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頭與身軀分離之后并無血液噴涌而出,除了頭落在了地上,身子依舊只挺挺的站著,尤其是在看到柳青的還在說話的時候,顧朝強撐著身體,轉動劍柄挽了個劍花,便將站在自己面前的站著的柳青的軀體削成了數片。
顧朝之前也沒有與真人死斗,最常有的實戰是和府中的教習師傅們一起,是點到為止,少有見血的時候,但顧朝也知道劍入肉體的感覺不是這樣的。柳青的軀體給他的感覺并未沒有肉質的感覺倒像是紙張錦帛,裂開后體塊也沒有立刻散落在地,而是毫無重量的在半空飄落。但這也只是讓他眉頭微蹙并沒有讓他本就不擅長思考的腦子想太多。
倒是那柳青還能說能動還有生機的腦子,對來說他更感興趣。這是個危險的人危機他們的生命,他的教習師傅都是軍中退下的老人,在他面前都是口無遮攔的,他聽他們說過只有死人才是最沒有威脅的,而身體只要有一部分還能動那在顧朝看來這就不是個合格的死人。
顧朝眼中的殺意外露,尤其是手中招式不停,得虧柳青還能動用點自身力量,沒有讓他得手,但就這幾下也讓他就近流失殆盡的力量快到了終點,直接也不省了,反正這具軀體已經是滅完的趨勢,柳青用自己還能控制的靈力將顧朝推走。“你到真是個傻的嗎?動手怎么這么干脆。等一下吧。不如我們聊聊”
顧朝可聽不來那么多眼看著這唯一能跳動的腦袋不躲了,也是人狠話不多直接一劍刺向,倒是這劍確是沒有落到實處就停了下來。
“小顧師弟等等。”是徐子越他把控住了刺下的劍,他知道這位大妖前輩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已顧朝的實力在第一劍的時候就已經被拍到哪去了,可見其實這個妖修并沒有嘴上說的那樣要對他們下狠,必然是有所圖謀的。
而且現在的這位大妖只剩了一個頭,要是此處的是這位大妖的真身,那這個頭顱還令人忌憚。但這徐子越已經看出來只是假身,既然這樣,他不介意釋放出一絲善意。
“師傅說過但遇到敵人的時候,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安全的。”但徐子越說的明顯說服不了顧朝手中力道依舊沒有收,徐子越都不知道這人哪來那么多的蠻力,只能求助性的看向顧晨。
“阿朝,過來。”雖然不知道徐子越為何留手,但是顧晨還是將顧朝叫了過去,以給徐子越方便,徐子越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多謝前輩留手,”
“你倒是客氣。”柳青被他這道謝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沒打算留手的,只是想再逗逗他們,就先貓捉老鼠的時候總不會一口吃下,而是玩弄的獵物筋疲力盡再吃,但是他盡然玩脫了。得虧他臉皮后無所謂。直接問起自己關心的問題。“那把劍叫申天?”
“是的。”
“是把好劍,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沒有特殊含義。”
“那這劍有什么特殊的神通嗎?”
“到沒什么神通。”
“耍我嗎。你知道我這身軀是以什么煉制的嗎,你知道我這身軀非尋常刀劍可破嗎,”
“不知。”
“你倒是有意思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你也不嫌煩,不能給我仔細介紹下嗎,難道怕我看上搶了不成。”柳青剛剛問了三個問題,徐子越只回了兩字不知,真是氣死他了。不過這正和他的意慢慢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這身軀吧,這身軀殼是我舊時突破修為時蛻下的蛇蛻所制,雖然比不得其他天才地寶煉制的假身,但卻可勉強擋的住金丹的全力一擊,你要說這劍還沒什么神通就破了我這假身,豈不是顯得這身太過無用。”
申天為劍名,這劍也確實并無其他神通,這點徐子越倒沒有說謊,只不過這劍上附有禁制,是徐子越的師父秦云特意下的,一時為了保護劍而是為了保護徐子越,師傅說了開啟禁制時這把劍無物不可斬。
“原來是這樣,那我這假身也不算太冤枉。”柳青僅剩的頭部已經逐漸干癟如同漏了氣的球。五官緊湊到了一起,嘴角還是掛著笑容似是有些高興,但徐子越就是覺的看著有些瘆人。徐子越總是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前輩的假身是前輩的遺蛻,那敢問前輩這類假身前輩有多少。”說話的是顧晨,但這么一說徐子越總算是發現自己忽略的點在哪里了。
