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鑄沉默了。
他在思考。
一邊是絕無僅有、價值連城的培元丹。
一邊是毫不相干的兩條人命,和百味居的名聲。
孰輕孰重?
曾鑄今年八十有六,已經(jīng)沒有幾年可活,如果按照周辰之法享用了這顆培元丹,壽命至少將再增加一甲子。
只是如此一來,兩條人命死去,而百味居的名聲和產(chǎn)業(yè)也將毀于一旦。
他不是圣人,也有私心。
曾鑄額頭上滲出了細(xì)汗。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
周辰也不著急,就那么心無旁騖地站在一旁,等著曾鑄給出答案。
其實,無論曾鑄怎么選,周辰都要將兩人救活的,也算是還了百味居一個情分。
另外他也想看看曾鑄的心性,是否能夠讓他以后委以重任。
曾鑄足足沉思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他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界般漫長。
終于,曾鑄抬起了頭。
目光中透露著堅定。
他是師尊破格收取的第一個外姓弟子。
從他學(xué)醫(yī)第一天起,師傅就告訴他一句話:天下醫(yī)者父母心!
“你,可考慮好了?”周辰淡淡的問道。
“是的,還望先生醫(yī)者仁心。”
曾鑄說著,小心翼翼地將培元丹取出。
培元丹流光華彩,在曾鑄的手心里散發(fā)著泌人心脾的藥香。
“嗯。”周辰手一招。
培元丹便像生了翅膀一般,徑直飛向周辰。
曾鑄心中閃過片刻的悵然若失。
但,他問心無愧!
與此同時。
張青和張慶明兄弟二人,邁著大步,暢快而來。
此刻他們神采飛揚(yáng),神清氣爽,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先生,師尊。”
兩人恭敬無比的一拜。
“小青,慶明,你們。”曾鑄一臉不敢置信。
他這兩個徒弟一個六十有三,一個五十有六,多年的行醫(yī)煉藥早已讓他們步入徐徐老年。
但是此刻,他們哪還有一絲老年姿態(tài),明明是兩個青壯漢子。
正在這時。
咚咚咚!
外面響起猛烈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
一陣嘈雜的聲音以后,是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似乎來了很多人。
緊接著,一個公鴨嗓一般的聲音,在傳聲筒中響起。
“里面的人聽著,我們是城管局的,你們涉嫌販賣假藥,故意傷害,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識相的趕緊打開門,束手就擒!”
張青和張慶明兩人臉色一變。
“肯定是王家搞的鬼,讓我們束手就擒,這是把我們當(dāng)成罪犯了!”
“師傅,他們欺人太甚,要不出去跟他們拼了!”
張青和張慶明憤然道。
兩人剛剛服用靈藥,如今實力大增,又有周辰作為后盾,頓時躍躍欲試。
“胡鬧。有周先生在此,豈容你等胡說八道?”
曾鑄一聲怒喝,兩人頓時焉了下來。
隨后看向周辰。
“先生,您看……”曾鑄有些底氣不足。
他心中有些惶恐。
也有幾分期許。
曾鑄自知能力有限,不足以應(yīng)對眼下這般狀況。
剛剛的那番話不過是在趕鴨子上架,逼著周辰為百味居出頭罷了。
只要周辰出手。
百味居便是有救了。
然而此刻。
周辰的目光幽幽,那巧奪天工的臉上,更是沒有泛起任何波瀾。
那在曾鑄認(rèn)為難以解決的大事,在周辰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樁小事。
在修真界,周辰就見識過太多生死。
其中,包括他自己。
不過,他志在修真界,不在于世俗,所以很難有什么事能讓他心生羈絆。
周辰的心此刻如深海星空,沉寂寬浩瀚。
而且他深知,心境越強(qiáng)大,元神恢復(fù)的越快。
元神壯大不需要靈力,可以通過觀想、靜坐進(jìn)行。
一段時間來,周辰元神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前世境界的千分之一。
雖說只有千分之一,但配合體內(nèi)的真氣,足夠周辰施展一些修真界常見的神通。
如隔空移物,在修真界普通至極,但在現(xiàn)在,那是傳說中的絕世神技。
隔空移物之術(shù)。
其實就是周辰意念溝通一方天地的元素構(gòu)造,再配合自身真氣引導(dǎo),產(chǎn)生的一種物理動能。
當(dāng)然,這是無法用科學(xué)解釋的。
“那便開門吧!”
周辰話音落下。
吱呀!
張慶明依言開了門……
門外。
依舊是人頭攢動。
他們有顧客,有路人,甚至一些藥材鋪商主,也是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他們沒有實力與百味居公平競爭,此刻聽說百味居要黃,一個個幸災(zāi)樂禍,跑過來看熱鬧。
此刻,已經(jīng)多了一些人。
三十名身穿制服的執(zhí)法人員將百味居團(tuán)團(tuán)包圍。
他們個個精神抖擻,嚴(yán)陣以待。
他們荷槍實彈,清一色的沖鋒槍系列。
黑漆漆的槍口指著百味居的門。
等著即將出現(xiàn)的人。
而在執(zhí)法隊伍的正中間,是個微胖的中年人,他叫王戈壁。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出生之地,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沙丘。
不過,王戈壁討厭這個名字,因為他感覺這個名字有點俗。他更喜歡別人叫他王隊。
“王隊,里面這伙人窮兇極惡,估計還有武道高手,已經(jīng)打傷了好多人,你們你可要多加小心吶!”
王松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大門禁閉的百味居,目光幽幽,就算你們除掉杭城八惡,那又怎樣?
難不成你們還敢和公家抗衡不成?
王松更加得意了。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除掉百味居這個老對頭,讓千寶閣一家獨大。
“好嘞,王會長您請放心,本人和我的隊員們也都是外煉高手,況且我們有槍,就算里面有一個后天高手,我也能把他打成一個篩子!”
王戈壁拍著胸脯連連保證,態(tài)度極為獻(xiàn)媚。
他和王松一樣也姓王,可是和王家不沾邊,他只是來自一個農(nóng)村家庭。
如今王戈壁四十歲了,在杭城市還只是城管局的一個小隊長。
在杭城屬于低不成高不就的那種,這才想借著這次機(jī)會,與王家搭上線。
此刻,百味居的門開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黑衣少年走了出來。
面對三十多把沖鋒槍槍口。
他背負(fù)著雙手。
走的很隨意。
隨著他的腳步落下,大家都有一種泰山壓頂?shù)腻e覺。
“你,你,站住!”
王戈壁語無倫次地大聲喊了一聲。
(感冒了,不要臉的求個票,收藏和推薦是我的救命良藥。另外,這是第二章,寫完已是凌晨三點,狀態(tài)不佳,睡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