了。”大皇子忍不住面露喜色。暗騎士跟了他也有五年了,他知道暗騎士的實力,絕對跟大衛?羅特不相上下的。
樹空看了一會暗騎士和那八級騎士的戰斗,眉頭緊緊皺起。身為九級騎士的暗騎士,居然被一個八級騎士打得連連后退。大皇子瞪著場中,實在不愿意相信他現在看到的一切。
“暗騎士在發什么瘋?”大皇子還能沉住氣,但他身邊的另一個侍人卻忍耐不住了。暗騎士的這一場,別說是贏了,他現在的動作看上去都十分生硬而不協調,仿佛對面的人并不是八級騎士,而是一個十級騎士。
樹空問系統:“暗騎士他……”
系統:“能量不足,無法獲取更多資料。”
樹空放棄了和系統探究暗騎士的反常。
第三場,果然還是敗了。樹空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大皇子陣營中的低迷氣氛。先前他拼命換來的高漲士氣,此時已經被暗騎士的一場極爛的“表演”給一掃而空了。
暗騎士走回來,他在大皇子面前站定。他低下頭,道:“抱歉,殿下。”他的語氣也十分的生硬。
大皇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說:“沒事,回去吧。”
暗騎士點頭,入列。
涅藍帝此時出來,揚聲道:“回去吧,我親愛的孩子。按照我們的約定,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嗎?”
大皇子盯著他的父親,忽然笑了起來。“回去了,我還能出來嗎?”他大笑起來,直到自己落下了眼淚。
大皇子:“您大概已經忘記了,您對我許下過多少的承諾。而那些承諾中,您還記得您實現了多少嗎?”
涅藍帝稍微收斂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他道:“這和我們今天的約定無關。”
大皇子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無關?這可真是一個好詞啊!多少次,您用‘無關’兩個字,就可以無視掉對我的承諾,和我的約定。而您今天,再一次用上了‘無關’這個詞語。”
大皇子:“我已經五十六歲了,父親。您可能也已經忘記了這一點,畢竟您的小兒子今年才十二歲。您還可以擁有孩子,而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再等,他說不定就等進了棺材里了。而他的父親,如今的涅藍帝,他看起來還是那么的精神,那么的老當益壯。
涅藍帝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的大兒子,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或者說深不可測。
大皇子正說到興頭上,他高高揚起下巴,雙眼含淚,眼神帶著深沉的哀痛。他正要再說話,就聽到身后方傳來的騷動。
“殿下,光明教廷來人了。”樹空低聲提醒了一聲。
大皇子的身體一僵。他側頭看去,果然看到一隊身著白衣的人們緩步走來。以一名九級騎士為首的光明騎士們,將一行不超過十個的光明祭司護在中間。他們神色莊嚴,動作整齊劃一,又帶著說不出的灑脫。
他們來到這皇城下站定,一位祭司飄出,對高墻之上的涅藍帝行了一禮:“光明教廷,受陛下之邀前來。”
高墻上,涅藍帝微微頷首,語氣淡然:“辛苦諸位了。”
大皇子的眼睛紅了,他咬牙狠狠的說道:“這就是您所說的,和我的約定嗎?”
“不打算遵守這約定的人,是你。我可愛的兒子。”涅藍帝用沉痛的眼神注視著大皇子,眼底深處潛藏著不易察覺的嘲弄。
大皇子似乎被氣狠了,他雙目赤紅,大口喘著氣。樹空和一眾侍從連忙上前為他順氣。
樹空抽空瞥了眼高墻之上的身影,微微瞇眼。他確實初來乍到,可要想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去光明教廷里通風報信,和今任教皇完成交易,請光明祭司們出手,這一系列動作顯然不能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的。
也就是說,涅藍帝對大皇子私下里的小動作已經早有所察覺了嗎?
樹空寬慰大皇子道:“殿下,如今大勢尚在,您還需要保重啊。”
大皇子喘了幾口氣,總算是緩過來了。
他死死盯著高墻上的人影,一邊語氣森然的對樹空說:“大衛,快帶著你的人上!”
“遵命,……”樹空的話沒能說完。
高墻上的涅藍帝忽然冷笑一聲。他的手一招,身后立刻有侍人領命下去。不多時,那緊閉著的皇城大門緩緩打開。大皇子等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卻看到——
一隊人緩步從里面走出,他們護送著中間一人出來。等他們站定后,高墻上,明大師臉色蒼白的出現了。涅藍帝溫和的看著他,只道:“還要麻煩你走這一趟了。”
明大師微微一笑,聲音有些沙啞:“能夠成為牽引人,這是老夫的榮幸。”
他上前來到涅藍帝的身邊。他抬起手,無數的金光從他的體內奔騰瀉出,又盡數朝皇城門外的那群人流去——準確的說,是他們當中、那被高高捧起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