這位柳青前輩是位蛇妖,修行不知道多少年歲,光是蛇蛻就能煉制這一位假身的話,那這位妖修前輩又有多少假身可以操控,他是故意在消耗時間,正在控制其他的假身趕來。
“呀這就被發現了嗎,你們現在跑還不算太遲。”說完這句話那僅剩的頭顱徹底沒了氣。
顧晨和徐子越對視一樣,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準備逃離。三人沿著黑湖相反的方向逃離,這一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斗特意進行了躲避,但時不時的遇到一些躲不開的總歸是耽誤時間。
這一路的逃離讓本就受傷的三人都十分的狼狽,尤其是顧晨直覺的胸部火辣辣的疼,盡管他不說徐子越還是顧忌這顧晨的身體,勉強停下來喘息。
“子越我們為什么不用之前的符咒轉移。”
“那個符咒的不確定性太大了,可能帶我們逃離更遠,但也可能帶我們去到他的身邊。辛虧顧師弟你發現重點,讓我至少還有一點時間逃離”徐子越有些懊惱,他剛剛就不應該攔著顧朝的。
“與其說是我發現的,不如說是他故意買的破綻,要不是他說假身的事情,我想我們也發現不了。不過為什么他會自己說出破綻,要是他不說我們多半會放松警惕在那個地方休息,被他繼續堵在那里。而且他對我們真是處處留手,卻有緊追不放這又是為什么。”顧晨沒有想明白。
徐子越自然也不懂,但是事以至此想那么多也沒什么用,距離他們進入后山已經過去了兩天,他現在就想著拖延時間,要是不出意外今晚師叔祖就會來接他們,現在徐子越能做的就是盡量躲著等到師叔祖來接他們。就在徐子越他們可以好好休息一回時不遠處傳來的細細簌簌的響聲
“快跑”在聽到徐子越不經意的回頭看去,發現透過樹木間的縫隙,看見一條粗如水桶的青色蛇身緩緩滑過。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邊緣鋒利如刀。
在顧晨他們三人的目光下,那條青蛇的蛇頭變成了柳青的樣子,用找到獵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三人,讓他們不寒而栗。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徐子越看到了他的口型。“找到你們了”
“這邊!“徐子越一把拽住顧晨的手腕,拉著他不斷鉆進灌木叢或者足夠粗壯的樹木。試圖阻擋視線。至于顧朝行動力不用他擔心,自然能跟上。
他們拼命奔跑,但青蛇的速度更快。它的身體在樹林間游走,如同一條青色的閃電。顧晨都能聽見它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鱗片摩擦地面的聲響。每一次回頭,都能看見那雙豎瞳越來越近。
“嘶——“青蛇吐信的聲音似乎是近在咫尺,徐子越總覺得一股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顧晨更是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冷汗順著脊背流下。
突然青蛇停了下來。它昂起頭,足有三層樓高,巨大的蛇頭緩緩轉動,金色的豎瞳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們先跑!“徐子越低吼一聲,讓顧晨和顧朝兩人同時從灌木叢中竄出。青蛇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巨大的蛇尾橫掃而來,帶起一陣腥風。徐子越踢斷一顆樹木堪堪擋過這一擊,身后的樹木應聲而斷,木屑四濺。
“前面有個山洞!“顧晨指著前方喊道。徐子越抬頭望去,只見濃霧中隱約可見一個漆黑的洞口,洞口周圍纏繞著粗大的藤蔓,藤蔓上開著詭異的紫色花朵。
徐子越沒有辦法,四周都是空地遲早都會被追上,還不進入山洞躲躲,他現在只能賭山洞是貫通的,他們可以從另一端出去,不然只要柳青從蛇身稍微變換身形就能進入。
沖進山洞的瞬間,青蛇的巨口幾乎擦著徐子越的后背劃過。山洞里漆黑一片,但幾人都已是修士,黑暗中也能看見沒,而身后的柳青卻停在了洞口,它焦躁地吐著信子,卻不敢踏入山洞半步。
“它...它不敢進來?“顧晨喘著粗氣問道。回頭望去,借著洞口微弱的光線,看見蛇妖的金色豎瞳中閃過一絲忌憚。它龐大的身軀在洞口徘徊,發出一聲不甘的嘶鳴,在三人的目光下變回了人身。
“我勸你們快出來不要深入,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會在外面等著你們”語氣嚴肅,像是為他們三人好的樣子。