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希臘神話中的戰神阿瑞斯和北歐神話著名英雄齊格飛那樣，沐浴龍血而獲得刀槍不入的身軀的故事，在這個時代流傳下來的不知道有多少。

即便同樣是“龍血”，效果也天差地遠。

“神話……就在我們身邊！”

時之慧了然地點點頭，不考慮理論證明，這樣的假說確實無懈可擊，而且能夠解釋很多現象。

“何止是在身邊，很可能從未遠離……只是隱藏在絕大多數人看不見的地方。”

用毛巾擦了擦眼睫毛上的露水，芙蘿拉說道，

“差不多了，該干活了，等完事了，再來好好享受一下。”

駱斯泰一家雖然以度假為主，但工作也不好隨便偷懶，接受了組織帶來的便利，應該承擔的義務也是無法免除的。

……

剛開始的時候，駱斯泰并沒有將這次任務看得很難，畢竟得到溫泉度假旅館招待券只是生活中一次意外插曲，所謂消弭“念力”污染，只是順手為之的小事件，沒想到要付出的精力，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揮劍將身邊茂密的小樹叢掃清，累得不行的駱斯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靠著身后的大樹喘著氣。

“差不多了吧？”

吳信將地上的殘余攏到一起，然后拋遠。

“明明有力大無窮的機器人，還要我們用人力，是不是存心折騰我們？”

雖然泡溫泉水確實很舒服，透著骨子里的滋養，哪怕駱斯泰這樣的外行都體會到了。

正因為是“龍”的眷顧者，“龍之力”對駱斯泰的好處遠比他人大得多，本來就是同源而來，“龍血”的力量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轉移到駱斯泰體內的“龍”身上了。

左手倒右手，基本沒有太多流失，效率遠比普通人高。

“這里應該是最佳的儀式地點，重塑本地‘龍脈’之后，念力紊亂的現象將會好轉……”

按照芙蘿拉的說法，本地“龍脈”就像受了內傷，局部淤血不暢，還有外傷，一刻不停地“放血”，使得“龍脈”恢復速度極慢。

挖溫泉的行動，其實只是廢物利用，原本就要自然散逸消耗的力量，用來恢復身體，略微提高一點素質再好不過了。

如果這些力量不加處理，就會釀成“污染”，產生一些不好的東西，就比如……

駱斯泰反手一劍，將一團靜悄悄靠近的霧氣擊散，一陣讓人悸動的波瀾涌動，就像生物死前的慘叫直達心靈。

“四肢健壯、爪牙鋒利，兇神惡煞，這是狼，還是狗？”

“在野外，應該是狼吧……”

雖然塊頭大了不少，眼中還泛著紅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些自然靈，并不會有太大的危害，侵染生靈只是本能。被這些‘污染物’襲擊，只要不嚴重，最多只是大病一場……”

連五級污染都還差一線，雖然“念力”總量極大，但比較平和，只要無人使壞，應該危害不大，當然，前提是要及時處理。

駱斯泰和吳信一邊懶洋洋地干活，一邊抱怨著。

不是不想用偵查防衛機器人做點體力活，而是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用那個大塊頭，不僅僅是大材小用的問題，而且效率也不高，還不如親手來得可靠。

待簡易“祭壇”做好之后，幾人站到一邊，芙蘿拉上前啟動了儀式。

隨著芙蘿拉念力四處蔓延，天上的星星似乎都明亮了幾分，灑下淡白色光輝，將此地籠罩在其中。

“難怪要節約精力，看著一動不動，還真是個體力活啊！”

雖然看不真切，但通過手臂上曼陀羅華和“龍”的間接感應，駱斯泰也漸漸體會到了一絲變化。

“先前體會不到，現在，貌似有一層薄紗被掀開，讓人豁然開朗。”

山間洶涌的濃霧，也漸漸散開，原本若隱若現的霧中“自然靈”，也紛紛煙消云散。

“上古時代，有不少祭祀山神、河伯、龍王等傳統，大概也是類似的理由吧，一旦發生大洪水、河流決堤、大地震以及日食、月食、流行雨、彗星等等，就會有無知的先民獻上牲畜、甚至是人殉，來平息冥冥中神明的不滿與憤怒……”

現在芙蘿拉做的，只是將祭品，換做“念力”罷了。

“沒想到你還能聯想到這些……”

還有余力閑聊的芙蘿拉點點頭，

“現存的祭祀手段，其實大多也是從古籍中推理，慢慢摸索出來的……古時候，發生天災人禍，人們不知道根源，只能祭祀神靈。按照現在的“念力”理論來看，‘龍脈’或者‘地脈’之類，一般會與現實中的山川地理、氣候星象息息相關，一旦發生大規模的變故，‘龍脈’流動變化，勢必會影響被眷顧者的統治根基……”

所謂“天子”、“真龍”之類的說法大抵都是這樣來的，古代統治者將這些看做上天對帝王統治安危與否的示警，倒也不算是太過愚昧。

至于所謂的帝王祭天手段，到底有幾分挽回的能力，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眼前的芙蘿拉的儀式，效果倒是立竿見影。

原本還有幾分被霧氣隔斷的星光，現在也越發明亮了，陰冷的山峰，也多了一絲溫潤之感。

尤其是駱斯泰，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發生改變。

“龍脈……似乎很高興！”

別人體會不到，但駱斯泰身為本地“封君”，對“龍脈”的細微變化相當敏感。

準確形容的話，這里就像是“龍脈”身上的一個潰爛流血的傷口，不斷滋生著病菌——帶有惡意的自然靈。

芙蘿拉的儀式，就像是挖去了腐肉，涂上藥膏，讓其停止失血，加速愈合的醫療手段。

“那是當然……”

芙蘿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只是一個小小的‘龍脈’紊亂之地，比較好調和，其實人工手段就可以處理，古代那些尋龍點穴的風水大師，僧人、道人、巫祭之流，也能做，稍微改變一下水脈流向，光照角度、宅邸朝向、種植一些能夠撫平‘念力’波動的青松、柏樹、槐樹之類，也可以做到類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